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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年9月7日

    第八十章·荒原六十一

    開學(xué)之后，曉薇變得更忙碌了。

    除了學(xué)習(xí)，她每日里還要審閱公司的各種匯報，以及在阿東的指導(dǎo)下作出批示。

    每到周末，阿東偶爾還要帶她去參加各種社會活動，甚至飛往南方主持公司重要會議。

    曉薇自己還要抽出時間和和朋友們聚會。

    當然這種忙碌是快樂的，是讓人充滿希望的。

    曉薇再也不是那個畏畏縮縮的農(nóng)村來的小女孩兒了，甚至也不是普通的女大學(xué)生了。

    曉薇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自信，甚至有了上位者的氣勢。

    她的同學(xué)和朋友都說曉薇變化太大了，都有些不認得了。

    展妍和曉薇關(guān)系變得特別要好，但在阿東的要求下，她沒有透露和阿東的關(guān)系。

    阿東打算再等等。

    也有些不如人意的地方，曉薇仍然把學(xué)習(xí)太當回事兒了。

    她經(jīng)歷了太長時間的應(yīng)試教育和學(xué)校集體主義教育，唯老師是從，唯考試是從，很怕耽誤了學(xué)習(xí)。

    阿東很想告訴她：「你現(xiàn)在都是公司董事長了，還擔心個什么勁兒？一般大學(xué)生辛辛苦苦認認真真畢了業(yè)，所求也不過就是資本家手底下那份可憐的工作嗎？你都成了資本家了，怎么一點沒有資本家的自覺？」

    但阿東什么都沒說，只是勸說她大學(xué)里六十分就算萬歲。

    他為長遠考慮，一直都很少干擾曉薇的決定，盡量讓她自己做出選擇。

    哪怕是曉薇想要去給初中生補課……是的，有一天曉薇表示花的都是阿東的錢有些不好意思，說想要自食其力。

    阿東有些無奈了，他拿起曉薇剛脫下來的內(nèi)褲往臉上一蒙，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曉薇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合時宜，沒有出言訓(xùn)斥，但由阿東把小女生的貼身衣物當了面膜。

    曉薇卻很有行動力，她很快就聯(lián)系到了學(xué)生。

    曉薇在家里一番準備，把自己打扮成老師的樣子。

    正要出門，電話忽然響了，原來是公司的市場部主管請示一筆三十萬的經(jīng)費。

    曉薇向阿東望去，阿東不理她，他臉上換了條花色的內(nèi)褲，嘴上還橫著一條小襪子，此時正陶醉于這面膜上的新鮮味道呢。

    曉薇猶豫了一下，就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作了答復(fù)，然后又看了阿東一眼，見阿東仍沒反應(yīng)，就和對方結(jié)束了通話。

    曉薇臨出門時甜甜地對屋里說，「我走了嘍，午飯我和展妍約好了一起吃?！?/br>
    曉薇剛走，阿東就跑去他的其中一個女人家里泄火去了。

    卻不料補課進行得并不順利。

    曉薇是給初中女生補課，是女孩兒的母親和曉薇聯(lián)系的。

    補課的第三天，女孩兒的爸爸回來了。

    這男人是市開發(fā)區(qū)一位實權(quán)官員，見曉薇生得漂亮，就動了歪心思。

    先假裝和曉薇聊天，得知曉薇出身貧寒后，就提議帶曉薇去買件衣裳，被曉薇拒絕了，隔了一會兒，他就又來拉曉薇的手，曉薇沒讓他碰到，起身走開了。

    這男人要去追，阿東現(xiàn)出身形，一個耳光把男人扇倒在地上。

    男人捂著臉又驚又怒，「你是什么人？怎么來我家的？」

    阿東輕笑著，「連我的女人也敢碰，準備坐牢吧！」

    阿東說完留了一絲神念在男人身上，就帶曉薇離開了。

    三天后，一封舉報信送到監(jiān)管部門大領(lǐng)導(dǎo)家里，其中詳細羅列了那位官員貪污受賭的事實，以及其積攢的大量現(xiàn)金、黃金、古玩、字畫等財物的藏匿地點。

