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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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之時(shí),薄若幽便在想程蘊(yùn)之的話,霍危樓若想用手段,她自然逃不過,可霍危樓會(huì)為了令她心軟用那般多手段嗎?她搖了搖頭,只覺不會(huì),他那樣的人,心思籌謀都用在了朝堂內(nèi)外,在男女之事上反倒最是直來直去的,否則也不會(huì)才表明心意,便要帶她去見長公主,這不是很難得嗎? 薄若幽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程蘊(yùn)之所言不僅未給她造成困擾,反倒令她覺出霍危樓的一處好來,待躺在榻上,很快便墜入了沉夢之中。 這一夜薄若幽睡得十分安穩(wěn),第二日清晨,少見的起晚了半個(gè)時(shí)辰,因想著孫釗他們今晨才回來,多半要黃昏時(shí)分才到衙門,便不著急去衙門應(yīng)卯,用早膳之時(shí),又聽程蘊(yùn)之說起了林槐夫妻來訪之事,聽聞大家已經(jīng)商定,薄若幽亦松了口氣。 在宅中伴了程蘊(yùn)之半日,日落時(shí)分,薄若幽乘著馬車往衙門來,剛到了門口,便得知吳襄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帶回來的犯人已經(jīng)入了大牢,張瑜亦派人送去了城外相國寺,她心中一安,正要去見吳襄,那門口當(dāng)值的衙差又道:“薄姑娘,正好您來了,還有人找您呢。” 薄若幽微訝,“捕頭找我?” 衙差擺手,“不是,捕頭他們還沒問起您,是一位公子找您?!?/br> 薄若幽心頭一跳,心想莫非是霍危樓派了誰來尋她?這一念還未落定,她先看到一個(gè)熟悉的身影從中庭走了出來,竟然是林昭! 而那衙差看到林昭便道:“就是這位公子找您!” 薄若幽有些驚訝,林昭卻快步出來,“二meimei!你終于回來了?!?/br> 薄若幽福了福身,“林公子找我?” 林昭失笑,“二meimei怎如此見外?若不習(xí)慣稱兄長,叫名字也可?!?/br> 薄若幽扯了扯唇角,“那太失禮了,不知你找我何事呢?” 林昭似乎有些無奈,卻也不甚在意,“本來想隔日便去你們府上拜訪的,可是我叫人來衙門一問卻得知你已經(jīng)離京了,如今你回來了便好,我也無別的事,只是想你才剛回京不久,想帶你到處走走看看,你京中也無別的親朋,我既是你兄長,便該待你好些。” 薄若幽有些意外,沒想到林昭竟有這份心思,可想到霍危樓說過的話,她卻覺自己應(yīng)當(dāng)避嫌,何況他們不過是幼年見過,她自己都記不得了,既然并無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如今這般受了他的好意,她也覺得十分古怪。 “多謝你了,只是京城各處我已走動(dòng)過了,我知林公子你在朝為官,想必十分忙碌,不必為了此事專門跑這一趟的,我眼下來是想問問這回的案子,也不便去別處。” 林昭一想,點(diǎn)頭,“也對(duì),吳捕頭就在里頭,你且去問吧,我在此等你,天色要黑了,我正好送你歸家,我還未登門拜訪過程伯伯,今夜正好去探望他?!?/br> 薄若幽覺得林昭實(shí)在太熱絡(luò)了,“這怎么好意思,我——” “二meimei。”林昭卻泰然笑開,“是否是我唐突了?其實(shí)那日你們走后,我又多問了父親,方才知道程伯伯和你都十分不易,我想著,若你自小在京城長大,我們本就該十分親厚,我說是你兄長之言也并非客套,本想早些登門拜訪,卻得知你不在府中,如此才令人日日來問,今日聽說吳襄他們回來了,我便猜你也回來了,這才來看看?!?