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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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九回腸01 薄若幽初封縣主當(dāng)日薄氏人未見到她本人, 沒過幾日,又來府上探望,魏氏還將薄逸軒帶了上, 言辭恭敬謙卑,薄逸軒雖不愿學(xué)魏氏那般卑躬屈膝之態(tài), 卻也知薄宜嫻早前所言多為惡意猜度, 而他亦未想到薄若幽會被冊為縣主。 這縣主的尊位來自程蘊(yùn)之, 與薄氏半分干系也無,且她還被指婚給了武昭侯,陛下親自賜婚, 這又是何等尊榮, 薄逸軒以后見到薄若幽,是當(dāng)真要下跪了。 得知下月要在相國寺做法事,魏氏立刻道:“為三弟和三弟妹做法事, 我們都該去的,尤其是逸軒, 他是晚輩, 讓他與你一起盡份心,不知是哪日?” 冬月初八為薄景行夫婦二人忌日, 法事則定在初七,連做七日, 可薄若幽卻不想讓旁人插手,不等程蘊(yùn)之說話, 她便道:“讓二嬸費(fèi)心了, 這些年我未曾回京,也未如何在父親母親靈前盡孝,此番只想自己去行幾日齋禮, 便不勞煩二嬸了?!?/br> 魏氏如何不明白,自也不強(qiáng)迫,待離開程宅,魏氏便是一陣長吁短嘆,“早知如此,早幾月咱們就該多來走動,誰能想到她竟有這個福氣呢?” 薄逸軒覺得憋屈,“母親何必那般作態(tài)?” 魏氏聞言臉色一變,一指頭便戳在了薄逸軒額頭上,“你懂什么?母親這是為了你,她將來可是武昭侯夫人,武昭侯何等身份,他一句話,咱們整個薄氏都再無出頭之日,可只要他高興,你大伯就算是罪臣又能如何?逸軒,你想被大房拖累一輩子嗎?” 薄逸軒自然并非無志向之人,只是如今薄景謙獲罪,他雖有科考之機(jī),薄氏在朝內(nèi)人脈卻是盡失,尤其大房與林家鬧至決裂,他甚至害怕會被針對。 可想到此前對薄若幽那般漠然,如今又舔著臉上門,頗讓他覺得尊嚴(yán)掃地,他好歹是讀書人,總是看重臉面。 魏氏瞧出他心思,長嘆了口氣道:“我們都是被大房害了,你也是被薄宜嫻蠱惑了,往后你可再不要幫她,鬧到如今這步田地,是她們咎由自取,且讓她們自作自受去?!?/br> 薄逸軒蹙眉,“我已多日不與她說話了。” 薄逸軒想到此處更覺憋屈,從前他將薄宜嫻當(dāng)做親生meimei一般顧惜,她要見林昭,他便為她駕馬,她說薄若幽如何如何輕賤,他也盡信,亦次次偏頗于她,可五日前,只因他不愿替她去找林昭求情,她便變了個人似的對他極盡惡毒言語,絲毫不顧兄妹之情。 薄逸軒失望透頂,他從沒想到薄宜嫻端容賢淑的外表下竟有那般猙獰面孔。 …… 時節(jié)已至十月末,薄若幽無需日日去衙門應(yīng)卯,便往相國寺走了一趟,寺內(nèi)霍危樓果真安排周全,她方只等初七那日再往寺中做法事,待至冬月初一,衙門搜全了認(rèn)證物證,薄若幽這才又往衙門去看最終定案。 她去時,趙榆已過了堂入牢房候?qū)?,在公堂上,趙榆對所有罪責(zé)供認(rèn)不諱,文吏們統(tǒng)總證供錄入卷宗,定案后便可送入刑部量刑。 見到吳襄,薄若幽問:“此案便算了了?” 吳襄長舒一口氣,“了了!總算了了,老吳我終于能歇上幾日?!?