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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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不言?黃金萬兩,真是筆大數(shù)目,也不枉我布局多日?!蹦墙叩疥懖谎悦媲埃鬼戳艘谎鬯麧M是鮮血的手,笑道:“真是可惜,這么好的一只手就這么廢了?!?/br> “放人。”陸不言聲音嘶啞的開口。 那江湖書生卻搖頭,“我要的是你的腦袋,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放人。” “如果我死了,你沒放呢?” “陸大人放心,我們江湖人最重規(guī)矩。只要你死了,我立刻放人?!?/br> “老大……”胡離聲音嘶啞的開口,他動了動自己被捆住的身體,“別管我?!?/br> 鄭敢心也醒了,他先是看了一眼身邊的姜娘,然后才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陸不言。 “老大!”鄭敢心的反應(yīng)比胡離大,他掙扎的時候,古樹都在顫抖??上?,鄭敢心身上的藥勁還沒過,不管他如何掙扎,終究是掙脫不開。 “老大,這是怎么回事?” 看來這四個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別動,會救你們?!标懖谎允值难院喴赓W。 胡離咬牙,怒視著周圍的人。 鄭敢心也是一副憤恨之相。 他們兩個這些年也是刀劍相伴,死門常過,只需看一眼就知道他們被綁成了人質(zhì),正在用來威脅陸不言。 身上被下了藥,渾身無力,連繩索都掙脫不開。 “老大,不用管我?!焙x突然道:“我孤身一人,不比你,還有高堂要養(yǎng)?!?/br> 鄭敢心也想說這種話,可是,可是姜娘就在他身邊,他說不出來。他死無所謂,可是姜娘要怎么辦。 “閉嘴?!标懖谎圆荒蜔┑拇驍嗪x,然后身體踉蹌了一下。 蘇水湄趕緊扶住陸不言,就在這個時候,玉面郎突然向前,朝那江湖書生撒出一潑白粉。 那書生反應(yīng)迅速的往后退。 雖然退了,但書生還是吸到了一點。他瞇眼看向玉面郎,神色陰狠,“你到底是哪邊的人?” 玉面郎攤手道:“我這種人啊,沒辦法,有錢就是爹?!闭f完,玉面郎朝趙家大郎喊了一句,“是不是啊,爹?” 趙家大郎:…… 趙家大郎沒有理會玉面郎,他上前,與那江湖書生拱手道:“在下趙家大郎,此人乃我親友,還請諸位給趙某人一個面子……” “呵,”那書生嗤笑一聲,“你以為自己是誰?” 趙家大郎嘆息一聲,他道:“你們是新來蘇州的吧?” 江湖書生一幫人確實是新來蘇州的,他們得到消息,說陸不言在蘇州,立刻就要來取他性命。 黃金萬兩,那是怎樣一筆大數(shù)目,典型的要錢不要命。 “那又如何?”江湖書生一臉警惕之色。 趙家大郎道:“你們聽說過一句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嗎?” 江湖書生上下打量趙家大郎一眼,嗤笑道:“你是地頭蛇?” 趙家大郎看著十分文弱,再看身形,也不像是習武的人。比起趙家大郎,明顯是陸不言更有威脅。 雖然陸不言已經(jīng)因為失血過多而面色慘白,但他依舊跟個鐵柱子一樣杵在那里,挺拔如松,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退縮之意。甚至于,他下意識的還將蘇水湄跟趙家大郎護在了身后。 趙家大郎搖頭,“我不是什么地頭蛇,我只是一個商人罷了?!壁w家大郎的話剛剛說完,院子門口突然涌進來一群人。 領(lǐng)頭的正是對面棺材鋪子的老板。 蘇水湄:……這是什么情況? “書生,你要出手也得先看看地盤吧?我們蘇州城可不是能讓某些人隨地撒野的地方?!惫撞匿伬习迳硇伟。嫒莞砂T,看著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 不過蘇水湄知道,這種時候能站出來說話的,哪里是一個普通老頭那么簡單。 果然,那書生看到老頭,面色一變。 大家都是江湖人,幾斤幾兩都清楚。書生明顯怵那老頭。 老頭繼續(xù)道:“別想找人過來了,你的人都已經(jīng)被我藥倒了?!?/br> 玉面郎也笑瞇瞇道:“今日這事其實也好過去,你放人就成?!?/br> 這是給臺階了。 現(xiàn)在的局勢非常明顯,江湖書生完敗?,F(xiàn)在讓他放人也只是跟他客氣一下,畢竟他不放人也得放。 “陸不言的腦袋值得黃金萬兩,我與你們一人一半?!苯褵o余地,卻還在討價還價。 玉面郎摸了摸臉,“黃金萬兩啊,真是筆好數(shù)目?!?/br> 那江湖書生見玉面郎意動,立刻加大籌碼,“我可以給你們?nèi)种?,只要你們殺了陸不言。?