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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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二神色疑惑卻又堅定道:“保護少爺才是我們的職責?!?/br> 面對如此不知變通的黑二,楊彥柏忍不住又想起機靈懂事的黑一來。 想到這里,他怒從心中起,抽過孫氏手里的匕首就往孫氏心口捅了一刀。 xiele憤,楊彥柏扔掉匕首,把蘇水湄放到地上,又罵,“少爺我好不容易英勇一次,救的還是個男人?!?/br> 楊彥柏覺得人生無望,身邊的黑二還木頭似的站著。 “站個屁啊,還不快給少爺我去請大夫!” 黑二趕緊要去請大夫,楊彥柏又罵,“沒看少爺我跪著嗎?把我扶起來啊!” 黑二皺眉,“少爺,到底是先請大夫還是先把您扶起來?” 楊彥柏氣得瘋癲,卻還是耐下性子道:“你先把少爺我扶起來,再去請大夫。” “是?!焙诙s緊上前,去扶楊彥柏。 這些暗衛(wèi)雖個個兇勇,但太沒腦子,一個個肩膀上面頂著的都是榆木疙瘩。 樓上,陸不言欲想去看蘇水湄的情況,卻不想體力不支,半個身體軟倒在胡離身上。 胡離趁機掙脫開陸不言的束縛,捂著傷口推開身后房間的門,然后躍窗而出。 窮寇莫追,且不說陸不言沒有這個體力也沒有這個精力,他現(xiàn)在滿心滿眼的心思都在蘇水湄身上。 男人踉蹌著下樓,因為太急,所以在最后那五六級臺階上還被絆了一跤,直接滾了下來。 陸不言強撐著站起來,還沒走出幾步,眼前一晃,終于雙腿一軟,跪著倒了下去。 . 因為胡離的偷襲,所以眾人傷亡慘重,只得暫時留在驛站靜養(yǎng)幾日。 “我看那胡離傷得也不輕,起碼這些日子是不會再過來了?!敝焖磷陉懖谎源策叄粗蠓蛱嫠鷤?。 陸不言傷得不輕,不只是外傷嚴重,連肺腑都被震傷了。 男人躺在床上,身穿白色素衣,身上蓋著玉紅色的被褥,一頭青絲松落,搭在頰邊眉宇,在此等嫣紅的被褥之色的映襯下,平日里的傲慢之氣消失無蹤,配上這蒼白卻依舊艷麗的容顏,平添幾分柔弱之態(tài)。 如此模樣,讓正在說話的朱肆都忍不住溫和了幾分語氣。 陸不言欲起身與朱肆回話,卻不想一動,就牽扯到了內(nèi)外傷。他捂住心口,咳嗽了幾聲。 若非知道陸不言是個男人,朱肆還真要被他如今這西子捧心,楚楚可憐的模樣吸引了去。 “快躺回去。”朱肆起身,將陸不言扶回去,然后問那大夫,“如何?” 大夫剛剛替陸不言包扎好傷口,把完脈,此刻站在一旁,臉上神色有些古怪。 朱肆了然,站起身,“跟我出來說吧?!?/br> 大夫立刻如獲大赦,趕緊拎著藥箱跟朱肆出了房間。 大夫只是一個普通人,臨時被人請到這里看診。床上躺著的男人雖然身負重傷,但那股子凌厲氣勢和置在枕邊的繡春刀,讓大夫一踏進房間就渾身哆嗦。幸好,出了房間后的大夫終于恢復了正常,也能正常交流了。 “什么情況?”出了屋子,朱肆臉上笑意一收,面容雖依舊溫和,但眸中卻帶陰冷之色。 大夫一愣,覺得自己這怎么剛出狼窩又進虎窩? “這,里,里面那位公子右手的手筋被挑斷了,下手之人太過狠毒,這右手怕是廢了?!?/br> 朱肆眉頭皺得更緊,“不能用了?” “也不是,”大夫搖頭,“雖不能提重物,當然,更不能用刀劍之類的兵器,”大夫想到陸不言枕邊的繡春刀,多提了一句,然后才繼續(xù)道:“但平日里端個碗,拿個筷子還是沒問題的?!?/br> “呵?!敝焖恋偷托σ宦?,然后搖頭。 大夫不明白,面前這位氣質(zhì)溫和,容貌姣好的公子到底是不是在傷懷。若是在傷懷,那怎么還笑得出來呢? “里面的人,你若不讓他拿刀,比殺了他還不如?!敝焖猎捔T,抬手招過東珠。 東珠一直候在門口,他是看著朱肆和大夫出來的,因此兩人說的話他也都聽見了。 “公子?!?/br> “你的腿怎么樣?” “無礙?!?/br> “讓大夫看看吧。” “是?!?/br> 大夫頭一個看的是名女子,聽說是從二樓的階梯上摔了下來,所幸被人接住,并未傷到,只是吸了迷藥,需靜養(yǎng)。 第二個看的就是躺在屋內(nèi)的,那個枕邊置著繡春刀的男人。 大夫以為這就差不多了,沒想到這還有第三個。 大夫趕緊取了藥箱,替東珠將大腿上的傷口上藥包扎好,并叮囑,“幸好不深,并未傷及筋骨,不能碰水,也不要多走路……” 大夫還沒絮叨完,一旁屋內(nèi)突然傳來一陣鬼哭狼嚎,“大夫呢!大夫呢!我的膝蓋骨不見了,啊啊?。 ?/br>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打開,一名黑衣人走出來,分明就是剛才帶他來這間驛站的黑衣男人。 “快去看看我家公子?!?/br> “馬上,馬上,這邊就好了?!贝蠓蛱鏂|珠弄好,便隨黑一進了屋。 楊彥柏躺在床上,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個殘廢了。 大夫揭開被褥一看,楊彥柏雙膝紅腫,紅中帶紫,紫中帶青。大夫用手一摸,臉上沉色頓消,“只是皮外傷?!闭f著,他拿出藥油,立刻開始給楊彥柏活血化瘀。 大夫手法老道,且半點都不留情,顯然是將方才所受之驚嚇,盡數(shù)都發(fā)揮了出來。 被好好按摩了一陣的楊彥柏躺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少,只余哀嚎。 . 