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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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在京城以北,燒酒最是辛辣,菜品亦多咸香味重,算是極有特色,京城之中匯集四方來客,各種番菜館子無數(shù),這云州酒菜亦算一幟。 薄若幽笑了笑沒答這話,她忽而覺得此番來的極對,她幾乎能預感到宋昱一定來過這店中,“你們店中來的皆是貴客,又多為云州人,那你可認得戶部侍郎宋大人?他便是云州人氏?!?/br> 這小廝眼底微亮,“姑娘認得宋大人?” 薄若幽笑著頷首,小廝便被打開了話頭,“宋大人的確為我們店中常客,因來的多,與我們掌柜的熟識,每次到了好酒,總是要往宋大人府上送些的,只不過好幾日不見宋大人來了,想來是朝中事忙,如今朝中諸位大人,從云州來的不算多,宋大人年紀輕輕便位居四品,將來便是封侯拜相也指日可待?!?/br> 這小廝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薄若幽心底不由有些唏噓,宋昱的確前途大好,若非此番被毒殺,往后六部堂官必定有他一席之地。 她神色微正,“宋大人已經(jīng)幾日不曾來了?不知上次來是何時?” 小廝略遲疑,回身走到門口又叫來一人,先說薄若幽與宋昱相識,而后將薄若幽所問道出,那另外一人回想片刻,“就是七日之前吧,且那日宋大人身體不適,后來還鬧了個笑話?!?/br> 這小廝說的輕松,薄若幽卻一下坐直了身子,“身體不適?” 那小廝篤定的點頭,“記得清楚,那日白日也是小人當差,進門之時宋大人便有些身體不適的模樣了,且宋大人走時鬧了個笑話,這才令小人格外印象深刻?!?/br> “什么笑話?” 小廝不好意思的賠笑道:“也不是笑話,就是那日宋大人忘記帶錢了,要了酒菜之后,他雖然沒怎么用,可臨走結賬之時,發(fā)現(xiàn)錢袋未帶,他到底是官身,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扯下了身上玉佩給我們掌柜,說暫押著,十日之內(nèi)再來之時贖回去,掌柜的本不敢要,可宋大人說一不二,掌柜的只好將玉佩好生收起,那玉佩水頭極好,一看便是宋大人心愛之物,我們掌柜的還在盤算,說宋大人不會真的等到十日才來拿玉佩吧?!?/br> 薄若幽萬沒想到還有此一節(jié),她欲言又止,到底沒說宋昱已經(jīng)來不了了。 他被人毒害之事坊間所知甚少,她自沒道理告訴這些活計,她忙問道:“那日他可是午時之后來的?在此留了多久?可曾見過友人?” 見薄若幽神色緊張且問的詳細,這兩人對視一眼,有些狐疑起來,薄若幽忙道出了宋昱府邸之位,又笑道:“你們放心,我與宋大人的夫人乃是知交。” 這般一言,這兩個小廝還道薄若幽是在替宋夫人問話,一時明白過來,那人便道:“不是午時之后來的,我們店午時才開張,宋大人來的時候,我們開張已有一會兒了,只是店中沒有客人,應當是申時前后吧,他是從對面茶樓來的,來的時候面色不太好看,要了喜歡吃的酒菜,可臨了,也未用一筷,當日我們都覺得奇怪,只道他身體不適?!?/br> “他是獨自一人,連隨從都沒帶,在此坐的時間卻有點久,太陽都快落山了,他才起身離開?!?