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蟲星去考研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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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立刻有些懊惱,感到自己表現(xiàn)得像個無理取鬧、愛撒嬌的小孩,這樣的念頭讓陸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胡思亂想道:難道自己的言行舉止要被潛移默化地引導得像那些嬌生慣養(yǎng)的雄蟲一樣了嗎?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半晌,葉澤打破了沉默:“但我依舊希望您珍重自身、保持心情平靜,不要因為這件事過分擔憂?!?/br> ——全世界都在嫌棄我是個稍微激動就要休克的廢物。 陸忱更加不服氣了,但他不愿意對如此忠誠、如此善良的葉澤發(fā)脾氣,只好氣呼呼地瞥了一眼放在角落里的大背包,斬釘截鐵地說:“只有救你出來我才會開心,你要好好等著我,千萬不能喪失求生意志哦?!?/br> 盯了一眼他前襟那些凝固的暗淡血跡,小雄蟲的聲音再度有些顫抖,語氣卻十分堅定:“我會替咱們兩個都報仇的?!?/br> 葉澤搖了搖頭,十分平靜地說道:“主星已經(jīng)要變天了,陸家主召您回星,但元帥預料到您此行可能并不安全,才會將我遣往布魯克林。敵人可能藏在暗處,我力所不及的時候,請您務必保護好自己?!?/br> 陸忱不忍再看他形容憔悴的模樣,堅定地說道:“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要關心,稍后我會出席你的審訊,葉澤,我們到時見。” 小雄蟲跳下椅子,最后望了他一眼,隨著門外等候多時的工作蟲員一同離開了。 陸忱離開后,葉澤被帶回禁閉室。 這是專為軍雌設置的刑禁室,規(guī)格全聯(lián)邦通用,面積只允許成年雌蟲筆直站立,或者抱膝坐下,就算不安排其他刑罰手段,只在這間屋子里關上十天半月,也足以給那些意志堅定的軍雌帶來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 沉重的電子門在身后關閉,葉澤默默挨近冰冷的墻壁,保持腰背挺直,不去理會胸前隱隱作痛的傷處。 相比普通雌蟲,軍雌們由于常年訓練,身體素質(zhì)還要更強幾分,在審問過程中對軍雌采用必要的刑訊手段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葉澤對此并不陌生,這點微不足道的痛楚無法使他的眉宇間流露出半點怯意,更不能讓他開口,坦白出元帥的真實意圖。 他坐在冰冷的地上,回想起與陸忱的第一次相遇,那天遠在小雄蟲所能追憶到的時間以前,連葉澤自己也還是只沒有完成進化的小雌蟲,暴躁好戰(zhàn),對別蟲充滿了警惕和戒備。 這次來到布魯克林,葉澤本來就沒打算全身而退,雖然元帥的指令中并沒透露太多任務之外的信息,但主星上有誰不知道陸家的當家雄蟲偏愛現(xiàn)任雌君、根本不將前雌君所生的雄子放在心上。 葉澤雖然不像平日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刻板、木訥,但他多少對元帥的顧慮有所猜測,知道此行將是他一生中唯一能接近陸忱的機會,就算付出一切代價,也要從那位刻薄善妒的雌君手中搶回一只健康、快樂的陸忱。 葉澤勾起唇角笑了下,細細回憶著那天驚鴻一瞥的華麗翼翅,這是他十年來第一次見到陸忱,由于腺體缺陷的影響,宇宙的意志和時間的流動在他和小雄蟲身上所遺留的印記并不對等,對方還是一只惹蟲憐愛的幼崽,自己卻已經(jīng)跟他的“萊恩叔叔”長得一樣高了。 