    一天后，阿東眼見著這監(jiān)管部門的領(lǐng)導(dǎo)看了資料后按兵不動，就又將收集到的這監(jiān)管領(lǐng)導(dǎo)本人的部分不法資料放到他的桌案前，并附言，「你若不動別人，我就試試動動你?！?/br>
    這領(lǐng)導(dǎo)見了資料和字條，立即驚出一身冷汗，呆立半晌，幾個電話打過去，很快這開發(fā)區(qū)的官員就被限制了自由。

    這官員也不是一般人，他在省委是有后臺的，一番暗地里的cao作，三天后又被放出來了。

    這官員在家里正洋洋得意，準備找阿東算賬的時候，樓下警車又響了。

    過了一個月，消息報了出來，該官員被開除公職，判刑十年。

    原來這事兒不知怎地就被省委書記知道了。

    可能是某次一起聚餐時，展妍見曉薇有些悶悶不樂，問她她也不愿說，阿東夾了顆花生米就講了幾句。

    說是曉薇給學(xué)生補課被性sao擾了，對方是叫某某某的一個官兒。

    然后不知是展妍還是展朋回家就跟爸爸說了，陸展朋父親就打電話問了秘書，知道確實有這么個官員被舉報了，后來發(fā)現(xiàn)查無實據(jù)就又給放了。

    陸展朋父親聽了就作了批示：對來自人民大眾的監(jiān)督要嚴肅對待，不能敷衍了事。

    于是就有了十年刑期。

    阿東對此卻很不滿意，他又親自出手，將該官員留給自己的后路全挖斷了，以保證十年后他出來后，名下一根毛兒都不剩。

    阿東還想著把這官員的初中女兒找機會cao了，想了想這事兒和女孩兒沒大關(guān)系，

    就放過了她。

    不過這官員的老婆嘛，姿色還是不錯的。

    初中生雖然小了點，但是萬一他當了女孩兒的后爹，以后天長日久，日久生情，因情生性，應(yīng)該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阿東于是就謀劃了起來……曉薇后來放棄了當家教的打算。

    她終于算清楚了，自己公司一個月凈利潤夠請一百個大學(xué)生當一年家教的。

    曉薇算明白了賬，面對阿東時就有了氣勢。

    阿東再去摸曉薇內(nèi)褲時就被她一把搶走了，還把一只嫩腳丫擱在床上，「不許聞！過來，舔腳！」

    阿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美美地舔了一頓。

    曉薇開始更加關(guān)注公司的業(yè)務(wù)，并將所學(xué)知識和公司實際結(jié)合起來，一時間進步飛快。

    兩個月后，曉薇和公司的一名副總?cè)ズ凸?yīng)商洽談合作。

    曉薇是抱著學(xué)習(xí)的態(tài)度去的，所以在向?qū)Ψ浇榻B時只說自己是公司的實習(xí)員工。

    談判很順利，晚上雙方在ＫＴＶ聚餐，還叫了幾個公主陪唱。

    對方一個副總見曉薇年輕又漂亮，還是在校大學(xué)生，就起了心思，于是出言調(diào)戲，還動手動腳。

    曉薇公司的人是知道曉薇實際身份的，哪能容他，就都站在曉薇身前阻止。

    那副總見自己被阻，有些惱羞成怒，就罵罵咧咧地說兩公司的合作還要再議。

    曉薇這邊副總也很硬氣，直言供應(yīng)商又不是只有你一家，于是甩袖離去，雙方不歡而散。

    阿東沒留那副總過夜，當天晚上那人喝了不少酒，開車回家時出了車禍，車沖破護欄掉到山崖底下了。

    到了暑假，阿東帶曉薇回了趟縣城，兩人提著一大堆禮物去看曉薇的mama。

    曉薇mama這一年變化挺大的，生活富足沒有壓力，兒女也都在努力讀書前途可期，整個人似乎都年輕了好幾歲。

    看著曉薇和阿東出雙入對的，曉薇mama什么也沒說，只是仔細地又打量阿東好一陣，看得阿東有些心虛。

    倒是小虎，見了阿東直接叫姐夫。

    阿東很開心，當著家人的面，把一萬塊錢拍給他，說是讓他買幾件好衣裳的。

    小虎開學(xué)就上高二了，早就長成大小伙子的樣子，見這姐夫如此大方就更加親熱，屁顛屁顛地圍著阿東問個不停。

    當聽說兩個去了國外那么多地方時，小虎羨慕得不行，就去纏著他jiejie，要求有機會也帶他去。

    曉薇mama提及了小虎前兩天回了村，說家里的房子有些破損了，問曉薇要不要修一修。

    曉薇望向阿東，阿東沒作聲，示意曉薇自己拿主意。

    曉薇就跟mama說就放那兒不用管了，一家人以后就在城里生活了。

    曉薇又問小虎回去干什么，曉薇mama說：「你表姐生了孩子，是個大胖小子，覺得小虎長得帥氣學(xué)習(xí)又好，就跟我商量讓小虎去采生。我答應(yīng)了?！?/br>
    曉薇不太懂這個，也沒多問什么。