/br> 是從對面茶樓來的,且面色不好看,太陽落山才離開。 薄若幽心頭狠跳一下,“面色如何不好看?” “有些青白,腰身亦有些佝僂,似乎是肚腹不適,也因此未碰酒?!?/br> 小廝答完,薄若幽忍不住轉(zhuǎn)身看向了對面的茶樓,她心中浪濤洶涌,一時恨不得立刻去找霍危樓,可她按捺了性子,“除了這些,再沒別的異常嗎?” 兩個小廝又是一陣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道:“宋大人似乎有什么煩憂之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個人坐在雅間之中有些發(fā)怔,那杯酒離開之時都是滿的,小人們還覺得古怪,不過宋大人乃是朝中大員,有些煩憂也是尋常。” “那他獨坐的模樣,可像是等人?” “不是,宋大人來時便說只有他一人,且只要了一套杯盞?!?/br> 薄若幽若有所思片刻,不再問別的,只令周良用膳,只是周良多年來在南邊,有些受不住這酒的辛辣,便只用了飯菜,又將酒帶回家去。 薄若幽等候之時,又問了宋昱當日坐在何處,小廝指了指二樓,“就坐在二樓和您一樣的位置,也是靠著街窗的?!?/br> 薄若幽擰眉,那日宋昱足足在殿中坐了快一個時辰,可他身體不適,卻為何不去就醫(yī)?而他分明邀請了客人過府,卻為何偏偏在這店中獨自待了這般久? 想到宋昱那日坐在窗邊,對著斟滿了的酒盞煩思著什么,薄若幽不免覺出幾分沉重和凄涼來,而他從對面茶樓而來,入此地便面色不妥,那便一定是在對面茶樓中的毒,只憑此二人證詞,便可審問對面茶樓中人了? 薄若幽很快帶著周良離開,上了馬車,薄若幽命周良直奔武昭侯府。 馬車一路飛馳,那一小壇云州燒酒就放在薄若幽身邊,淡淡的酒氣在車廂之中環(huán)繞,薄若幽縱然不飲酒,也覺這酒味濃烈醇香,可宋昱卻并未飲一口。 他是在對面茶樓之中受到了恐嚇或者刁難?而后心中郁結到了常去的酒樓,可他已經(jīng)中了毒,身體不適,方才未碰這云州燒酒一下? 薄若幽有些揣摩不透,可至少被她陰差陽錯尋到了宋昱當日去過的地方,至于宋昱在那茶樓之中遭遇了什么,見了何人,是誰下毒毒殺了他,便非她力所能及的了。 夜幕漆黑,等馬車到了侯府門前,便見侯府之內(nèi)亦是一片燈火通明,薄若幽本擔心霍危樓還未回府,可一問了門房,才知霍危樓已經(jīng)回來,她心底一松,趕忙進了府門。 人才到正院門口,得了信的霍危樓已經(jīng)迎了出來,他看到薄若幽這般晚過來,眼底先是浮著幾分擔憂,“怎么這般晚過來?”他說著話上前,剛走到薄若幽身前,鼻息微微一動,“你飲酒了?” 薄若幽一愕,連忙搖頭,“沒有沒有,侯爺,我發(fā)現(xiàn)了宋大人當日離開三清觀之后所去之地?!?/br> 霍危樓聽的意外,一邊令她進門再說,待入了廳門,薄若幽等不及的將她所思道出,聽她今日一個人去了三清觀,又去城東找了賣黃金膏的鋪子,眉頭都聽的微蹙了起來。 待她落座,霍危樓倒了一杯熱茶給她,薄若幽捧在掌心,口中仍道:“城東的鋪子不少,我便想著不如去衙門看看,這幾日衙門在統(tǒng)總城中販賣黃金膏的情狀,看看衙門統(tǒng)總名目,總是比我找要方便些,幸好吳捕頭在,他給我看了。” “城東我走了一遍,那些鋪子在哪里,我心中有數(shù),因此很快看到了廣安街上的衛(wèi)家茶肆,一問才知,竟然是衛(wèi)尚書的親族的?!?