/br> 如今天氣轉(zhuǎn)寒,吳襄說話間口吐白霧,他身上衣衫單薄,又不禁搓了搓手,薄若幽略一沉吟,“趙榆還是一口咬定錢師傅和那位師兄已死?” 吳襄頷首,“是,我后來又審問過幾次,他看著不似作假?!?/br> 薄若幽面露遲疑,吳襄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殺人的是趙榆,我們捉了他,也算秉公執(zhí)法未曾徇私,如此就夠了,即便當(dāng)真有些內(nèi)情,再費(fèi)勁人力物力去查,也大無必要,且他是為了師父師母報(bào)仇雪恨,也算有些大義。” 薄若幽欲言又止,“世情上說的確如此,可……” 吳襄咧嘴一笑,“小薄,你別看我行事粗直,可我不認(rèn)死理,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何況情理法三字,這情之一字,也是排在最前的?!?/br> 薄若幽從不覺吳襄粗直不知變通,相反他善惡分明,身有除暴安良的豪俠之氣,公差之上從不畏勞苦,亦重情義,這在尋常自是極好,可放在公差上卻需要拿捏好此間分寸。 薄若幽本也只是‘客差’,還是個仵作,此時也不好與吳襄爭講,又想著她的懷疑并無實(shí)證,便也打消了追究的念頭,她不是非要懲辦何人,只是此案案情尚有不清不楚之處,真相之前還有一隙迷霧未曾揭開,總覺難受的緊。 她嘆了口氣,“罷了,許是我多思了,這些日子捕頭辛苦,可好生歇幾日?!?/br> 吳襄道:“希望如此吧,快到年底了,一般每到年底,京城內(nèi)便不甚太平,怕只怕歇不到幾日就有的忙?!?/br> 薄若幽自然明白,又與吳襄說了會兒話便離開了衙門。 接下來幾日無事,薄若幽也幫著程蘊(yùn)之為她置辦嫁妝,無論薄若幽嫁給誰,嫁妝都少不了,何況如今還是嫁給武昭侯,程蘊(yùn)之將程家被抄沒之時藏著的家底都在此番拿出來,這才令她的嫁妝單子好看了些,薄若幽看在眼底,很是歉疚。 她一時想起她父親母親的遺物來,三房在薄氏的家產(chǎn)她無心爭搶,可她母親當(dāng)年的嫁妝卻是不菲,這筆嫁妝本就是她母親私物,多年來為薄氏所掌,已獲益頗豐,若三房無兒無女便罷了,如今有她這么大個女兒在,這筆私物斷然不可能落在薄氏其他人手上。 心念一定,薄若幽與程蘊(yùn)之提起,程蘊(yùn)之也覺是該如此道理,便命周良往薄氏送信,本以為此番薄氏不可能輕易奉還,熟料第二日一早,魏氏帶著薄景禮,又領(lǐng)著兩個賬房先生到了程宅,竟是將這些年賬目一一奉上,毫無私藏。 她們好說話,薄若幽也省了心力,接下來兩日,又帶著周良跑了母親留下的鋪?zhàn)訑?shù)處,她將母親的陪嫁產(chǎn)業(yè)交給程蘊(yùn)之統(tǒng)總,總不至于令程蘊(yùn)之似先前那般作難。 到了初七這日,霍危樓一早便在程宅相候,后與父女二人一并往相國寺去,此番法事要做整整七日,薄若幽要在寺中行七日齋禮。 薄若幽和程蘊(yùn)之乘馬車,霍危樓則御馬而行,待出了城,便見城外一片冬日蕭瑟,幸而天上日頭高懸,倒也不如何冷,望著這天色,薄若想起霍輕鴻提過的祈雨雪道場,便與霍危樓說話,“已經(jīng)一月多不見落雨了,今年第一場初雪也未至,世子說過的道場可還擺著?” 霍危樓道:“已經(jīng)停了,欽天監(jiān)說這月必定落雪。” 