/br> 見她一臉為難,林昭思索片刻道:“若你覺得不便,那我稍后只送你歸家,如何?” 話到這個(gè)份上,薄若幽只覺唇齒澀然,不知如何推拒,這時(shí),吳襄卻從衙門后堂轉(zhuǎn)出,一眼看到薄若幽便是一喜,“小薄,你怎來了?” 薄若幽松了口氣,忙答話,“我想著你們也是下午才能到衙門,便此時(shí)過來看看。” 吳襄失笑,“你也太勤勉了?!闭f完又看一眼林昭,“林公子說是來找你的?可是有何事不成?” 林昭搖頭,“也無大事,只是若幽家里與我家乃是世交,從前不知,前幾日才知道的,我今日知道你們查案回來,便來衙門看望她?!?/br> 吳襄還不知此事,一時(shí)有些驚訝,薄若幽忙問他,“捕頭眼下要做什么?可有何事要我做的?” 吳襄擺手,“今日無事,你早些歸家才好?!?/br> 薄若幽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見林昭望著她,一副當(dāng)真要送她歸府之意,她便有些作難,正猶豫不決之時(shí),吳襄一眼看向了衙門外的長街,“咦?那可是武昭侯府的車馬?” 三人齊齊朝長街上看去,果然看到一輛朱漆華蓋的馬車緩緩馳來,薄若幽一眼認(rèn)出,林昭也一訝,“的確是侯府的車馬,侯爺來了?” 來的正是霍危樓,他本還在馬車?yán)镩]目養(yǎng)神,可御馬在側(cè)的路柯卻輕咦了一聲,而后便朝馬車?yán)锏溃骸昂顮?,是薄姑娘——?/br> 霍危樓猝然睜眸,還未掀開車窗簾絡(luò),路柯又道:“還有林公子也在?!?/br> 此言令霍危樓劍眉一簇,他將簾絡(luò)一撩,果不其然,看到幾個(gè)人站在衙門門口,看到他的剎那,他看到薄若幽眼底生出些意外之色來,再看了一眼旁邊的林昭,霍危樓面上不顯,心底已生出些不快之意。 薄若幽見路柯隨行,便知霍危樓來此并非是來尋她的,她本想歸家的,此時(shí)卻不著急走了,待霍危樓下了馬車,她便上前行禮。 霍危樓看了她一眼,又去看林昭,“你怎在此?” 林昭笑意朗然,“侯爺,我是來尋二meimei的,他們離京辦案幾日,聽說今日歸來,我變來看看?!?/br> 霍危樓面無表情的點(diǎn)頭,看也未看薄若幽的道:“那你打算帶她做什么?” 林昭毫無防備,“送她歸家,再去探望程伯伯。” 霍危樓這才有些遺憾的道:“今日你送不得了,本侯來此有要事要辦,她既在此,便留下幫忙?!?/br> 林昭一愕,笑意便淡了,看了一眼身后路柯眾人,無奈的道:“侯爺帶著的人不少,怎就要使喚二meimei?” “今日要查卷宗,這般多人,也不如她好使喚。”霍危樓說完看著薄若幽,“你可想早些歸家?” 薄若幽一個(gè)勁兒的搖頭,“不,我不想?!?/br> 林昭看在眼底,只覺霍危樓聲勢迫人,嚇得薄若幽不敢反抗,還要幫薄若幽解圍之時(shí),便見霍危樓神色凝重的看向吳襄,“孫釗可在?” 他面色沉凝,一看便是為著重要的正事,這下林昭也不好開口多言,便默然下來,吳襄應(yīng)了一聲,趕忙進(jìn)去喊孫釗,林昭便在旁問:“侯爺,可要我?guī)兔???/br> 查卷宗這等事,他也頗為擅長,可霍危樓十分善解人意的道:“不必了,今日一時(shí)片刻查不完,你早些回去吧,明日早朝,還要提陛下侍筆?!?/br> 林昭得建和帝看重,近來給建和帝講文的除了幾位老翰林,又多了個(gè)林昭,他聽著只覺霍危樓所言極有理,只好應(yīng)了,這時(shí)孫釗出來,還未行禮霍危樓便嚴(yán)聲道:“將你內(nèi)庫打開,本侯要找?guī)讉€(gè)人這幾年上報(bào)的公文文書。” 孫釗看霍危樓神色便知事情非同小可,忙在前帶路,一行人跟著霍危樓往里走,薄若幽對(duì)林昭福了福身,趕忙跟著霍危樓往里去,很快,門口便只剩下了林昭一人,看著薄若幽跟在一眾男子之間,他直覺薄若幽身不由已頗叫人憐惜。 