/br> “還有一事侯爺還不知,當日衛(wèi)衍當街縱馬,到了衙門牢房之后有些異狀,那日吳捕頭提起之時我們還當他有什么隱疾或者喝過酒,可如今回頭來看,我覺得衛(wèi)衍當日多半是用過黃金膏,那后勁兒尚在,因此在鬧市上縱馬,撞見了人也反應不及,生生將人踩死了?!?/br> 霍危樓敏銳的蹙眉,“當天馮燁也同行,可后來我問過馮燁,他卻未提起衛(wèi)衍用黃金膏一事?!?/br> “這正是我今日去了衙門最為疑惑的所在,我越想越不對,便想不如去廣安街看看,到了地方,我并未進茶樓,因怕隨意去探問打草驚蛇了,就在離開之時,我卻發(fā)現(xiàn)了這茶肆對面的一家云州酒樓——” “云州?”霍危樓凝眸。 薄若幽點頭,“對,正是云州,我想到侯爺所言,宋大人乃是云州人,便想著碰運氣進去看看,結果進去才知,那酒樓中的云州酒菜乃是京中一絕,我假做與宋大人夫人乃是知交,問了才知那日宋大人果然去過那酒樓!不僅如此,在去酒樓之前,宋大人是從衛(wèi)家的茶樓出來的,他到了酒樓便已面帶不適,點的酒菜亦分毫未動,我推測那時他便已經(jīng)中毒,因此眼下有足夠的理由去衛(wèi)家的茶樓查問?!?/br> 薄若幽一口氣說完,還有些微喘,一雙眸子卻晶亮如玉,看的霍危樓既憐惜又贊賞。 薄若幽緩了一瞬,又道:“請侯爺立刻派人去茶樓拿人查問,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問出當日宋大人與誰見面,又如何被下毒謀害?!?/br> 霍危樓起身出門吩咐,很快便有侯府侍從去吩咐調(diào)集人手,他再回來之時,便見薄若幽正捧了熱茶小口小口的喝,霍危樓走到她身邊來,一時目光幽深的望著她,想到她今日一個人跑了這般多路,心底更覺疼惜的緊。 很快侍從歸來,人手已齊備,薄若幽忙放下茶盞,“侯爺可能讓我同去?” 霍危樓嘆了口氣,“當然同去?!?/br> 第121章 六花飛17 夜色潑墨一般, 一路人馬從武昭侯府門口出發(fā),直奔城東廣安街。 四月盛春的長夜還有些涼意,薄若幽坐在窗邊, 涼風從簾絡之下竄入,直吹的她瑟縮了一下, 霍危樓看的蹙眉, 抬手脫下外袍往她身上披去, 薄若幽眨了眨眼,若是往日,她必要推拒, 如今卻坦然受之, 她攏了攏衣襟,唇角揚了起來。 霍危樓又將她手握住,便覺她雙手冰涼, 他將她手攏在掌心,開口時一本正經(jīng), 語聲頗有些沉肅之感, “往后若有何念頭,先來告訴我, 這些摸查不必你去跑,若萬一碰到歹人, 只有一個周良如何能護你?” 他板著臉頗為嚴肅,令薄若幽想到上了年紀的長輩, 她笑意落入瞳底, 眉眼溫軟,“侯爺這兩日為肅查黃金膏之事忙碌,且我未有實證, 便總想再得些線索才好告訴侯爺,侯爺放心,我有分寸,涉險之事不會去做?!?/br> 霍危樓雖不全然贊同,可知她瞧著溫柔好言卻極有主意,只好將剩下的話忍了,“今日太醫(yī)院已在城南會診,只是還是未制出解毒的法子,我告知他們黃金膏乃是美人笑制成,倒是有人在大內(nèi)藥庫尋到了作藥用的美人笑果實和種子,只不過美人笑如此炮制之法他們大都聞所未聞,也并無多少助益?!?/br> 薄若幽心底微沉,“那世子今日可好?” 霍危樓聞言眸色微寒,“雖然不似毒發(fā)之時那般難捱,可今日一整日未用飯食,晚間被福公公強喂了些稀粥卻片刻便吐了出來,頗為難熬?!?