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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蘊真便沒了話語。 原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樣執(zhí)著,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唱戲只是一項愛好?;蛘咴偎滋滓恍侵皇且婚T吃飯的技能,猶如考卷上夫子紅批的分?jǐn)?shù),只消混過及格線就好,而超過多少,從來就不重要。 他的師叔現(xiàn)在已經(jīng)歲月靜好,谷蘊真不能打著任何的名義去攪碎別人安穩(wěn)的生活。 如若黑暗的盡頭依舊沒有希望呢。 許是谷蘊真沉默太久,黎君故實在看不下去,起身說道:“安安,我這里還有幾套以前唱戲留下來的行頭,你過來一下?!?/br> 谷蘊真便跟著他走進(jìn)里屋,黎君故打開一個獨立的衣柜,抬下巴示意道:“你坐鏡子前頭。”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但還是依言乖乖坐下,等到黎君故瞇著眼睛幫他上妝時,他就有些惶恐了,不安地問:“師叔……這是何意?” 黎夫人拿著幾枝杏花從門口走進(jìn)來,一見這場面就忍不住笑了,她一面插花,一面笑道:“君故啊君故,我只不過是一時興起,想畫你戲臺上的意氣模樣。你倒好,逮著辛辛苦苦來找你的小孩上伶人妝,盡欺負(fù)人家不懂事。” “嘖,安安長得好看,我還真只是想看看他唱花旦的模樣,怎么就是欺負(fù)了?當(dāng)你的油畫模特只是順便的嘛,安安肯定不介意的。”黎君故笑著跟夫人斗嘴,化妝刷在谷蘊真的眼角上輕柔地掃過。 谷蘊真微微出神道:“我也好久沒有上過伶人妝了……” 他的師叔笑了笑,說道:“我?guī)熜趾蛶熃隳贻p時的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所以你生得標(biāo)致,化完妝只會更驚艷。”谷蘊真合上眼皮,黎君故看著他那張眉眼熟悉的臉,心中微嘆,又說:“師叔現(xiàn)在還記得的,怕也只有這些事了。” 谷蘊真睫毛微微一動,低聲說:“沒關(guān)系的,師叔?!?/br> 這簡單的一來一往,是委婉到極致的拒絕,也是極度無可奈何的接受。 黎君故幫谷蘊真掃眼妝的手忽地一頓,他拿起梳妝臺上的手帕,輕輕把那形狀漂亮的眼尾無聲暈染開來的水漬擦了擦。 他輕聲說:“抱歉,安安?!?/br> 谷蘊真說:“我母親因病去世。父親也在七年前就逝世了?!?/br> 黎君故緩了緩:“生死有命,時運在天。” 谷蘊真就不再說話了,也許方才那句話是他最后的一次孤注一擲。黎君故實在無能為力,他隱隱知曉谷蘊真的目的,但自己如今已經(jīng)不可能再重cao|舊業(yè),回到戲臺子上。 再則,現(xiàn)在的時代里,戲曲本就凋敝零落,無人問津。谷蘊真若真要在這條路上不依不撓地蹣跚前進(jìn),根本沒有出頭之日。 但他沒有出言相勸,因為不管是師兄還是師姐,他們的秉性都太執(zhí)著。而谷蘊真不論隨了哪一個,要說服他放棄都是很難的事。 他幫這個年輕人貼上榆樹片子,見他的睫羽一直在顫動不休,像一直在狂風(fēng)驟雨中掙扎不休,卻不肯歇息的鳳尾蝶。 黎君故只好在心中又長嘆一聲。 額頭已把光陰記,萬語千言不忍談。 ―― “什么?去哪兒?” 池逾看著天空里飄揚的紅色風(fēng)箏,手里攥著牽引線的線輪,他心情并不是很美麗。一大早醒來,先是被池夫人說了一頓,然后悻悻然拿著香囊再去拜見出元方丈,被告知方丈在接見別的香客,回去復(fù)命又被罵了一回。 有一年他算卦算出來要孝順父母,否則會遭報應(yīng)。所以池逾再混也不會回罵他親媽,于是只好搶了蘇見微的鳳凰風(fēng)箏來散心,剛把煩惱放飛沒有一會,池在青春靚麗地跑過來,拉著他的衣角撒嬌道:“哥哥,我有個同學(xué)家就住在山腳的鎮(zhèn)子上,你帶我去看看,好不好?” 池逾無動于衷地說:“什么同學(xué)?這里離陵陽十萬八千里,你哪來的同學(xué)?” “哎呀,他爸爸原先是陵陽人,又聽說陵陽的教育比別的好,才千里來求學(xué)呢。”池在說完,又把同學(xué)的名字和盤托出,“她叫黎當(dāng)歌,女孩子。” 池逾似笑非笑道:“你才幾歲?若是個男孩子還敢提到我面前來,怕是皮都不想要了?!背卦诒凰麌樀靡欢叮挚聪蛴坞x事外的蘇見微,笑道:“見微是越來越長本事了,連酸不溜秋的情詩都會寫了。” 蘇見微得意地點頭,快樂道:“那可不!Angel都夸我神童呢。” 池逾照著他的額頭輕輕敲了兩下,原形畢露地罵道:“什么長夜未眠應(yīng)思君,窗邊草叢蟋蟀鳴……狗屁不通!” 蘇見微被他不輕不重地打了,突然想起自己當(dāng)時是很生氣的,于是鼓起臉頰氣道:“池逾期,果真是你偷了我的情詩!我就知道是這樣!” “誰偷你那狗屁不通的情詩??那天我媽說要看你功課,雪月拿了給她看,她冷不防翻出這幾張情詩,一時臉都?xì)獾们嗔?,要不是我在場給你擔(dān)下來,你現(xiàn)在小命都沒了。沒良心的東西!”池逾滿臉陰沉地?fù)u手,說:“還有,小兔崽子,你再叫一句池逾期試試?” 蘇見微見好就收,連忙阿諛奉承池逾,抱著他的手臂賣萌道:“小舅舅,今天的你格外玉樹臨風(fēng),簡直就是杜少陵說的瀟灑美少年欸?!?/br> 池逾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手腕卻又被他meimei輕輕戳了戳,他看著這兩個小祖宗,無奈道:“我上輩子是作了什么孽了……哎,別扁嘴。行行行,走走走,親愛的meimei,現(xiàn)在就動身看望你的小黎同學(xué)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