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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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礙,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是老天覺得我這皇帝當(dāng)?shù)牟缓?,我也沒辦法?!?/br> 陸不言在原處靜站良久,面無表情地朝朱肆拱手行禮,轉(zhuǎn)身離開。 朱肆看著他的背影喊,“你去哪啊?” 陸不言頭也不回道:“當(dāng)你的刀。” . 陸不言在趕去衙門前,先找到了胡離,并將西竹與趙大郎的事情與胡離說了。 “什么?那趙家大郎竟然是這樣的人?”胡離一臉驚愕。 陸不言點頭道:“嗯。” 胡離嘆息著搖頭,“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想當(dāng)初,鄭敢心那樣的一個人……”話說到一半,胡離看一眼陸不言,就不提了,他轉(zhuǎn)移話題道:“那西竹可信嗎?” “我就是因為擔(dān)心她出爾反爾,所以才將這件事告訴你?!?/br> “老大想讓我跟著一起去?” “嗯,”陸不言點頭,神色有些凝重,“可能會有危險。我沒有跟西竹交過手,不知道她的劍術(shù)到底如何。” “江湖第一劍客,自然不是紙糊的。我們兩個雖不算頂尖之人,但聯(lián)手的話,應(yīng)該也能與她打個平手?!?/br> “嗯,走吧?!?/br> 陸不言背后有圣人,雖然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這條強龍實在太強,故此,陸不言順利的將西竹的丈夫從衙門里帶了出來。 “不過,這是不是也太順利了?”胡離疑惑。 陸不言眉頭緊皺,沒有說話。 三人拐進(jìn)一小巷,里頭正停著一輛青綢馬車。 馬車廂內(nèi),西竹正坐在里面,陸不言撩開馬車簾子,便露出了他身后站著的男人。 “聽雪?!蹦腥艘谎劭吹轿髦?,立刻奔上了馬車。 西竹半跪在馬車廂內(nèi),急切的上前一把抱住男人。兩人緊緊相擁,像是兩瓣包裹住的花苞。 無聲中,西竹的淚沾濕了男人的衣襟。 男人輕柔安撫她,“沒關(guān)系的,我沒事,我們回家吧,嗯?” 西竹抱著男人,緩慢搖了搖頭,她伸手擦干臉上的淚,努力揚起笑道:“我還有事要辦,你先回去?!?/br> “不行,要走一起走?!蹦腥穗[約察覺到不對勁,用力握緊西竹的手。 西竹臉上露出笑來,她說,“夫君,你再叫一遍我的名字,好不好?” 男人生得沉默而寡言的壯實模樣,他盯著西竹,緩慢開口,聲音沉沉地喚她,“聽雪?!?/br> 西竹笑了,眼淚跟著一起滑落。 男人拉著她的手,眼中顯出一點哀求之意,“聽雪,聽雪,你想聽多少遍都可以,回家以后,我日日念一百遍給你聽?!?/br> 西竹臉上的笑越來越大,看著實在是幸福至極,“平日里三掃把都打不出一句情話,今日里這嘴是吃了蜜糖嗎?”西竹的手撫上男人胡子拉雜的臉,她努力地笑著,說,“照顧好我們的孩子,好嗎?” “聽雪……”男人察覺到什么,話未說完,就被西竹一掌劈暈。 陸不言站在馬車旁邊,聽到里面西竹隱忍的抽泣聲。 胡離跟陸不言站在一起,透過馬車簾子望了望,什么也沒看到。 “老大,你就這么相信這個西竹?她可是江湖第一劍客啊,你我聯(lián)手都未必能奈何她?!?/br> 陸不言摩挲著腰間的繡春刀,緩慢開口道:“不相信?!?/br> “那……”胡離不明所以。 陸不言道:“西竹劍術(shù)高超,武藝也不差,為了制住她,在由錦衣衛(wèi)押解回京師的路上,我會用鐵鏈穿透她的琵琶骨?!?/br> 胡離面露驚色,“穿琵琶骨?從蘇州城到京師也要數(shù)月路程,這一路穿下來,她可就要廢了。” “本就是將死之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标懖谎詳棵?,神色淡漠至極。 胡離沉默半刻,突然點頭道:“若非如此重大欽犯一定要帶至京師處置,這西竹也不必受穿骨之痛,直接就地斬決便好。” 聽到此話,陸不言神色明顯一頓,他皺眉道:“圣人一向仁慈,從不輕易殺人。如此,才能有這樣繁華的盛世大明?!?/br> 胡離站在一旁,看著陸不言些微動容的表情,眼神遂暗,深不可辨,他道:“圣人表面仁慈,內(nèi)里卻手段毒辣。前朝舊臣,哪個不是被他親手鏟除的?” 陸不言自然明白胡離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因為那些前朝舊臣皆是由他所殺。