/br> 薄若幽只得安撫霍危樓,霍危樓捏了捏她掌心,繼續(xù)說宋昱之死,“宋昱死前見的二人都與黃金膏有關,這兩日天牢之中審問得知,宋昱請入府的一個李姓富紳,乃是京城最先販賣黃金膏之人,后來黃金膏流散開,亦是他在推波助瀾?!?/br> 頓了頓,霍危樓又道:“他在西南之地頗有人脈,西南幾處州府因少了管制,如今比京城還要嚴峻些,朝廷已派巡查使往西南去,卻也要半月才可到,而西南之地一開始販賣此物之人,你亦見過,你猜猜是何人。” 這還是霍危樓頭次將此事說的這般詳盡,而她更想不到西南之地販賣此物者她竟然見過! 能做這樣的生意必定不是尋常小商小販,而論起有名望的商賈巨富,她卻誰也不認得,此念一出,薄若幽忽而蹙眉,不對,見她還是見過一位的…… “莫非是……沈家?” 回京之時乘了沈家的樓船,且沈涯乃是沈家少東家,薄若幽想來想去,能cao縱黃金膏的流散,也只有沈家這般巨富了。 霍危樓眼底露出肯定之色,“正是沈家,沈家本就從南邊發(fā)跡,他們?nèi)q發(fā)現(xiàn)此物,而后在西南之地大肆采買,后在坊間私賣,如今已頗具規(guī)模。年前西南之地獲益頗豐,他們便動了將此物流入京中之念,宋昱臨死之前請去府中的李姓富紳,便是沈家在京中頗為倚重的故交?!?/br> 薄若幽聽的一陣頭皮發(fā)麻,沈家乃大周首富之族,若此物是他們在私賣,可想而知西南之地有多少人在吸食,“宋大人莫非也涉入了此事之中?” 霍危樓語聲低緩,又對她說的更詳盡了些,“沁水縣貪腐只查到戶部便難以往前,因幾本關鍵賬簿出了差錯,我們便查到了宋昱身上,宋昱亦早有所覺,就在這時,他卻被毒殺,他一死,線索便斷了,如今這幾人都與黃金膏有關,我們便疑戶部的貪腐,多少也和黃金膏有關?!?/br> 薄若幽睜了睜眸子,“莫非……那幕后之人貪走的錢,是拿去做黃金膏的生意了?” 霍危樓見她一點就透,唇角微彎,眸露欣然,“如今借著黃金膏在京城流散的線索,正在追本溯源,只是倘若眼下便能找出毒殺宋昱之人,便替我們少了許多功夫?!?/br> 京城私賣黃金膏的商戶極多,直使司雖是行事利落,可要一條一條的線索摸排下去,也要花不少功夫,可若直接查出何人毒殺宋昱,那戶部貪腐的案子便可直接告破,也可知戶部貪腐是否和黃金膏有干系。 霍危樓目光幽深的看著薄若幽,明明白白透著幾分熱切,薄若幽被他看的不自在,低聲道:“此番也不一定就能找出兇手——” 霍危樓語聲一柔,“不管能不能找到,你都做得極好?!?/br> 他說話的熱息落在她面上,頓時引的她心跳快起來,他先是她敬慕的上位者,如今又是握著她手,以溫柔目光看她的心悅之人,她本就是受到親近者夸贊便會羞澀的人,更何況是這般情狀,她覺得呼吸有些不暢,本就逼仄昏暗的車廂亦驟然升溫起來。 “我……我無事……便想著能不能做些什么……” 薄若幽身子往后靠了靠,語聲帶著因羞澀而變的低軟,再不似尋常那般沉穩(wěn)持重不可摧折,霍危樓看著這般的她眼底熱意更甚,再開口時語聲低啞,似有烈酒炙喉,“你如此,是為何而做?” 薄若幽赧然,“我是仵作,這本也應當……” 霍危樓捏她的手,“你未說實話。” 他切切的望著她,薄若幽退無可退,又見他眼底希冀分明,莫名覺得脊背上泛起一股酥麻之意,她艱難的吞咽了一下,終是敗下陣來,“我……想令侯爺辦差順遂些,只是我力微,并不知能否幫得上侯爺,今日算運氣好?!?