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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其他房屋一樣,這處的房頂上蓋的也是一層層的薄石板,他小心地踩著石板,到了煙囪那處,果然看到石板是被故意破開的。周衛(wèi)極微微蹙眉,從房頂上下來,去敲緊閉的堂屋的木門。 那老漢本想勸周衛(wèi)極莫去招惹堂屋住的那對古怪兄妹,不過當著人家的面這話也不好說,便自己回了東廂。 周衛(wèi)極只敲了兩下,堂屋的門就開了。一個四十余歲短須白面、雙眼锃亮的男子打開門,笑著問道,“不知周大人,有何見教?” 這人周衛(wèi)極認得,乃是在梅縣打過幾次照面的大內(nèi)高手,元西。 周衛(wèi)極拱拱手,“可否容周某進屋說話?” 元西含笑點頭,請周衛(wèi)極進屋。周衛(wèi)極打量堂屋內(nèi)的擺設,很尋常的古舊桌椅,但都加了一層清爽地竹墊,左右兩間里屋的門上也掛了竹簾,屋內(nèi)燃著驅(qū)蚊的熏香,香味裊裊,似是非比尋常。 周衛(wèi)極的眼睛,落在堂屋正中懸掛的一幅福祿壽喜的掛畫上,掛畫上邊毫無灰塵,并有經(jīng)常移動的痕跡,抬頭又見露著天的房頂,周衛(wèi)極嘴角微勾,“元大人果真好雅興,便是暗中監(jiān)視,也要把屋內(nèi)擺置的這般舒服。” 元西苦笑,“大人不敢當,周大人喚在下元西便是,元某也是奉命行事,還望周大人勿怪?!?/br> 周衛(wèi)極點頭,鄭重謝道,“多謝元大哥出手搭救犬子?!?/br> 元西搖搖頭,“救了宇兒的,并非是我,乃是白妹?!?/br> 周衛(wèi)極眼神落在竹簾上,元西明白他的意思,回道,“白妹外出,不再屋內(nèi)。” 周衛(wèi)極點頭,便在這時,聽到墻后清晰地傳來兩個行人路過的聲響,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清晰可聞。周衛(wèi)極皺皺眉,想到自己家人一舉一動皆在這二人的監(jiān)視下,心中難免不快。 元西的面色,卻很坦然,笑道,“大人,貴宅有我二人保護,你在外,當更放心才是。” “你們何時離去?”周衛(wèi)極直接問道。 “完成任務,自然會離去?!痹鞔鸬脠A滑。 周衛(wèi)極也未多留,告辭歸家。水秀見他回來,上前問道,“老爺,他們可是在前院?” 水秀機警,自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二人的落腳之處,不過雷晉說了要裝作不知,所以他并未前去探查。今日,這二人出手救了宇兒,從心往外的,水秀對他們充滿了感激。 周衛(wèi)極點頭,帶著水秀進院,管好大門又行到院中,才回道,“這二人把前院的院墻和房頂都掏空了一塊,以便監(jiān)視。你和如花,以后說話再謹慎些才是。” 水秀皺皺眉頭,知道周衛(wèi)極指的是他們不要在院中談論前主子的事情。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人的監(jiān)視之下,水秀也難免不舒服。 “此事,莫教夫人知曉?!敝苄l(wèi)極又叮囑一句,便進了堂屋。水秀看著前院房頂上支棱著的幾塊瓦片,眉頭皺緊,竟十分孩子氣地撿起一塊石子,想那個最大的窟窿扔了進去。前院堂屋內(nèi),正坐在房梁上透過石片觀察動靜的元西伸手接住石子,低聲笑了,心情甚是愉悅。 周衛(wèi)極進屋,見藍怡在帳幔內(nèi)睡著,臉色柔和,坐在炕邊看了她片刻,起身出門,去了西里間看宇兒。 