薄若幽了然,待馬車到了相國寺,薄若幽和程蘊(yùn)之先去供奉的牌位前祭拜,待第一場法事做完,日頭便已西斜,程蘊(yùn)之不必在寺內(nèi)久留,便留下良嬸照顧,自己當(dāng)先回城。 霍危樓則在相國寺陪了她三日,待到了第三日下午,路柯來尋,說陛下有詔,他方才回京入宮面圣,余下三日,薄若幽則在寺內(nèi)安心齋戒祈福,已慰父親母親在天之靈。 到了冬月十三,早間最后一場法事做完,這七日便算圓滿,薄若幽與眾位師父道謝,又在佛堂誦了半個時辰經(jīng)文方才準(zhǔn)備告辭離開,下山門時,薄若幽竟被一人喊住。 “薄仵作——” 這一聲清越有力,薄若幽駐足回身,竟看到個熟悉的面孔,來人青衫落拓,清俊文雅,正是多日不見的劉焱,薄若幽微訝一瞬,未曾想過會在此地見到他。 “劉公子?” 劉焱快步上前來,拱手行禮,“是在下唐突了,如今該稱縣主才是?!?/br> 薄若幽彎了彎唇,“劉公子不必多禮,今日并非佛誕,劉公子此來是……” 劉焱聞言眼神暗了暗,“我們府上本就在此供有香火,自從前次家里出事之后,父親他們更信佛,說是家人造了業(yè)障,多行善事才可化解,因此我?guī)缀醢朐卤阋獊硭轮幸淮巍!?/br> 劉家的案子已過數(shù)月,薄若幽如今想起來也滿心唏噓,這時劉焱又問她怎會在此,口中還道:“我聽世子說縣主又幫著衙門破了兩樁案子,其中一樁還是十多年前的舊案?!?/br> 薄若幽先道為父母做法事,而后疑惑道:“世子?霍國公世子?” “正是,前些日子城南擺了祈雨雪的道場,乃是城中幾家有爵位的府邸和太常寺一并牽頭,我們府上如今雖失了爵位,卻還是盡了份心意,世子對縣主頗為感佩,那時有人提起侯爺與縣主婚約之時,世子便說起過縣主為仵作之事。” 劉焱說的含蓄,“那時有人聽說過縣主如今在衙門幫忙,頗不相信,世子便將縣主功績一并道來,令大家頗為嘆服?!?/br> 薄若幽聽來便能想到那般場合會有許多人質(zhì)疑,仵作為賤役,可她卻要嫁給武昭侯,自會惹來矚目與非議,她仿佛能想到霍輕鴻眉飛色舞夸贊她的模樣,他身份尊貴,又是武昭侯最疼愛的弟弟,那般言辭乃是堵別人的嘴。 薄若幽心底生暖,“不敢稱功績,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br> 她到底與劉焱不熟,寒暄幾句便告辭下了山門,山門之下,早有侯府侍從相候,她上馬車回京,先去了侯府,得知霍危樓入宮未回才又歸家。 在寺內(nèi)行齋禮也頗為疲憊,薄若幽陪著程蘊(yùn)之用了晚膳,便早早歇下,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卻聽見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寒風(fēng)聲,她攏了攏錦被再度沉睡,第二日一早睜眼時,發(fā)覺窗外天光尤其明亮,她一時疑惑自己醒晚了,待更衣起身推開窗欞去看,卻看見滿目晶瑩皓白! 昨夜竟落了一場大雪! 寒意撲面而來,薄若幽卻眼底生亮,細(xì)絮般的雪沫仍在飛舞,她心思雀躍的出了門。 她走去雪地里,腳下踩出咯吱咯吱的響,回頭看去,雪地上一串小巧腳印,她笑意一綻,忙往前院上房去,可她還未走到院門口,卻見吳襄跟在周良身后,正從府門方向而來。 她站住腳,笑意緩緩淡了。 吳襄看到她,也忙加快腳步朝她走了過來。 第170章 九回腸02 “有案子?!眳窍彘_門見山, 面色嚴(yán)峻。 