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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聞起……”白歲寒閉了閉眼睛,壓著怒火說:“放我下來?!?/br> “我可沒有讓你在這里等我?!绷致勂鹆x正言辭地控訴,聲音從頭頂往下飄,他又說:“喜歡十來年的人在家門口等你,換作是你,你會怎么辦?” 白歲寒耷拉著眼皮,消極應(yīng)對道:“我沒有喜歡的人?!?/br> 林聞起很輕地笑了一聲,人到夜間總是不憚于露出另一面,他久經(jīng)壓抑的放肆經(jīng)黑夜的烘托終于露出冰山一角,素日里的謹(jǐn)慎與瞻前顧后就全都被方才發(fā)現(xiàn)白歲寒等他的一把欣喜的火焰燒得干干凈凈。 他低聲:“那我有。我悄悄告訴你,會興奮到想現(xiàn)在就跟他一生一世、地老天荒?!?/br> 這樣繾綣的話總叫人不忍潑冷水。 連白歲寒今日都沒有出聲,只是合著眼皮,假裝自己沒有知覺、破罐子破摔地被林聞起從門口抱進(jìn)了內(nèi)堂。 他又返回去撿拐杖鎖門,白歲寒在屋里扶墻挪動,艱難地把電燈開關(guān)打開,燈泡亮起,照映了屋內(nèi)的陳設(shè)。林聞起進(jìn)來的腳步略有遲疑,他一面把拐杖放到遠(yuǎn)處的床邊,一面自己去扶白歲寒。 總是這樣,抱都抱了,還真當(dāng)他殘廢?白歲寒有點煩了,冷漠地拍開他伸出的手,拒絕道:“不用你當(dāng)這個折辱人的人工拐杖,遠(yuǎn)點?!?/br> 林聞起一向聽話乖巧,并不強(qiáng)迫他,袖手旁觀,見白歲寒一點點地挪過去,長發(fā)搖晃,面容冷淡,待他終于移到床邊坐下。林聞起走到他身前,半跪下去,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鴉青色的精致香囊。 不知道他又要送什么,反正白歲寒總是一口回絕,他立即說:“我不要。”然后摘了手上的皮筋,隨便在床頭柜上找到梳子,漠然地移開視線,緩慢地梳理著及腰的長發(fā)。 “你把以前的那些都丟掉,但這個必須收下。”林聞起猶豫片刻,小心地把白歲寒垂在腿上的手翻過來,將一個血紅色的墜子放進(jìn)他的手心。他怕這人脾氣上來直接就摔,于是不誠懇地道歉說:“對不起?!?/br> 然后張開手指,再握住他的,一起交疊著收攏五指,吊墜便硌在白歲寒的手心。 白歲寒另一只手上的梳子就不動了,他改為撐著下巴,長發(fā)亂得自成一股風(fēng)情,輕輕垂眸,正欲說些戳人心的話。林聞起卻冷不防地伸出手,膽大包天地捂住了他的嘴。 翅膀硬|||了。 出息了。 白歲寒腦子里兩個詭異的想法來回顛倒。 林聞起本意只是捂嘴,但沒估量好自己手掌與白歲寒臉的尺寸,這一抹就把白歲寒的整張臉都蓋上了,指尖還感覺得到纖長的睫毛在上下忽閃著。 “……”他自己可能也很無語,是以反應(yīng)了足足一會才開始說話:“歲寒,這塊血玉是我小時候抓鬮抓到的,陪了我二十七年。如果說我有什么福氣,那也全都托在上頭了?!?/br> 白歲寒沒有吭聲,林聞起繼續(xù)說:“我這回去漉山見了出元方丈,請他給我這塊鳳凰玉開過光,那些旁的復(fù)雜的我不懂,只知道它可以逢兇化吉,佑你平安。” “你看我是留過洋的唯物主義者,也為了你去信這些。我不遠(yuǎn)萬里去一趟漉山,風(fēng)塵仆仆地趕回來,還被你說成乞丐。不說別的,墊桌角也好、磨松香也好、當(dāng)鎮(zhèn)紙也好……至少收下,好嗎?” 他的語氣接近懇求了。 白歲寒面前的手收了回去,他視線里,林聞起半跪在腳邊,望著自己的眼神太過坦誠,也充滿期待與接受拒絕之前的忐忑。 這人明明是江南林家的老板。他家財萬貫,相貌堂堂,只要他想,他要什么可人疼的姑娘都有,卻偏偏一頭栽進(jìn)白歲寒這條陰溝里,還立誓許愿,再也不肯起來。 白歲寒覺得被握住的手有些微燙,他嘆了一口氣,說:“因我?guī)煾冈?jīng)教過我‘靜以修身,儉以養(yǎng)德’的道理。這么多年,你送了多少珍貴的東西,我無非丟的丟、忘的忘,并沒有刻意糟蹋過哪一件,我不是那樣暴殄天物的人。” 他顫動眼睫,低聲細(xì)語,松口道:“多這一件……也并不多?!?/br> 林聞起貧嘴道:“多謝垂愛,涕淚縱橫?!卑讱q寒無言無語地想縮手,從他手里掙脫出去,卻沒有成功。兩人互相無聲地推拒片刻,林聞起突然低下頭去,白歲寒措手不及地被他按住腕骨,接著手背上一軟。 他指尖都在發(fā)顫,一腳踹在林聞起腰腹上,又被他藤蔓似的勾纏住腳腕,白歲寒微微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林聞起漆黑的頭頂。 林聞起親過半晌,抬起頭說:“抱歉,你今天這么可人。我實在太欣喜若狂,方才那一瞬間,我還以為我已經(jīng)追求成功了?!?/br> 以及他這套鬼話連篇的說辭確實是臨時亂編的,他也不敢確定在門口時白歲寒有沒有臉紅,但現(xiàn)在,他確信無疑,這人的耳根恰似沾露的牡丹,殷紅如許。 這種時候,他的長發(fā)就是很好的一個掩飾道具,白歲寒撥了撥原本挽到耳后的發(fā)絲,讓它們遮住臉頰兩側(cè),這樣做時,手指尖又碰到臉,似乎也熱得不正常。 白歲寒于是定在那里,局促了片刻,才慢慢找回那副無情無義的面具,他看著手上赤紅的鳳凰墜子,忽覺心中泛著難以言喻的酸澀感。 他在心里想,太晚了。 而后在嘴上很輕地說:“我是個已經(jīng)廢了的人,你又何必作踐自己?你又圖什么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