片刻前小雄蟲堅定的神態(tài)在腦內(nèi)閃回了一瞬,葉澤啞然失笑,心里涌過一陣溫熱的暖流: 多年未見,那只沉默寡言、唯唯諾諾的幼崽終于長成有擔當?shù)男⌒巯x了,對他而言,就仿佛是參加抽獎活動,本來拿到保底獎勵就很高興,最后卻被神秘大禮包砸中了頭。 這間禁閉室里的監(jiān)控設備在主控室里顯示的畫面,昨夜就被訓練有素的軍雌悄無聲息地替換了,葉澤并不擔心被窺探言行,卻仍然筆直地坐著,過了很久才微微偏過頭,漫不經(jīng)心地對著墻上一個不起眼的黑點輕聲呢喃了幾句,像是在百無聊賴的□□中自言自語。 “少爺會救我出去,你們立即撤退,不要驚動任何蟲?!?/br> 細微的電流聲在靜謐的封閉空間里響了一瞬,懸浮在布魯克林星外層空間的一架微型戰(zhàn)艦上,有蟲氣急敗壞地關閉了聯(lián)絡器,皺著臉向身邊人訴苦:“你說葉澤是不是瘋了?他竟然相信那只還是幼崽的小雄蟲真能救他出來!” 被趁機抓住了蟲爪的年輕雄蟲十分淡定地按下cao作桿:“不要在吃東西的時候接長官的通訊,你把點心渣噴到我的控制臺上了?!?/br> 第5章當庭對峙 審訊室是一個長條形的階梯房間,監(jiān)察機構(gòu)的年長軍雌坐在高高的審議臺上,跟雄蟲保護機構(gòu)在艾朗德學院的負責蟲共同分享一張桌子,他們的身影倒映在墻壁上鑲嵌的巨大晶石里,顯得十分威嚴、冷峻。 坐在左右兩邊下首的分別是學院的副院長、安保部門的老師、學年考核的帶隊教官,以及勇于指證罪犯的小亞雌蒙恕。 傷害事件的當事蟲陸忱則坐在了蒙恕對面,他的透明翅翼在蟲族中非常罕見,引得副院長驚訝地與教官竊竊私語了一陣。 陸忱對那些投放在自己身上的或平淡或惡意的目光毫無興趣,他飛快滑動著面前的光屏,以極快的速度瀏覽著監(jiān)察長所提供的公示材料,不時偷瞄一眼不遠處的葉澤。 葉澤作為本次惡性傷害事件的嫌疑蟲,實際上并不具備為自己爭辯的權力,更別說如地球上一般攜帶律師進行辯護。 他被兩位高大的軍雌單獨押在庭下,筆直地站著,跟房間內(nèi)其他蟲之間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對峙狀態(tài),雖然處在十分尷尬的孤立境地,神態(tài)卻非常平靜,沒有顯露半點惶恐不安,直到監(jiān)察長敲響了審判之鐘,才淡淡地抬起眼睛,直視著證蟲席上哽咽落淚的小亞雌。 “我真的看見這位軍雌叔叔傷害了陸忱同學,”蒙恕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靈動活潑,似乎回憶起當時的一幕都讓他害怕極了:“他渾身是血,一只手扼住了陸忱的脖子,陸忱就躺在他懷里,一動也不動。” 品學兼優(yōu)的小亞雌嗚咽一聲,捂住了臉:“對不起但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我本來應該去救陸忱的嗚嗚嗚我真的好怕……” 陸忱覺得他這幅模樣十分眼熟,思索了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先前所見的亞雌顏亦也十分擅長惺惺作態(tài)地擠眼淚,那副畫面跟眼前的蒙恕如出一轍,嚶嚶著給人使絆子還裝作很無辜,他胃里有些抽動,對雄蟲們偏愛亞雌勝過雌蟲的主流審美感到困惑極了。 把舌頭伸直了說話不好聽嗎?又帥又酷還不愛哭的壯(雌)漢(蟲)不香嗎? 愛朗德的副院長是一只熱心腸但耳根軟的雄蟲,他十分同情蒙恕,安撫道:“不要哭了,你也只是一只幼崽。” 蒙恕搖搖頭,目光仍然十分愧疚,囁嚅著說道:“都怪我,我看到陸忱當時衣衫不整,我以為雌蟲們雖然喜愛雄蟲,但是不會對幼崽下手的,都是我錯誤估計了軍雌的兇殘程度,才害得陸忱同學受到這樣的侮辱?!?/br> 這話說得十分曖昧,打擊范圍也很廣,在場的軍雌們面色頓時不大自然,監(jiān)察長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嫌疑蟲原本要將陸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