薄若幽見吳襄入府便知又有案子,可看了眼天色,狐疑道:“何時生的案子?怎這樣早?” “兩日之前便有人入城報(bào)官, 說自家孩子走失了,當(dāng)時我還讓侯煬帶著人出城幫忙找尋, 卻始終無果, 今天天剛亮那家仆從便入城到了府衙, 說孩子找到了?!?/br> 薄若幽心底咯噔一聲,“孩子遇害了” 吳襄點(diǎn)頭,“是, 我還未出城看, 可此番來回路遠(yuǎn),我便先來找你了?!?/br> 雪絮紛飛,清晨的寒風(fēng)刮在人臉上, 刀子般割人,薄若幽很快點(diǎn)頭, “你等等?!?/br> 她說完跑進(jìn)前院, 正碰上程蘊(yùn)之起身出來,他身上披了件厚厚的毛領(lǐng)斗篷, 看到薄若幽急匆匆的,又見吳襄站在院門口, 便知不好,“有案子了?” “城外有一家小孩子沒了, 我去看看?!?/br> 良嬸已備好早膳, 薄若幽讓良叔裝了一碟子豆糕便回房更衣,因著下雪,她身上也穿了件月白繡蘭紋的厚斗篷, 又將箱籠戴上,便跟著吳襄離了家。 程蘊(yùn)之站在檐下,眼底卻泛起了憂色。 走在路上,薄若幽一邊吃著豆糕一邊聽馬車外吳襄說話,“這家家主姓文,并非京城人士,是從洛州過來,為了相國寺佛誕法事來的,他們十月初三到了相國寺山下,后來先參加了十月初五達(dá)摩祖師佛誕法會,本想回洛州的,可因本月十七乃是阿彌陀佛佛誕,所以他們多留了一月,尋常住在相國寺山腳下的客棧里?!?/br> “兩日之前,也就是十二那日,她們的仆從入城報(bào)官,說家里的小少爺走丟了,侯煬帶了三個人出城幫忙找人,可找遍了相國寺山下的小鎮(zhèn),又找遍了相國寺前山,都未曾發(fā)現(xiàn)文家小少爺?shù)嫩櫽?,?dāng)時懷疑文小少爺被拐子拐走,這夫妻二人很是傷心。” “尋常這樣的案子,都是先錄個失蹤在案,若真是被拐子拐走,官府能做的實(shí)在有限,當(dāng)日回來,侯煬帶著人去畫了畫像,又在城門和城內(nèi)查了一遍,也未找到人,便懷疑是南下往洛州的方向去了,衙門將此事告訴文家人,文家又立刻派人往洛州去,打算路上好生找尋,實(shí)在不行,回洛州去找洛州府衙報(bào)官?!?/br> 薄若幽聽得蹙眉,“文老爺夫妻并未離開?” “文夫人因不見孩子病倒了,不宜趕路,因此文家先派了仆人回去?!?/br> 薄若幽又問:“孩子多大?” “剛六歲?!眳窍鍑@了口氣。 薄若幽心頭一緊,下意識攏了攏身上斗篷,她又忽而想起,“十二那日我也在相國寺,近來相國寺的確在準(zhǔn)備十七那日的佛誕法會,寺內(nèi)香客如云,可有說孩子是如何丟的” 吳襄倒不知此事,“你為何在相國寺?” 薄若幽道:“為我父親母親做忌日法事,從初七開始到昨天,昨天下午我才回京,這七日我一直在相國寺內(nèi)行齋禮?!?/br> 吳襄面露恍然,又道:“說孩子是在山門之外丟的,相國寺這幾日在山門下設(shè)了粥棚施善粥,今年京城周圍并無天災(zāi),去喝粥的也大都是京城內(nèi)外的百姓,為求個好意頭,因此這幾日山門下的小鎮(zhèn)上頗為熱鬧,孩子便是在粥棚附近走丟的,走丟的時間是十一日晚間,當(dāng)時文家人著急的在鎮(zhèn)子上找了半夜,還去相國寺問過,實(shí)在沒法子第二日一早才來報(bào)官。” 薄若幽昨日才從相國寺歸來,自然知道這幾日寺內(nèi)寺外皆是游人如織,這時吳襄又道:“昨日孩子是在相國寺后山找到的?!?