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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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宜嫻忙應下,“我自然知道的?!?/br> 見林昭神色,薄宜嫻便知自己所言他已信了,她心頭莫名一松,又苦聲道:“此番我們府上出事,只怕也讓林伯伯和昭哥哥遭了非議,都是我們連累了你們,若是父親稍后當真獲罪,只怕還要影響林伯伯的仕途……幸好我們還未定下婚期。” 她頗為歉疚的看著林昭,林昭反應了一瞬才聽明白她的意思,“你莫要如此說,你我的親事是早就定下的,不會因為這些有何更改?!?/br> 這般態(tài)度是薄宜嫻想看的,可這話卻令她頗為不安,然而話已至此,已是最直接的試探,她也無法令林昭做出別的承諾。 待薄氏幾人離開林府,楚氏便嘆了口氣,“誰能想到他手上當真不干凈呢?若他爭氣,你還可將他撈出這灘渾水,可如今他自己摘不干凈,咱們還能如何?” 林槐無奈搖頭,“難怪當初沁水縣衛(wèi)倉事發(fā)不久他就幾次來尋我,話里話外頗多擔憂,我只以為是他擔心波及自己,卻不想真的收過錢財?!?/br> 林昭在旁聽著并不言語,楚氏看了他一眼,頗有些無奈的道:“早知如此,當初咱們還不如……” 林槐苦笑,卻未接言。 第二日午后,林昭果然帶了禮物至程家探望。 第127章 六花飛23 林昭人到了程家, 卻撲了個空。 良嬸開門將他迎進了院內,他先看到了滿院子晾曬的藥材,他知道程蘊之的身份, 一看此狀不由驚訝,問道:“程伯伯這是打算開醫(yī)館不成?” 良嬸笑著道:“不是開醫(yī)館, 是近來城中黃金膏的毒泛濫, 我們老爺在琢磨解毒的法子?!?/br> 良嬸知道林昭的身份, 說起這些便不避諱,看了一眼天色,良嬸道:“我們老爺和小姐出門看診了, 只怕快回來了, 公子不如進去廳中坐著稍候。” 林昭搖了搖頭,仍然站在院中沒動,淡淡的藥香在筆尖縈繞, 他一時想到了昨日薄若幽在衙門抄寫脈案之事,“沒想到程伯伯有此心, 只是聽聞程伯伯這些年不在外行醫(yī), 此番出門看診是去何處?是去城南病營?” 良嬸忙笑著搖頭,“不是的, 老爺不去城南,如今也只看兩個病人罷了, 一個是我們隔壁鄰居,還有個人公子也認得, 乃是武昭侯府的小世子?!?/br> 良嬸說的不夠準確, 應當是霍國公府的小世子才是,然而她卻說武昭侯府,林昭想到這幾日聽到的流言, 說霍輕鴻也中了黃金膏之毒,心底當下一陣發(fā)緊。 “所以他們是去武昭侯府看診?看了多久了” “已經半個多月了,我們老爺醫(yī)術高明,對解黃金膏之毒有些法子,我們小姐知道世子中了毒,便令老爺幫忙看病,這些日子,他們日日都要去武昭侯府看診。” 林昭又想起了薄宜嫻的話,他眉頭微皺,“程伯伯已經知道如何解毒了” 良嬸搖頭,“那倒也沒有,只是老爺用的方子是有用的。” 良嬸只是下人,再更詳盡的,自然問不出,可知道此事之后,林昭莫名覺得薄宜嫻的猜測并非空xue來風,他也抬眸去看天色,見日頭已經西斜,又問,“他們是何時走的” “大清早便走了,往日這個時候都已經回來了,今日不知為何耽誤了?!?/br> 林昭覺得心底有些煩亂,他入正廳落座,待良嬸上了茶,他又忍不住問:“良嬸可見過武昭侯來府上?” 良嬸點頭,“見過的,見過一回,就是小姐此前出事之時,后來便不曾再見了?!?/br> 一聽霍危樓只來過一次,林昭心底微松,便又覺那般猜測實在有些失禮,他握著茶盞在廳內久候,可直等到第二盞茶變涼也未等到程蘊之父女歸來。 同一時間的武昭侯府里,程蘊之正與以為不速之客相對而坐。 今日來給霍輕鴻看診本也尋常,可沒想到就在施針結束后,明歸瀾父子卻到了侯府拜訪,明歸瀾的父親明仲懷乃如今的太醫(yī)院院正,與程蘊之更為故舊,然而回京后,這還是程蘊之第一次和明仲懷打照面,而很顯然,明仲懷掐著時辰拜訪,本就是為了程蘊之而來。 花廳之中,福公公笑呵呵的道:“今日趕巧了,明院正和程先生多年未見了吧?!?