屋外,朱肆被楊彥柏的慘叫聲震得耳聾,正欲回房再去看看陸不言,沒想到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一位面色蒼白的小郎君站在自己身后。 朱肆打量了蘇水湄一會兒,突然笑道:“是蘇公子呀,怎么起身了?” “我來看看陸大人?!敝焖两o蘇水湄的感覺有點不太好,像是……笑面虎。 “他在里面,請吧?!敝焖劣H手替蘇水湄推開房門。 蘇水湄面有憷色,她謝過朱肆,動作緩慢地走進了屋子。 朱肆貼心的替蘇水湄關(guān)上房門,往前走了兩步之后突然一拍腦袋,嘖,把平遙忘了。 . 陸不言閉著眼,身邊有風過,他緩慢睜開眼,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蘇水湄。 小娘子面色蒼白,雙眸通紅,也不知哭了多久,現(xiàn)在那紅腫的眼眸之中還蘊著淚,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來,不過能看出來,她正在極力憋著。 “身體怎么樣?”男人唇角干裂,說話的時候十分艱難。 蘇水湄替陸不言端了水來,又小心翼翼的用軟枕幫他把頭墊高一點,再用帕子沾了替他抹在唇上。 忙活完,蘇水湄才柔聲回答,“我沒事?!?/br> 陸不言視線往下,見小娘子只是臉色白了些,身上并無外傷,便也放了心。 房間內(nèi)靜默半響,陸不言輕輕推開蘇水湄的手,問她,“大夫怎么說我的?” 小娘子眼睫輕顫,聲音哽咽,避開陸不言的眼神,聲音更低,“我沒有聽到。” 陸不言無聲笑了笑,嗓音雖啞,但十分溫和,帶著一股意外的平靜,“你聽到了的?!?/br> 蘇水湄攥緊手里的濕帕子,整個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她語氣生澀道:“大夫說,好好養(yǎng)的話,就會好?!?/br> 陸不言直視蘇水湄,“我還能拿刀嗎?” 蘇水湄抬眸,眼睫上沾著淚,眼眶通紅,眸中蘊霧,她看著他,那積聚著的淚霧順著香腮滑落,“噼里啪啦”的砸下來,浸濕了一角被褥。她想告訴他,他可以,可是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都說不出來。 陸不言努力扯起唇角笑了笑,然后道:“不能了,是不是?” 蘇水湄想說“不是”,可男人卻伸出左手,按在了她唇上,“不要騙我?!?/br> 男人的指尖很冷,這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就算是這么厚的被褥都捂不熱他。明明這個男人前些日子還是一個在冬日里都熱得跟火爐一樣的人。 蘇水湄的淚落得更兇,看著面前這張臉,她沒辦法說謊,可她也說不出真相。 她沒有辦法告訴他,他的右手廢了,曾經(jīng)高傲不屈的男人,變成了一個廢人。甚至于,他再也不能握上那柄繡春刀。 “陸不言,你要好好活下去,好不好?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蘇水湄傾身,撲到陸不言胸口,隔著被褥,她深深環(huán)抱住他,眼淚洶涌如泉,恨不能將一生的淚都在此刻流干。 可悲痛到極致時,別說是眼淚,就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蘇水湄的嗓子嘶啞了,她紅腫著眼,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陸不言伸出自己的左手,按住蘇水湄的頭,“你放心,我不會死的,不過就是廢了一只手而已?!?/br> 小娘子伏在陸不言身前,哭到雙眸發(fā)干,再流不出淚來。她抬眸看他,指尖撫上他的臉,嗓音沙啞到不像樣子,“陸不言,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br> 陸不言躺在那里,沒有動,只是扯著唇,輕輕的跟她說,“我也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那,那你先說……”小娘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縮了回去,她睜著眼,面露心虛之色。 陸不言嗓音微啞,帶誘哄,“你靠過來,我告訴你?!?/br> 蘇水湄上前,將自己的耳朵靠了過去。 男人開始說話,氣息吹拂,略過她的耳垂。 蘇水湄聽到他說,“你別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疼?!?/br> 第63章 原本是安慰人的話, 蘇水湄的眼淚卻流得更兇。 她一方面覺得心里暖融融的,一方面又覺得涼颼颼的。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那種關(guān)系了,可男人卻還在說這種會讓她心動,讓她誤會的話。 小娘子掩面抽泣, 哭得越兇。 陸不言蹙眉, 強撐著坐起來, 左手撫上蘇水湄的面頰,輕輕擦去她香腮上的淚, “別哭了, 我手都這樣了,你還舍得讓我心疼?” 蘇水湄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淚珠,使勁哽咽著將那股洶涌而來的淚意壓制回去。因為壓得太狠,所以她還打起了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