/br> 吳襄眼神暗了暗,“不知他如何會去后山,前山后山離的極遠(yuǎn),也怪當(dāng)日侯煬他們找完了鎮(zhèn)子和前山天色便暗了,想著孩子不會一個人跑去后山便未找過去。” “那又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 “是相國寺的小沙彌昨天下午在后山練功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寺內(nèi)養(yǎng)了幾只野貓,野貓循著味兒跑進(jìn)林子,他們覺得不對勁跟過去,這便發(fā)現(xiàn)了孩子的尸體?!?/br> 吳襄語聲漸漸沉重,死的是個六歲的男童,發(fā)現(xiàn)男童尸體的也是一群半大孩子,可想而知當(dāng)時他們多么驚恐。 “寺里知道有人丟了孩子,昨夜便將文老爺請進(jìn)了寺內(nèi),文老爺一眼認(rèn)出正是自家孩子,當(dāng)時便悲痛欲絕,那時時辰太晚,因此今日黎明時分他們才派人入城報(bào)官府?!?/br> 薄若幽聽完算是理清了前后因果,想著是個六歲的孩子遇害,一時想不通是何人要對個孩子下手,然而未見到尸體,是意外也不一定,她便定下心來不做設(shè)想。 連夜的初雪令城外原野也披上了素白,他們一路往南山去,走在半路,雪沫漸密,寒風(fēng)竄進(jìn)馬車?yán)?,薄若幽手腳有些冰涼,抬眼遠(yuǎn)望,洛河河面上結(jié)了冰凌,兩岸是縞素般望不到邊的皓白,而更遠(yuǎn)些的汀山群峰上,亦是銀裝白頭。 相國寺建寺百年,又有皇家扶持,如今已是大周第一佛寺,年初時林昭南下,便是要將法門寺的佛門典籍送來相國寺收藏,從京城出來,沿著官道走十來里路便往東南的大道拐去,再走十里路,便到了南山,南山與汀山相距不遠(yuǎn),卻是一座山勢緩秀的獨(dú)峰,相國寺仿照法門寺那般依山而建,卻比法門寺更恢弘莊嚴(yán)。 因來此拜佛者眾多,且住在京城日日往返也頗為不便,于是山下逐漸形成了個小鎮(zhèn),鎮(zhèn)上距離山門有百丈距離,免得擾了寺中清凈,其中客棧酒家集市齊備,逢年過節(jié),或者臨近諸佛圣誕,皆游人如織,繁華熱鬧。 薄若幽是京城人士,前兩次來相國寺亦有正事,因此在今日之前,她還從未往那集鎮(zhèn)上去,今日馬車過山門未停,他們直奔遠(yuǎn)處的客棧尋文老爺夫婦。 所謂集鎮(zhèn),也不過一條主街貫穿二里,客棧與鋪?zhàn)优R街而立,巷子深處又有些民居,此時不過午時前后,因雪下得越來越密,街上難見行人,只從一戶戶半掩的門扉中窺見其內(nèi)賓客滿盈。 文老爺夫婦住在街上名為“梵音”的客棧,鎮(zhèn)子上來往的多為禮佛之人,因此各處店鋪皆取些迎合佛家頗有禪意之名,吳襄到了店們前下馬,薄若幽亦跟著下了馬車,剛走上門前臺階,她便覺得古怪。 別處店門雖也緊閉,可至少能聽見里頭的說話聲,可此處門內(nèi),卻是靜悄悄的。 吳襄叫門,很快便有人從內(nèi)將門打開,薄若幽一眼看到了個藍(lán)衫伙計(jì),那伙計(jì)看了一眼吳襄身上的衙門公服,回頭喊道:“衙差大哥,你們等的官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