薄若幽還是頭次來府衙內(nèi)庫,此處坐落在衙門深處,乃是一處門窗皆為鐵鑄之地,正門上三道重鎖,孫釗令人取了鑰匙,半晌才將門打開,門一開,里面便是一排排柜閣,又分門別類的放著京畿之下各路送來的公文卷宗,一眼望去,浩如煙海。 霍危樓道:“你退下吧,留個(gè)人在外候著便可?!?/br> 孫釗是懂規(guī)矩的,見狀便知事情不簡單,眼下還問不得,于是很快帶著吳襄離開。 霍危樓又打了個(gè)手勢,路柯立刻帶著身后幾個(gè)繡衣使往內(nèi)庫深處而去,薄若幽望著他們離開不由道:“侯爺,我能做什么?” 霍危樓沉眸望著她,“你先與我說說林昭是怎么回事?” 第105章 六花飛01 霍危樓適才還波瀾不驚的, 此刻語氣卻透出不快,鳳眸在昏光中顯得格外幽沉,薄若幽抿了抿唇, “我來衙門,是想看看今日大人他們回來, 可有需要我?guī)兔χ? 并未想到碰到林公子, 他頗為熱絡(luò),說我不熟悉京城想帶我四處走走,我是回拒了的?!?/br> 霍危樓眉峰未動(dòng), “如何回拒的?” “我說不必如此, 亦令他往后不必忙這些?!北∪粲男⌒牡拇蛄克纳裆霸僦苯拥脑捨覅s是說不出了,他說問了林侍郎夫婦, 得知我和義父頗為不易,所以想照顧我們幾分。” 霍危樓瞇眸, 上揚(yáng)的眼尾透著些危險(xiǎn)意味, “可覺動(dòng)容?” 薄若幽連忙搖頭,“不不不, 我只覺不自在,他是薄宜嫻的未婚夫婿, 我無論如何也不會(huì)受他照顧,且我與他也不過幾面之緣?!?/br> 眉頭一皺, 霍危樓不滿道:“就因?yàn)檫@個(gè)?” 薄若幽咂摸出味兒來了, 眼珠兒轉(zhuǎn)了轉(zhuǎn),“自然也因?yàn)楹顮斀淮^我,不喜我與他言語。” 霍危樓這才覺氣順了幾分, 他上下打量她片刻,見她面上皆是泰然自若之色,雖也明白她無錯(cuò),心底的郁悶卻未消,“你才回來不過一日功夫,他得了消息倒是快,若真有心去看你義父,又何必定要等你回來?去你府上登門拜訪,也比在衙門守著要強(qiáng)?!?/br> 霍危樓此言并非無道理,林昭若有心拜訪長輩,這個(gè)圈子卻兜的有些大,即便對(duì)她并無多的心思,可至少在林昭心底,看望她,比拜訪程蘊(yùn)之更要緊些。 內(nèi)庫深處傳來路柯眾人低低的說話聲,可翻找柜閣的聲音,薄若幽不好意思與他堂而皇之的在此言語,便向他靠近了半步,“這多半是因我與林公子幼時(shí)見過,因此他格外顧念了些。” 霍危樓劍眉高高揚(yáng)起,“幼時(shí)見過又如何?莫非還覺與他青梅竹馬了?你倒為他想好了理由了?” 他語聲不低,三連責(zé)問,薄若幽聽的面紅,“不是不是,他如何想并不重要,莫說侯爺不喜,便是侯爺不說,我亦不會(huì)與他多有交集,幼時(shí)見過之事我都記不起來了?!?/br> 霍危樓哼了一聲,面色仍是冷沉,林昭雖說比他只小了三歲,可他還當(dāng)真未將此人看在眼底過,可此番想到林昭頻頻對(duì)薄若幽示好,他心底怒意真是按也按不住。 薄若幽見他不語,語聲不由更低軟了些,“侯爺莫要生氣了,我明白侯爺?shù)囊馑?,定有分寸的,侯爺今日是來府衙辦差的,差事為何?要令我做什么?” 她語氣輕軟,便多了兩分嬌柔意味,面上又透著示好之意,令他心底一舒,往柜閣深處一看,他道:“是朝中差事,雖留你,卻不是當(dāng)真要令你幫忙?!?/br> 薄若幽心中敞亮,霍危樓公私分明,此番只怕是頗為機(jī)密的差事,適才也只是不想令她與林昭相處罷了,她便眨了眨眼,“那我留在此處可會(huì)不便?” 霍危樓沒好氣道:“何處不便?” 薄若幽望著他,“怕擾了侯爺辦差?!?/br> 霍危樓一時(shí)笑了,眉峰舒展,神色亦柔和起來,“你不在我眼前待著,我反要分心?!闭f著指了指窗下的凳子令她去坐著,又喚人掌燈來。 侍候在外的衙差點(diǎn)了幾盞燈進(jìn)來,霍危樓往薄若幽身邊放了一盞,又執(zhí)燈往里面去,人不多時(shí)便消失在了柜閣之后,薄若幽在窗邊坐著,豎著耳朵聽里面的動(dòng)靜。 