/br> 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江湖書生,玉面郎突然笑出了聲,“哈哈哈……你剛才不是說,江湖人最重義氣的嗎?” 江湖書生面色一變。 這時,玉面郎也在瞬時收斂了臉色的嬉笑之色,聲音冷然,“我們跟你不一樣,不是我們的錢,我們不會拿,是我們的錢,我們分文不少?!?/br> 那棺材鋪老板也道:“情意重萬金,就算是萬兩黃金,也比不過江湖一個義字。” 蘇水湄想,這老頭應(yīng)該也是受人之托。 難不成是玉面郎找來的? 蘇水湄正思索著,突然,站在她身邊的陸不言極速上前,藏在長靴內(nèi)的鋒利匕首瞬時就割斷了那江湖書生的脖子。 更多的血,愈發(fā)溫熱,如泉水一般噴灑而出,濺落,浮起。 江湖書生倒了下來,陸不言亦不停歇,手中的匕首翻動著,一一劃過那些江湖人的脖子,一個未留。 院內(nèi)寂靜無聲,只有陸不言那雙殺紅了的眼。 他身上都是血,不止是他的,還有那些江湖人的。 好多血,比天際處的晚霞還要多。 那江湖書生顯然是死不瞑目,他大睜著眼,從寬袖內(nèi)露出來的手中攥著四把飛刀。 蘇水湄想,這江湖書生方才是狗急跳墻,想讓胡離他們四人陪葬吧。 玉面郎和那老頭顯然也被陸不言的身手震撼到了。 老頭一臉贊賞地看著陸不言道:“早就聽聞陸大人武藝非凡,如今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br> 可惜,這位英雄受不住夸,當時就要仰面倒下去。 蘇水湄立刻上前,用后背抵住陸不言倒下來的身體,然后在趙家大郎的幫助下,將陸不言扶到一旁坐下,并努力抑制住自己顫抖的身軀,半跪在地上,替陸不言包扎好傷口止血。 陸不言已經(jīng)體虛力弱,幾乎站立不住。剛才那一擊,將他的體力全部耗盡。 也怪蘇水湄,傷口劃的太深。 玉面郎上前探了探那江湖書生的鼻息,“死了?!比缓笊锨埃ヌ婧x他們解開繩子。 除了胡離和鄭敢心,楊彥柏與姜娘還昏迷著。 地上的血刺目鮮紅,如果放到以前,蘇水湄是怕的,可現(xiàn)在,除了怕,另外一種更強烈的情感主導(dǎo)著她。 蘇水湄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感情,她不懂,她還太小。 蘇水湄只是覺得,她突然想了解陸不言。了解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是個怎么樣的人。 她坐在陸不言身邊,看到男人微微揚起的臉,在夕陽下變成細膩的白,眼睫垂下,蒼白而脆弱。 蘇水湄一怔,想,原來像陸不言這種人,也有脆弱的時候嗎? “大人,你……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殺人嗎?” 男人似乎是沒想到蘇水湄會問這種問題,他偏頭看她一眼。 小娘子低著腦袋,小小聲道:“大人不想說就不用說。”確實是她逾越了。 陸不言背靠在樹上,微微仰頭,看到晚霞漱云之色,他的聲音很輕,微啞,穿透冬日冷凝之色而來,“頭一次殺人,我去睡了棺材?!?/br> “棺材?” 蘇水湄震驚了,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會去睡棺材?等一下,等一下,陸不言也不是正常人,因此他睡棺材很正常。 蘇水湄努力說服自己,然后悄咪咪地抱著懷里的小奶貓兒遠離了陸不言半米。 嗯,還是慢慢了解的好。 不能太沖動,不然萬一小命玩完就糟了。 這邊,棺材鋪老板朝趙家大郎一拱手道:“郎君之恩,永記在心,日后有事,隨喚隨到?!?/br> 趙家大郎也回禮道:“多謝諸位出手相助?!?/br> 蘇水湄看到這一幕,一臉震驚。 這老頭竟然是趙哥哥找來的嗎? . 大家從危險之中脫身,那個黑客棧是不會再去了,在趙家大郎的建議下,暫住到趙家去。 蘇水湄想起今日之事,沒忍住,去尋了趙家大郎。 彼時,趙家大郎正在書房內(nèi)吃茶看賬目。 男人一襲儒雅青袍,怎么看怎么干凈。 蘇水湄坐到趙家大郎對面,開門見山,“趙哥哥,你是……地頭蛇?” “噗,咳咳……”趙家大郎一口茶水嗆出來,噴了蘇水湄一臉。 蘇水湄:…… “對不住?!壁w家大郎立刻替蘇水湄擦了臉,然后解釋道:“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我趙家最不缺的就是錢,這些江湖人大多受過我趙家之恩。身在江湖,情意二字最重,因此我想著,或許能一搏?!?/br> 頓了頓,趙家大郎又道:“在下只是一介商賈而已,不是地頭蛇?!?/br> 蘇水湄想,果然商人多狡詐,連她的趙哥哥也不例外。 看著溫和可親,實則骨子里冒的都是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