/br> 福公公早知程蘊之身份,如今這場面,他亦看的明白,這話落定,明仲懷嘆了口氣,“侯爺不在府中,其實今日我來,正是為了見師弟一面?!?/br> 程蘊之神色冷淡,“不敢當?!?/br> 明仲懷與程蘊之略年長兩歲,人生的頗為清瘦,兩鬢更生了些許華發(fā),他目光暗沉的望著程蘊之,“歸瀾向我提起一位程姓大夫之時,我便猜到是你了,且今日我來,想來你也猜到了我所來為何,如今城中黃金膏之毒肆行,我們整個太醫(yī)院都在求解毒之法?!?/br> 程蘊之神色泰然,卻好似不太關心此事,見他不接話,明仲懷只好道:“侯爺離京多日,本想等侯爺回來再來,可如今境況一日比一日糟糕,相信你是知道,已然等不得了?!?/br> 程蘊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清茶,“城中的病況如何,與我一介草民并無干系,我只治想治之人?!?/br> 明仲懷眉頭皺起,面色顯得有些沉肅,“你是因為當年之事?” 程蘊之看向明仲懷,苦笑了下,“陳年舊事,俱往矣,也不必再提了,我的法子,也解不了黃金膏之毒,不僅如此,我看這黃金膏的毒是無解的,因此你要的解毒之法,我沒有,我亦無太醫(yī)院院正的擔子,幫不了你?!?/br> 明仲懷眸色微暗,“黃金膏乃是米囊花制成,既是有毒,怎會解不了?世子中毒頗深,可近來已有好轉,這便表明你的方子是有效的,你程家家學亦本就極重是針灸之術,用藥加上用針,解毒雖慢,卻也并非無解——” 程蘊之蹙眉看著明仲懷,“你不知我在說什么,我的法子只能緩解中毒之苦,而后減緩毒癮發(fā)作,卻無法徹底解毒,你可明白” 明仲懷眉頭皺著,很快篤定的道:“世上沒有解不了的毒,只是沒有找對法子罷了,此番事關重大,太醫(yī)院還要派人往西西南去,那里中毒之人更多,若非為了這般多百姓,我也不會上侯府來見你,你莫非是不愿將醫(yī)治之法流傳出去?” 程蘊之聽得生氣,不由站起了身來,“我懶得與你理論,你當我不愿意也好,當我醫(yī)術不濟也好,我便是要救人,也無需經你之手。” 程蘊之轉身便走,明仲懷擰著眉頭也站起了身來,程蘊之出了門,明仲懷便又跟了上去,見他走路腿腳不便,明仲懷一眼看出癥結來,“你這腿也是老毛病了,看來你這些年的確荒廢了,連這點腿疾都治不好?!?/br> 程蘊之冷笑,“你倒是極有長進,那今日何必登門?” 福公公看著這二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也跟上去,程蘊之回客院給霍輕鴻問脈,打算問脈完了便走,明仲懷卻一路跟了來,二人進門,便見明歸瀾坐著輪椅,正在院子里與薄若幽說話,見他們來了,二人趕忙迎上來。 程蘊之進了門,明仲懷也目不斜視的跟在后面,二人都沉著臉,令明歸瀾和薄若幽有些緊張,福公公苦笑著站在院中嘆氣,低聲道:“這二人當年做同門師兄的時候便經常吵架吧” 明歸瀾有些無奈:“聽說是這樣,父親一早猜到是程前輩回來了,卻猶豫再三才來拜訪,他脾氣執(zhí)拗,性子又有些清傲,因此不易低頭?!?/br> 福公公笑道:“我亦有些耳聞,明院正的性子在太醫(yī)院也算獨樹一幟?!?/br> 明歸瀾嘆氣,“經常得罪人?!?/br> 福公公擺擺手,“得罪誰都不要緊,這世上再如何尊貴的人也會病會老,等到了要命的時候,求你父親救命都來不及,哪還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br> “也是這些年運道好未出過什么事端?!?/br> 明歸瀾這話有些深意,福公公和薄若幽一道看向正廳,都有些唏噓,程家可不就是因為一場禍事被牽連其中? 屋內靜悄悄的,福公公到底不放心,還是跟著進了門,外面明歸瀾道:“當年若非程家出事,今日太醫(yī)院院正之位也輪不到父親?!?/br> 薄若幽道:“明公子大可放心,義父不會在意這些。” 明歸瀾一笑,“我知道,只是此番不知如何才能請的動程前輩。” 薄若幽有些無奈,程蘊之本已經在考慮獻策了,可明歸瀾父子卻找上了門來,萬一明院正惹得程蘊之不快,令他又打消了念頭可如何是好? 