宇兒趴在床上,周衛(wèi)極剛推門進來,他便機警地睜開了雙眼,見到時爹爹,才掛了笑意,以手撐床,慢慢坐了起來。 周衛(wèi)極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他蒼白的小臉,問道,“可還疼?” 宇兒搖頭,惴惴不安地看著爹爹,承認錯誤,“爹,我錯了?!?/br> 周衛(wèi)極平靜地看著他,“你錯在哪里?” “我不該跟周吉慶交手,不該把自己和弟弟置于危險之中?!庇顑合氲奖坏对胶笮臅r的冰涼,現(xiàn)在還后怕不已,“周吉慶對娘親早有惡意,我也幾次叮囑水秀叔要看好他。自己卻還這樣莽撞行事,我錯了。爹,當時,我好害怕,那刀,很涼,扎在背上不覺得疼,只覺得涼。我腦子里全是娘親,若是我死了,娘親定會傷透了心的?!?/br> 周衛(wèi)極輕嘆一聲,“你既知自己在娘親心中的分量,以后當更謹慎才是。那冰涼,便是生死一線的體悟,你當好生記住這涼。” 宇兒輕輕點頭,看著爹爹平靜中帶著心疼的臉色,知道他也關(guān)心自己,只是沒有宣之于口罷了,“爹,你在戰(zhàn)場時,也經(jīng)歷過這樣的涼么?” 周衛(wèi)極微笑,也輕聲道,“嗯。經(jīng)歷得多了,便會更加機警,對忽然襲來的危險,有種本能的防御?!?/br> 父子兩人又說了幾句,宇兒對爹爹的崇拜之情又高了幾分。便在此時,義學的鐘聲敲響了,宇兒聽到鐘聲,小臉又垮下來,他受了傷,娘親讓他在家歇息幾日再去讀書。 周衛(wèi)極摸摸他的小腦袋,“趴下歇息吧,你的傷口,很快便能痊愈。” 宇兒點頭,“爹爹,救我的,是誰?” 第七八二章 饒他一命 對這個問題,周衛(wèi)極已經(jīng)想好了答案,“是于伯手下的人,他們不方便露面,你也就裝作不知罷?!?/br> 藍怡問起時,周衛(wèi)極也是如此回答的。于是乎,對于伯,藍怡心中又多了許多的謝意,“衛(wèi)極,于伯喜歡做菜,咱們再去刨幾個番薯送過去吧,麻山藥豆也再撿一些,于伯喜歡吃的?!?/br> 周衛(wèi)極自然笑著說好,“若是劉大人知道,你又要挖番薯吃,怕是得心疼壞了。” 藍怡撅起嘴,理所當然道,“番薯本就是咱們種的,想吃就吃!咱們這里的,加上梅縣的和小七田里種的,把小個的挑出來,足夠明年做種了。” 周衛(wèi)極最愛媳婦兒這個小樣兒,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額頭。便在這時,院門口的黑狗又叫了起來,藍怡眨眨眼,“聽大黑的叫聲,可能是劉大人來了!” 周衛(wèi)極微愣,抬頭向外看去,笑了,“果然是說曹cao,曹cao到。媳婦兒,你聽大黑的叫聲,就能分辨出來人?” 藍怡就著周衛(wèi)極的手穿上鞋子又下了炕,隨著他向外走,笑道,“大黑的叫聲,很有特點,熟人只叫一聲;未見過的生人便叫得聲音大,底氣十足;若是半生不熟的,便是這個樣子。不過,劉大人有次來了,用rou逗過大黑,大黑記了仇,后來他再來,便是這種叫了。” 周衛(wèi)極想到劉過更用rou逗狗的場面,也笑了。 大黑的叫聲,也驚醒了文軒,他揉著小眼睛趴在窗戶邊,見到跟著劉大人一起走進來的劉小妹,忍不住皺起小眉頭,嘀咕道,“劉小妹又來了,姥姥,趕緊把我的好東西都藏起來?!?/br> 賈氏看著文軒這樣,就呵呵直笑,這孩子素來是個大方的,但對劉小妹卻十分防備,不是這小丫頭要搶文軒的東西,而是她每一樣都拿起來驚訝半日,一樣樣地讓文軒給她講怎么來的,做什么用,文軒煩不勝煩。 劉大人帶著女兒進屋,先問起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