    當小虎和阿東兩人出去購物時，阿東一邊開著開一邊忍不住就問了句，「小虎啊，那個趙老師趙jiejie，你現(xiàn)在還聯(lián)系嗎？」

    小虎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什么趙老師？姐夫你說的是哪一個？」

    「哈哈，裝什么煳涂！」

    小虎扭扭捏捏，「姐夫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哼哼！我知道的事兒多了去了，把心思多花點在學(xué)習(xí)上，現(xiàn)在不是沉迷女色的時候。男人有了本事才會有女人，要是考不上好大學(xué)，看你姐怎么收拾你。她現(xiàn)在名牌大學(xué)生都管著好幾十人呢！」

    小虎聽了表情反而有些開心，心里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嘴上仍然老老實實的，「知道了姐夫，我會努力?！?/br>
    阿東又來了句，「對了，小心別讓大丫懷孕?！?/br>
    小虎羞得恨不得把頭藏到褲襠里。

    曉薇在家里陪mama住了兩晚。

    第三天，阿東和她回了趟老家，是在鎮(zhèn)上阿東的房子里住的。

    其實，農(nóng)村的那種土房，曉薇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住不習(xí)慣了。

    按曉薇的意愿，兩人先去老房子那里去看了看。

    院子和園子里都長滿了荒草；院子的半空中橫七豎八地結(jié)著好幾張蜘蛛網(wǎng)，上面的大蜘蛛見有人來了匆匆沿著骨干絲線跑掉了；畜圈里空空的，沒有了狗吠雞鳴豬叫；房頂也長了些草，房子整體還好，只窗子那里有些被風(fēng)雨淋壞了。

    曉薇在院子里站定了閉上眼睛，似乎能看見過去的自己在里叫著、鬧著、生活著。

    曉薇有些傷感，阿東握住了她的手，兩人沒有多作停留。

    到了村外，曉薇去了父親墳前，把從鎮(zhèn)上買好的黃紙燒了給他。

    第二天，兩人又帶著一些禮物去看了姥爺和姥姥，兩位老人氣色還好，就是都變老了一些。

    阿東以曉薇男朋友的身份第一次在二老面前現(xiàn)了身，老太太貼近了阿東仔細瞧了瞧他的臉，看上去還很滿意。

    中午的時候曉薇姥姥特意殺了只雞款待。

    飯桌上曉薇姥爺聊起農(nóng)家事兒，說這兩年新鮮玩意兒可多，村里的年輕人都不太安份了。

    好多人都跑出去打工了，老輩子的一些手藝活兒這些小年輕的都不會了。

    還說現(xiàn)在種的糧食可勁兒上化肥農(nóng)藥，一點都不好吃了，農(nóng)民種的糧食自己都不吃，要吃就單獨種一小塊不上化肥的地。

    曉薇姥姥就訓(xùn)斥自家老頭說，「你這些干啥？人家阿東是城里人，哪個管你種什么糧食！」

    老太太訓(xùn)完老頭，又換了和善的面孔問阿東家里有幾口人，有無兄弟姐妹，父母可還安好……阿東最后又帶曉薇去看了那片草原。

    兩人站在泡子邊上，微風(fēng)吹得少女的秀發(fā)和裙角輕輕飄動，阿東站在她的側(cè)后方。

    望著少女亭亭玉立的樣子，阿東感慨萬千，幾年的時光，當年又瘦又土的小丫頭長已經(jīng)成了清麗的少女了。

    他能聞到少女身上的清香，這味道讓人感到美好，也會誘起男性的欲望。

    曉薇同樣在感慨，她的神色透著追憶和茫然。

    兩人就這樣站著，一邊感受著自然的美，一邊各有所思。

    半晌，曉薇開了口，「叔叔，幾年前，我還在挖野菜呢，可是現(xiàn)在，我變得自己都快認不得了?！?/br>
    阿東拿手輕撫著曉薇的長發(fā)，并未接口。