就是這樣,陸不言才會被說成是圣人的一條狗,一柄刀。 “他們都是逆賊。” “呵,”胡離冷笑一聲,“圣人不是仁慈嘛,逆賊也是人,怎么就容不下呢?” “圣人倒是想容,只可惜他人不識好歹罷了?!标懖谎栽捔T,雙眸輕輕略過胡離,語氣很輕,“下來了?!?/br> 西竹打開馬車簾子,輕巧躍下。 陸不言和胡離的談話也就此結(jié)束。 透過被風(fēng)吹得鼓起的馬車簾子,能清楚看到她的丈夫倒在那里,不省人事。 “別緊張,他是被我打暈的?!蔽髦窳魬俚靥謸徇^男人的面容,然后輕輕將馬車簾子掖住,徹底遮住了男人的臉。 “走吧。”陸不言道。 西竹攥著手里的劍,眼眶依舊是紅的。她聲音微啞,透著股疲憊感,“我這就要去京師了嗎?” “是?!标懖谎渣c頭。 “那好吧。”西竹再次留戀地望了一眼馬車,然后猛地抬手,在馬屁股上使勁一拍。 馬兒受驚,橫沖直撞地出去。 胡離和陸不言面色大驚,兩人皆欲去攔截,卻不想西竹突然出劍,攔住兩人去路。 “對不住了,陸不言?!蔽髦駟问謾M刀,雙眸狠戾,右手抽劍而出之時,鳴劍無聲。 聽雪劍身素白,毫無裝飾,卻鋒利無比,拔劍悄無聲息,猶如落雪無聲,聽雪無音。 “刺啦”一聲,陸不言也拔出了他的繡春刀,“你要違背諾言?” 西竹用力攥緊手里的聽雪,“我無可奈何?!痹捔T,西竹突然出手,手中聽雪破雪而來,夾帶起一股凌厲劍風(fēng)。 陸不言抬刀而擋,并跟胡離道:“我纏住她,你去追馬車?!?/br> “不行,你打不過她?!焙x不肯走,他知道,如果他走了,陸不言一個人跟西竹對上,只有死路一條。 胡離取出了自己一直背在身后的劍,卻并未將上面的白布取下,而是直接當(dāng)成棍來使了。 西竹雖劍術(shù)高超,但陸不言和胡離也不差,兩人合力,將其纏住。只是西竹以命相搏,招招致命,仿佛已將生死置于度外。 陸不言皺眉,刀劍相觸之際,聽雪劃過繡春刀,發(fā)出鏗鏘之音,冒出火星。突然,男人手里的繡春刀猛地脫手,西竹橫刀而來,眼看就要砍到陸不言,胡離立刻拿劍來擋。 胡離的“棍”不及西竹的聽雪,兩人纏斗不過半刻,那根“棍”,三兩下就被挑開了上面的白布,露出一半長劍真身來。 這是一柄微微泛著金色光澤的長劍,西竹是愛劍之人,她一眼就看出這劍乃千古難尋之絕世好劍。 既然白布已毀,胡離也就不再掖著藏著了,他迅速扯開白布,露出長劍真身。 這是一柄淡金色的長劍,劍身之上,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長劍出鞘之時,似有龍吟之聲。 “黃龍劍?”西竹面露驚愕。 胡離出劍后,陸不言也撿起了自己的繡春刀。西竹卻一改之前拼死之態(tài),反身逃跑。 胡離欲追,陸不言抬手拉住他道:“窮寇莫追?!?/br> 胡離收劍,伸手扶住陸不言,“老大,你沒事吧?” 陸不言搖頭。 胡離擰眉,“只怪這西竹太強?!?/br> 陸不言垂眸,看向胡離的劍,“還是頭一次看到你出劍。這就是傳說中發(fā)及鋒而逝,鐵近刃如泥,舉世無可匹者的黃龍劍?” 胡離順著陸不言的眼神看過去,他收劍入鞘。 “一柄劍罷了,哪里有那么多講究?!焙x未再用白布將黃龍劍包裹起來,而是掛在了腰間。 陸不言瞥了一眼,并未多問。 胡離問,“老大,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回趙府。” “趙府?老大你覺得西竹會去趙府?” “嗯,她還想殺我?!标懖谎渣c頭。 胡離“嘖嘖”兩聲,“真是古怪,一個趙大郎怎么會想著要謀逆呢?” 陸不言面色一沉,“這就跟他的身份有關(guān)?!?/br> “身份?”胡離面露驚奇,他實在是不明白這趙大郎還有什么身份。 “邊走邊說?!标懖谎圆匠鱿镒印?/br> 胡離跟在他身邊。 冬日的天暗得早,天際處是漂亮的火燒紅,陸不言的臉浸在明亮紅色之下,漆黑眼眸隨漱云輕動。 他道:“趙大郎的身份沒什么特別的,特別的是他母親?!?/br> “他母親?”胡離歪頭。 “你或許不知道他的親生母親,但應(yīng)該知道一個叫蘇子沐的人吧?”陸不言斜睨胡離一眼。 胡離瞳孔微震,半響后笑道:“當(dāng)然知道,蘇子沐啊,這樣的人怎么能忘呢?!?/br> “趙大郎的母親是蘇子沐的師姐,蘇子沐為前朝辦事,趙大郎的母親自然也為前朝辦事?!?/br> “前朝已滅,他們辦什么事?”胡離問。 陸不言扯唇,“自然是謀逆的事了。” 胡離一合掌,恍然大悟,“那如此說來,圣人在趙府內(nèi)就太危險了?!?/br> . 朱肆想在趙府內(nèi)做餌,這就苦了陸不言和胡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