繡衣使要查找的東西不止一二,時(shí)不時(shí)便聽人說“找到了”,不多時(shí)?;粑巧穆曇魪暮髠鱽怼?/br> “果然是他!” 本是尋常四字,從霍危樓口中道出,卻透著驚心動(dòng)魄的寒意,薄若幽禁不住坐直了身子,又聽霍危樓吩咐了幾句什么,便見他冷著臉從后踱步而出,在看到薄若幽之時(shí)面色才一緩和,她忙站起身來,霍危樓便上前來問她,“可用過晚膳了?” 薄若幽搖頭,“還不曾,本打算來了衙門之后回家里陪義父用晚膳的?!?/br> 霍危樓下頜微揚(yáng),“這個(gè)時(shí)辰了,回去也晚了,你隨我來——” 霍危樓抬步朝外走,薄若幽連忙跟上,又回頭看向內(nèi)庫深處,“侯爺不找公文了?” “重要之物已找到了,其他交給路柯,我們?nèi)ビ蒙?。”說著回頭看她一眼,“稍后我還要入宮,用了晚膳送你歸家,再留在此處如何來得及?” 薄若幽神色微變,忙道:“那侯爺不必送我歸家——” 霍危樓似笑非笑一瞬,“你若把推拒我的心思用在其他人身上,我也少礙些眼?!?/br> 她哪里是推拒他啊,分明是替他著想,薄若幽跟上來兩步,“侯爺若有正事,便不必為著我耽誤時(shí)辰,免得讓底下人覺得侯爺公私不分。” 霍危樓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口中卻道:“我便不分了,又待如何?” 二人一勁兒朝外走,沒多時(shí)碰到孫釗,雖說霍危樓沒讓他留在衙門,可霍危樓還在,他也不敢走,見他們二人出來,孫釗立刻迎了上來,“侯爺這是——” “路柯他們還在,本侯先走一步?!?/br> 孫釗看看霍危樓,再看看薄若幽,心中恍然,親自將二人送出了衙門。 到了馬車旁,霍危樓先上了自己馬車,見她要往自己馬車去,眉頭微揚(yáng),“你去何處?” 薄若幽只好與他同乘。 馬車?yán)锕饩€昏暗,霍危樓說了個(gè)街市的名字,薄若幽雖未聽過,卻覺有些耳熟,仔細(xì)一想,正是東市最熱鬧之地,她有些意外,沒想到霍危樓大晚上的竟愿意帶她去東市那等喧鬧之處,她有些狐疑,“侯爺不著急入宮嗎?” 霍危樓道:“再如何著急,用膳也是要的?!?/br> 她便不多言,掀開簾絡(luò)朝外看,馬車沿著街市而行,不多時(shí)便入了瓊樓林立的熱鬧坊市,夜色不過剛落下不久,整個(gè)長街卻已華燈璀璨,舉目一望,皆是繡戶珠簾,金翠耀目,人潮如織,羅綺接踵,又有車馬往來期間,再凝神一聽,街邊畫棟內(nèi)蕭管之聲繞梁,又有諸般笑鬧叫賣喧囂不絕,好一片國泰民安的熱鬧景象。 馬車越來越靠近霍危樓所言之處,入目皆是牌樓酒肆,茶香酒香并著熒煌燈火入目,又是一番別樣熱鬧,而期間幾處酒肆,外面瞧著朱漆彩畫格外奢華,再往上一看,二樓槏面之上,有數(shù)個(gè)濃妝艷抹的女子倚靠其上,偶有人朝街市之下望來,面上眉飛色舞,巧笑不絕,更有將手中絲帕往下拋來的,薄若幽看的滿眸奇色! 還未看的盡興,簾絡(luò)被一把拉了下來,霍危樓一臉奇怪的望著她,“你看那些做什么?” 薄若幽眨了眨眼,“為何不能看?” 霍危樓擰眉,“勾欄瓦舍之地,非禮勿視?!?/br> 薄若幽失笑出聲來,“我和她們都是女子,有何非禮勿視?”她歪了歪腦袋,“侯爺莫非來過此處不成?” 霍危樓口中之語一滯,顯然沒想到薄若幽會(huì)這般問,見他語塞,薄若幽有何不明白的,她心頭一緊,面上笑意卻未消,“原來如此,侯爺對(duì)自己,倒沒有非禮勿視了?!?/br> 她轉(zhuǎn)過頭去,也不覺如何奇怪,畢竟霍危樓出身尊貴又身居高位,于情于理,到過歡場之地,是再正常不過,而他不近女色,多半不會(huì)如霍輕泓那般浪蕩。 只是到底還是令她覺出一絲絲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