    曉薇又說，「叔叔，你知道嗎，我昨天回村見到我當年的小學(xué)、初中同學(xué)了。她們，她們都老了很多，看樣子至少比我大六七歲?！?/br>
    少女的語氣中帶著恐慌，這片草原，以及這片鄉(xiāng)村，帶給她的除了童年的美好，還有生活的艱辛和無助。

    未等阿東開口，曉薇轉(zhuǎn)回頭望著阿東，「叔叔，要不是你，就不會今天的我。我覺得自己好幸運?！?/br>
    阿東疼愛地看著她，「是叔叔幸運才是，或者我們兩個都幸運，這是我們今生的緣份。」

    阿東上前摟住曉薇的肩膀，曉薇順勢靠在了阿東的懷里。

    阿東輕柔地說：「曉薇，如果你考不上大學(xué)，就會繼續(xù)在這里挖野菜在土里刨食；現(xiàn)在你考上了大學(xué)，就可以一輩子遠離這樣原始的生活。那么，哪種生活是對的呢？」

    見曉薇在思考，阿東繼續(xù)說，「哪種都是對的，就看你是處在哪個層次的人，處于哪個層次就做哪個層次的事。當然，人都想要往更高層次走，而你有叔叔，人生短暫，叔叔會讓你盡早盡多地領(lǐng)略人生的美好，以及——選擇的自由?！?/br>
    曉薇聽懂了，「謝謝你叔叔，我自己會努力，而且我還有叔叔。叔叔，你為什么一直就對我這么好？」

    這句話以前曉薇也問過，每次他的答案都不太一樣。

    而此時，看著身前美麗的少女，阿東調(diào)笑著脫口而出，「當然是貪圖曉薇的美色，饞曉薇的身子呀，哈哈！」

    「叔叔你騙人！我不信！」

    曉薇有些羞，轉(zhuǎn)身欲逃，阿東從背后把她摟住了，曉薇就不安分地在阿東懷里扭來晃去的。

    「啊？這都不信？叔叔發(fā)誓，叔叔從見到你的那一刻就饞你的身子了，此言若虛，我就躺這水坑里變蛤??！」

    「哈哈，叔叔那你就變成癩蛤蟆吧?！?/br>
    曉薇被逗得大笑。

    「叔叔是癩蛤蟆，叔叔想吃天鵝rou，曉薇就是我的白天鵝?！?/br>
    阿東雙手環(huán)著曉薇的腰，曉薇現(xiàn)在的頭頂快到阿東下巴處了。

    過了一會兒，阿東正色對曉薇說，「曉薇呀，如果叔叔是個大色狼，有好多個女人，你會怎么想？」

    「叔叔，我知道的?！?/br>
    曉薇依偎在阿東懷里。

    「你怎么知道的？」

    阿東有些驚訝。

    「我的同學(xué)勝男，就是我跟你說那事兒之后，她跟我打聽你，她當時的表情和語氣，我感覺出來了，叔叔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阿東驚訝于少女的敏感，仍然強作理直氣壯，「沒錯，誰讓她教壞我家曉薇！」

    曉薇抬頭看他，「那展妍，那次你救了她，回來之后，她看你的眼神兒，都滴出水來了……」

    阿東被曉薇看得有些心虛，就躲閃著目光，「她，她是自愿的，我當時為了救她，然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就肯跟我……」

    曉薇追著他的目光，「叔叔，你愛我嗎？」

    「愛！叔叔一直最愛的都是你。但是叔叔承認，叔叔確實是一只大色狼，叔叔很好色。你可能無法理解，叔叔管不住自己的。除了你剛才說的這兩個，叔叔還有好多個女人。但叔叔怕你生氣，怕你看不起這樣的我，所以一直不敢說，一直瞞著你，怕你傷心……」

    阿東躲不過，鼓起勇氣面對曉薇。

    但說著說著，又移開了目光，只望向遠處的蘆葦。

    曉薇用雙手扳住了他的腦袋，湊近了吻了上去。

    輕風(fēng)拂面，也拂著衣衫，陽光下的水面波光粼粼，水草伴著風(fēng)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鳥兒在高天上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