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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邊玩爬犁的還是孩子居多,他們兩個大人,還是兩個大男人去租爬犁,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哥,跟他們開玩笑似的說:“你倆挺有生活情趣??!” 沈徽明笑:“是啊,我弟今天生日,我這帶他來回憶一下童年時光?!?/br> 索煬站在沈徽明身后,突然覺得“我弟”這樣的稱呼有些可愛。 他也笑了笑:“哥,我們是不是得租個大點兒的?” 沈徽明被他這一句“哥”叫得差點兒起了反應(yīng),回頭看索煬,正巧撞上對方笑盈盈的眼睛。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個有點兒不太“雅”的念頭,暫時壓下去,但晚上可以再拿出來溜溜。 “大點兒的行,”老板說,“我看你們倆這腿都夠長的,小的伸不開,難受著呢!” 倆人租了個大號的冰爬犁,能兩個人一起坐的那種,一般的雙人冰爬犁或者多人的都是前后座位,但這家有那種并排坐著的“豪華版”,像是個雙人小沙發(fā),最適合情侶一起玩兒。 當然了,這老板只當他們是感情很不錯但長得很不像的兄弟倆,壓根兒沒把兩人往情侶那方面想。 付完押金,老板叮囑了一下注意事項又跟他們確認了一下時間,最后說了句“玩兒得開心”就開門讓兩人出去了。 兩人出去后,沈徽明讓索煬先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他旁邊。 索煬其實是有點兒害怕的,他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兒什么被迫害妄想的趨向,連走在冰面上都下意識腦補冰面碎裂他們掉落進冬天的湖里。 沈徽明坐下后把一只帶著尖鋼釬的長棍遞給了索煬:“用這個扎在冰面上,往后使勁兒,咱們就能向前滑了?!?/br> 沒玩過的索煬覺得新奇,拿過來將鋒利的尖端扎在了冰面上。 “對,就是這樣?!鄙蚧彰饕恢皇治兆∷鳠硪恢荒弥L棍的手一用力,也將其扎在了冰面上,“我數(shù)三二一,我們一起使勁兒。” “等一下!”索煬突然叫停。 “怎么了?”沈徽明疑惑地問他。 索煬看向他說:“這次你是數(shù)三二一,還是三一?” 沈徽明想起了早上自己的惡作劇,靠著他大笑起來:“三二一,就是三二一,這回絕對不鬧你了?!?/br> 索煬放了心,鄭重其事地點頭說:“好,那你數(shù)吧。” 沈徽明忍著笑意數(shù)完了“三二一”,兩個人同時用力,冰爬犁帶著他們滑了出去。 這種感覺跟劃船其實很不一樣,劃船的時候更悠閑,更多的時間在觀賞美景,而滑這個冰爬犁,它更快,也更驚險刺激。 在最開始的時候,索煬是稍微有些害怕的,他戴著手套的手緊緊握著沈徽明,整個人肌rou都有些緊繃,時刻不敢放松,而兩個人自始至終都牽著手。 在他二十八歲生日的這一天,沈徽明帶著他像是回到了八歲的時候。 在寒冬臘月,不顧冷風,哪怕臉都被吹得凍僵發(fā)燙,也還是不停地大笑。 相愛的人不僅僅可以一起成長一起變老,還可以一起卸下一切包袱回到無憂無慮的童年。 在冰面上劃過的時候,索煬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以空乘的身份飛行的感覺,很自由,很滿足,暢快又自在。 “我愛你!”在冰爬犁快速朝前劃去的時候,索煬突然朝著前方大喊。 沈徽明一愣,然后驚訝地轉(zhuǎn)過去看他。 索煬緊緊地跟沈徽明握著手,他喊:“沈徽明!我愛你!” 第59章 在被索煬跟沈徽明快翻爛了的那本書里,有這么一句話——表白往往難于日常的交流。 索煬是個在情感表達上很內(nèi)斂的人,相比于說出一句“我愛你”,他更愿意把這種情感融入到生活的每一個細節(jié)去被對方感知、發(fā)現(xiàn)。 他知道,告白不是什么應(yīng)該羞恥的事情,但他總是很難說出口。 但是在這一刻,他們滑于冰面,加速的刺激讓他有種脫軌的感覺,他脫離了原本的自己,一腔愛意急需發(fā)泄。 他大聲地喊出來,喊他戀人的名字,以及那句沈徽明極少聽到的“我愛你”。 沈徽明其實很清楚,索煬鮮少說這句話并不是因為對方不愛自己,這一切都是性格所致,一個人愛不愛自己,說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過什么。 愛情這種東西,雖然聽起來虛無縹緲難以捉摸,它沒有實體,無法觸碰,但事實上,一旦它真的降臨,愛者和被愛者都是可以感受到的。 沈徽明感受得到索煬的愛,所以并不執(zhí)著于一句“我愛你”。 可是,在這個時刻,他意外地收獲了索煬的告白,響亮、暢快,幾個字被投擲到空中,在大白天就炸開了煙花。 兩人離開那個冰場的時候,索煬的情緒依舊保持著亢奮狀態(tài),他們的手臂緊緊貼在一起,手背時不時觸碰到一塊兒。 回到車上,沈徽明不管不顧地轉(zhuǎn)過去拉著索煬接吻,他再沒法顧慮那么多,就算被人看見也無所謂。 前一晚剛下過大雪,這會兒竟然又下了起來。 這一年的最后一天,雪花寂靜無聲地掩蓋了這座城市,把所有的嘈雜都給埋藏在了干凈的雪里。 沈徽明帶著索煬去一家做蛋糕的店,兩個人親手給索煬做了一個生日蛋糕,在完工之后,索煬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寫:沈徽明的男朋友,生日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