兩個小輩在外候著,可還沒到半盞茶的功夫,便看到明仲懷一臉陰沉的出來了,他大步出門,見明歸瀾應了出來,他只斥了一句“頑固不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屋子里程蘊之聽到這話,嘲諷道:“也不知道誰才是老頑固”。 明歸瀾和薄若幽對視一眼,皆是苦笑,見明仲懷已經離開,明歸瀾也連忙告辭。 薄若幽進門去,便見程蘊之正在問霍輕鴻病況,他問的十分細致,沒問一句,便記錄一句,那本簿冊從十日之前開始記錄,到如今已經記了許多頁,而霍輕鴻雖然有些好轉,卻還是在程蘊之問起的時候才開口說話。 等記完了,程蘊之方才帶著薄若幽告辭,在馬車上,他又拿出那本簿冊來翻看,薄若幽忍不住問道:“義父,明院正沒有氣著您吧?” 程蘊之哼了一聲,“我犯不著為他生氣?!?/br> 薄若幽欲言又止,自然是想問當年之事,程蘊之看的明白,從容的道:“也沒什么,只是當年程家出事,明年對程家避之不及,后來為父親定罪之時,明仲懷和幾個太醫(yī)院的御醫(yī)都曾指證過父親,他后來與我坦白過,說是內廷的命令他也沒有法子,的確,他不這般做,有旁人的證詞也夠了,可我父親算他半個師父,他如此,的確令人心寒,后來,他在太醫(yī)院一路掌權高升,當年指正我父親的行徑也是助力之一?!?/br> 程蘊之語氣平和,一邊說一邊看自己所記,說完了,神色仍是波瀾不驚的,“各人有各人的立場,就像他為了自己為了明家,就像林槐和薄氏大房結親,咱們不必因此怨恨苛責,只知道這些人是哪般秉性,該不該深交該不該信任便是了?!?/br> 薄若幽嘆了口氣,怪道程蘊之前次說起霍危樓半句如伴虎之時那般唏噓真切,程家是血淋淋的教訓,且不說朝堂之上,便是小小的太醫(yī)院亦是爭斗不休。 回了家,父女二人才知道林昭來過,薄若幽有些詫異林昭說來便真的來,程蘊之如今待林昭之心倒也尋常,進書房之時還道:“我當日和林槐說什么來著,愿意和大房結親,那以后有什么后果也當自己承擔,當日我只是想你大伯那個人心胸狹隘,頗有些不正派,以后和林家成了親家,只怕多有麻煩林家之時,可我沒想到這話應的這樣快?!?/br> 薄若幽只道:“反正如今與咱們無關了,林家也不像是會因為薄家沒落便悔親之人?!?/br> 程蘊之搖了搖頭,“如果薄氏獲罪就不一定了,林槐再如何,只怕也不會愿意娶個罪臣的女兒。”說著他涼涼一嘆,“也不知道他如今有沒有后悔。” 他面上那點嘲弄點到即止,待晚膳之后,便又去黃家問診,給黃霖看病之時,他也有一門專門記錄的簿冊,花了兩個多時辰,再回家時已經是二更前后。 這些日子程蘊之顯而易見的忙碌起來,他對黃霖和霍輕鴻二人的上心程度亦是前所未有,薄若幽看他整日費心,也不再問他為程家平反之事,只覺此事還是水到渠成,順著程蘊之心意為好。 第二日一早,父女二人又往侯府去,剛進了侯府大門,薄若幽發(fā)覺有些不對勁,侯府輪值的侍從多日來未變過,可今日,薄若幽卻看到了另外幾張不同的面孔,待父女二人到了客院,薄若幽一眼看到福公公喜滋滋的應了出來。 “幽幽,侯爺回來了,天亮之前回來的,眼下還在歇著?!?/br> 薄若幽心跳陡然一快,“侯爺此番可順利?” 福公公笑著點頭,又請程蘊之入客院,邊走邊道:“這下幾乎將衛(wèi)家貪腐的線索找全了,還拿了幾個衛(wèi)家本族的人回來,相信很快案子就能定下,之后移交給刑部和大理寺,侯爺便可輕松許多了,此番實在是累壞了。” 程蘊之聽著,心底也有些嘆然,待進了暖閣,便發(fā)現(xiàn)今日的霍輕鴻格外有些坐立難安,他給霍輕鴻問脈施針,見薄若幽不住的朝外看,顯然有些神思不屬,便淡聲道,“去外面待著吧,這里也不需要你幫忙?!?/br> 薄若幽出了暖閣,近來霍輕鴻身體好轉,施針的時辰便也越來越長,薄若幽一邊耐著性子等,一邊想走之前霍危樓能否起身,可此念還未落定,便見霍危樓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院門口,他披著一件墨袍,頭發(fā)上還沾著水汽,一看便是剛起身沐浴過,薄若幽心跳一快,頓時朝門口迎來—— 半月未見,霍危樓似乎削瘦了幾分,他望見她的目光暗沉沉的,隔著十多步的距離便有些燙人,薄若幽又往前走了幾步,“拜見侯爺。” 