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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賣身契捏在別人手上,江瑜只能伏低做?。骸盎仃懘蠼?jīng)紀,剛剛看過。” 陸留空:“這么晚了你不睡覺?明天有精力嗎?” 江瑜翻了個白眼,心道:“我要是睡了,你肯定要怪我不看劇本,現(xiàn)在我沒睡,你怪我沒精力,反正左右不是人唄?!?/br> 他和陸留空只隔了一道墻,門還沒有關,也懶得打字了,有氣無力的哼唧:“我胃疼啊陸大經(jīng)紀,疼的睡不著,這也怪不得我?!?/br> 陸留空那邊一聲巨響。 “我靠?”江瑜半坐起來,第一反應:“這是洗澡耍手機摔倒了?” 他飛快的跳下床,剛拉開門,就看見陸留空匆匆從隔壁出來,看了他一眼,徑直的下了樓。 江瑜杵在門口,莫名其妙:“剛剛是怎么了?” 陸留空沒回答,這樓梯正對著客廳,是看不見陽臺和廚房的,陸大經(jīng)紀下樓以后直接往里頭走了,江瑜也看不見他,他打望一下,迷惑的關上了門。 但是不到三分鐘,就傳來了急躁的敲門聲,那是真他\/娘的一個急躁,畢竟陸留空雖然工作狂,但是非常注意形象,無時無刻都是架著個眼鏡不溫不火的,江瑜還沒見他這樣敲過門。 他拉開門:“有事嗎我馬上睡覺了……” 陸留空把金剛經(jīng)保溫杯塞他手里,言簡意賅:“喝?!?/br> 氣勢洶洶的好像大內(nèi)總管奉旨賜嬪妃鶴頂紅,就差來一句:“灌,不喝就給我灌。” 江瑜:“……” 他總覺著接下來的臺詞應該是:“嬪妾做錯了什么?!都是jiejie害我的!”,但是陸留空冷冷的盯著他,他只能打開蓋子,小小的抿了一口。 熱的,酸的,有山楂味的回甘。 其實山楂蜂蜜這種東西不是馬上起作用的,但江瑜覺著他的痛覺神經(jīng)受到了奇妙的撫慰,有股暖流從食道填進了胃里,就像什么人用羊毛毯子將疼痛的器官包裹起來,同時心上,卻有一股澀意莫名的翻了上來。 說起來肄業(yè)到現(xiàn)在的這么些年,即使是看病掛號排隊也是一個人去的,這種半開玩笑的抱怨上一句,居然有人會在乎,即使是為了工作和業(yè)績,他也已經(jīng)許久沒體會過了。 江瑜猛的灌了一口,胡亂開口:“噢,好甜,謝謝陸大經(jīng)紀?!?/br> 陸留空像是還在生氣,他兩條修長的眉毛擠在一起,上上下下掃了江瑜一遍,rou眼可見的沉下了臉色:“你晚上吃了什么?” 他雖然平??粗€算溫和好說話,江瑜也不怎么怕他,但他一旦沉下臉色,眼鏡折射出夜燈破碎的光影,瞳孔藏在察覺不到的陰影下,莫名其妙的就帶了一種上位者生殺予奪的凌厲來,讓人有些不自在。 江瑜居然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他靠著門,想了想:“橋……橋頭排骨?” 陸留空問:“還有呢?” 江瑜:“……” 他試探:“白,白米飯?” 陸留空被他氣笑了 “你只吃rou?” 江瑜自知理虧,藝人這種職業(yè)高油高脂本來就要少吃,他馬上給陸留空立軍令狀:“我下次一定注意,絕不會耽誤您的事業(yè),不過……” 他攤攤手:“其實你知道,胃不好的做藝人有優(yōu)勢的,比如我……” 陸留空一言不發(fā),只是看著他。 江瑜躊躇了一下,比劃:“因為消化不行,所以很不容易吃胖,真的不用擔心?!?/br> ——他這個神態(tài),簡直是把胃不好當優(yōu)勢,像是在邀功了。 陸留空差點給他氣背過去。 他把手里那帶密封的山楂蜂蜜丟江瑜懷里:“得了,江瑜,別貧了。” 他冷笑一聲:“我的藝人不可以因為身體原因出現(xiàn)低級失誤,你給我保溫杯里泡枸杞吧!” 江瑜:“……但你扔給我的好像是山楂。” 陸留空啪的關上了門。 江瑜雖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了陸留空,但他還有點良心,他趿拉上灰兔子拖鞋,蹭過去去敲門:“陸大經(jīng)紀?” 他豎起一只手:“我真的不會吃胖,我這個體質(zhì)天天胖不起來,而且公司有規(guī)劃運動的?!?/br> 依舊沒人回復,江瑜抱著保溫杯,在他的門口轉(zhuǎn)了兩圈,只能接著保證:“我們老同學了,你不了解我嗎?我既然敢簽約肯定會做到最好,你不要擔心,不會輸給Alice的?!?/br> 一片死寂。 他打開一條門縫,偷偷往里面瞄,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啥也看不見,江瑜就推了推門。 ——沒推動。 陸留空就在門背后,一只手死死的撐住門。 江瑜給他嚇了一跳:“站門后\/面\/干嘛?” 沒人回答。 江瑜心說陸留空肯定氣的半死,他昨兒才答應維持身材,今天就狂吃排骨,搞的他說話和放屁一樣,陸留空氣太正常了。他就只能抵住門,商量到道:“這樣,以后我再吃高油鹽的,或者長胖一斤,你也罰我一百塊錢行吧?” 他rou疼的算:“我先給你一百塊抵今天的,然后我給你報一下現(xiàn)在的體重吧,那樣我肯定不敢吃了?!?/br> “江瑜?!标懥艨丈钗豢跉猓糁坏篱T打斷他,良好的涵養(yǎng)讓他勉強維持冷靜:“現(xiàn)在很晚了,你先給我去睡覺,明天去一趟醫(yī)院?!?/br> “去醫(yī)院?”江瑜不當回事:“老毛病了,看過,看不好,沒事放心,和你合約到期之前肯定死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