/br> 她素來篤定從容,便是被人輕鄙賤役也從不自慚,可對著身處高位的他,終究頗多有心無力,霍危樓聽的明白,眼底微光明滅,傾身離她更近了些,“你并非力微,你是世上對我影響最大之人,你做的,亦比許多在職者做的都要多,你專注堅韌,心志非凡俗,姿容更勝天仙,沒有人像你一樣令我心安又難以自控,亦無人像你一樣令我——” 薄若幽正聽的心潮起伏,他話音卻戛然而止,不由問:“什么?” 霍危樓停頓住,目光炙熱,“令我想做一些不合時宜之事?!?/br> 薄若幽先是不明白,而后眼珠兒動了動,面上慢慢起了一片火,他雖然并未說的十分赤白,可她也想到定是男女間頗為親密之事,她呼吸屏住,被他握著的掌心瞬間溢出一層薄汗,酥酥麻麻之感從她心房散開,她人想離他遠些,卻又心跳若擂鼓動彈不得。 霍危樓說完此言,深吸口氣,忽然直起身子退開了些,他眼底頗多克制忍耐,只是握著她的手仍舍不得放,“總之,我不喜你妄自菲薄,哪怕你什么都不做只是在我眼前,我亦覺開懷,你我之間,亦無你說的云泥之別?!?/br> 此言她的確說過,霍危樓顯然亦記了住,薄若幽心底有些酸軟,她定了定神,因知他不會做怒,便反駁道:“可是侯爺與我,的確身份高低分明?!?/br> 霍危樓無奈扯了扯唇角,面上不顯,語氣卻含怨怪,“位高又如何?我也未見你遂我之愿?!?/br> 薄若幽知道他說的是何事,又反駁道:“誰讓侯爺所愿不合時宜……” 霍危樓不置可否,還意味深長的表示贊同,“嗯,不錯,我不合時宜之念的確很多——” 他目光似能燙人,薄若幽眼瞳顫了顫,再不敢駁他。 馬車一路疾馳,到了廣安街時,整條長街的燈火仍然闌珊明燦,一行人馬徑直停在了衛(wèi)家茶肆之前,他們聲勢頗大,幾乎馬車才停穩(wěn),就驚動的茶肆內(nèi)掌柜迎了出來,侯府侍從先肅清了茶樓中的客人,而后霍危樓才帶著薄若幽下了馬車。 待進了茶肆大堂,便見其內(nèi)布置的貴胄典雅,又有樂師歌姬常在,比尋常的茶肆多了許多意趣,霍危樓在一樓堂中站定之時,那掌柜的已經(jīng)嚇得面色微白,上前行禮之后,又做一臉茫然不解之狀,霍危樓淡淡掃了一眼這茶肆,指了指后堂,“先去搜一搜。” 掌柜面露急色,“侯、侯爺,不知小店犯了什么差錯?” 霍危樓自然不會答他之話,那掌柜的又道:“可是為了黃金膏之事?請侯爺明鑒,小店內(nèi)的所有黃金膏皆已上繳官府,小人們引以為戒,再不敢私賣此物了?!?/br> 侍從們?nèi)肓撕筇盟巡椋渌擞稚狭硕侨龢撬褜?,霍危樓默了片刻,忽然問:“戶部侍郎宋昱,你可認得?” 掌柜的眼珠兒一轉(zhuǎn),終究選擇點頭,“認得認得,宋大人也算我們茶肆中的常客,小人們自然不敢不認得,只是宋大人多日未來小店了,不知小人們何處不周到了?” “七日之前,宋昱可是來過你們店中?” “七……七日之前……小人,小人一時記不清了……”掌柜的先做苦思之狀,而后卻賠笑著道記不清。 霍危樓劍眉一簇,看了身邊侍從一眼,立刻便有人將站在大堂一側(cè)的店中伙計分開帶去別處審問,掌柜的見狀面上冷汗淋漓而下,目光時不時的往門外看一眼,仿佛在等什么人。 霍危樓也不著急,片刻后選了一處落座下來,他又指了指身側(cè)令薄若幽落座,薄若幽先有些遲疑,被他不滿意的盯了兩眼才陪他坐下。 霍危樓看掌柜一眼,“上茶?!?/br> 掌柜的立刻畢恭畢敬的上前來,他做為這茶樓掌柜,雖并非跑堂小廝,可手上的功夫應當不會差,然而給霍危樓二人沏茶之時,那杯盞之中的茶水卻傾灑出來兩次,握著茶盞的手,更是顯而易見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