霍危樓上前,握住她的手將她扶起,先眸色切切的打量了她片刻,他的掌心粗粒,又極熱,往暖閣的方向看了一眼,輕輕將她拉入了懷中。 薄若幽的輕呼壓在了喉嚨里,緊張的望著暖閣門口不敢出聲,霍危樓低沉的聲音在她發(fā)頂響起,臂彎也越收越緊,“這幾日十分掛念你?!?/br> 薄若幽心頭軟成一片,“侯爺不是天亮之前才回來,在歇著嗎?” “交代過了,你們來了,便要喚我起身?!彼f完此話,忍不住低頭往她脖頸間湊了湊,薄若幽面上一紅,抬手推他。 她手抵在他胸前,一下一下的推,不敢說話,只用眼睛催促他,霍危樓心熱,一把抓住的她的手放在唇邊挨了一下,薄若幽臉頓時一熱,生怕暖閣里出來人看到他們。 霍危樓到底還有幾分自控,待放開她,理了理衣袍才往暖閣去,他進了門,與程蘊之問候,又去看霍輕鴻,經過半月,霍輕鴻再不似早前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瘦下去的臉頰多了些神采,只是一雙眸子垂著,看也不敢看他。 霍危樓又問了些近況,程蘊之說完,他眼底便是微亮,“看來此法果然奏效?!鳖D了頓,他問道:“先生可愿將此法用于城南病營?” 薄若幽呼吸一輕,生怕程蘊之還沒想好,可程蘊之卻是十分平靜,“不急,再等兩日?!?/br> 若是別的敷衍之詞便也罷了,如此言語,卻令霍危樓心中一定,他轉身看向薄若幽,薄若幽也是滿臉的喜悅之色,等待的時間頗為漫長,等施針完,霍輕鴻已經渾身濕透,福公公照顧著他安歇下,程蘊之變收拾東西準備告辭。 霍危樓親送她二人出門,待到了馬車上,薄若幽忍不住問程蘊之:“義父想好了?” 程蘊之面上掛著淺淡笑意,“想好了,只不過方子還差點意思,再等等為好,免得出岔子,到底是治病的東西,不能疏忽大意了?!?/br> 薄若幽神色一振:“只要義父愿意獻策,能是有用的,只是施針之法并非人人可會,此法若要推行,頗有些難?!?/br> 程蘊之將那本簿冊給她看,“我這幾日也在想此事,我給他二人所用的施針之法不同,因此在想哪些方子和施針的法子是所有人都可用的,如今已有了脈絡,只需再有幾日,定好了良策,便可用在城南病營之中,只是,我這法子仍然無法徹底解除黃金膏的毒性?!?/br> 這也是程蘊之最為頭疼之地,薄若幽不由寬慰,眼下莫說解毒,便是緩解毒癮的法子都沒有,程蘊之能得此法,已經是救命稻草一般。 父女二人歸家,程蘊之又入書房忙碌,薄若幽心知此事極其重要,便亦在旁打下手,而他父女二人忙于制定解毒之策時,京城中亦生了不少事端。 戶部的案子已有定論,整個衛(wèi)家?guī)缀跞逑陋z,尚書府被抄家,一夕之間,從前高高在上的戶部堂官一脈,徹底的淪為了罪族,而此事牽連甚廣,波及戶部禮部等朝堂衙司,幾日內,天牢內人滿為患,朝野內外亦是人心惶惶。 第128章 六花飛24 五日之后, 程蘊之去給霍輕鴻診脈時,將一本簡單編纂過的冊子交給了霍危樓,其上針對緩解黃金膏之毒, 列舉了數(shù)十劑方,湯藥、香藥丸、針經脈絡等條理分明, 名目極細, 便是霍危樓一個外行人, 隨便翻了翻冊子,也看懂了三兩分。 程蘊之又道:“我無法每個人都去問脈看診,因此這冊子上所記載的, 針對體質年紀病狀和吸食黃金膏時日長短, 皆做了不同說明,哪些人適合用什么藥劑,又如何行針, 亦寫了些禁忌之行,只是如此一來, 到底還是不能做到真的因人而異, 效果會大打折扣,當然, 如果遇到了醫(yī)術高明的大夫,憑著我寫的法子稍做些調整, 效用便會更好。” 霍危樓眼底透著幾分鄭重,“中毒之人太多, 程先生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濟世之行, 先生可介懷我將詞方冊交給太醫(yī)院?” 程蘊之唇角彎了彎,“有何好介懷?這方冊我既獻得出來,便百無禁忌, 只有一樣,若只是尋常大夫,便最好不要隨意改我的方子,更不可大改,此間湯藥、香藥丸等皆用藥極多,藥材亦有相克之理,一個錯漏,反倒會害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