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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微一頓,才知道顏今歌是把他當(dāng)做碰瓷的人了。 他瞪著眼睛,有心想反駁,還想諷刺顏今歌,但大腦一時宕機(jī),竟不想出什么合適的話,只能粗喘著氣,彎腰朝里面看,質(zhì)問道:“柏承呢?” 說話間一股酒氣,臭死了。 顏今歌向后靠了靠,譏諷道:“你找你弟弟,來我車?yán)镎遥课沂悄g(shù)師?” 柏微又看顏今歌一眼。 他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無意和顏今歌吵架,先里里外外檢查,直到確定柏承真的沒有在車中,才恨恨砸一下車身。 “你下來?!?/br> 柏微終于有空將矛頭對準(zhǔn)顏今歌。 顏今歌傻了才會聽柏微的話。 他順勢將車窗升上去。 柏微見顏今歌始終不動,不禁憤怒地拍打車窗,“顏今歌!你下不下來?竟敢設(shè)計害我!還不接我電話!信不信我弄死你!嗯?” 他顯然在情緒上,說話口不擇言,“呵,你可真是好樣的!故意趁榮鼎上市前夕,在網(wǎng)上散布那些消息!當(dāng)初我真是瞎了眼,看錯你了!你這個賤人!還勾結(jié)柏承一起——怎么,想對付我?真以為我是這么好對付的?” 嘶吼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小區(qū)中。 顏今歌神色淡淡。 他想到腦海中那些記憶,垂下眼眸,心不在焉地說:“你講話真可笑。當(dāng)初到底是誰看錯了誰?” “你媽的——” 柏微口中污言穢語,根本沒聽到顏今歌說的話。 顏今歌懶得再開口。 ——跟一個沒有理智的人,實在沒什么好說的。 不過,顏今歌也不是那么慫的人。 他看柏微罵的興起,索性推開車門。 沒有防備的柏微被車門撞得后退一步。 見顏今歌下車,他反而不罵了,神色晦暗不明。 一段時間沒見,眼前的顏今歌變得更加陌生了。 即便面對柏微,顏今歌也絲毫不怯懦,渾身上下的氣質(zhì)又冷淡又疏離,微微仰著一點頭,很高傲的樣子,看向柏微的眼眸,也沒了以往的狂熱,反而像是在看一個從未放在眼里的跳梁小丑。 又是這樣。 又是這樣—— 顏今歌憑什么瞧不起他? 他應(yīng)該是顏今歌仰望的對象才對!顏今歌應(yīng)該眼里只有他才對! 柏微怒氣愈發(fā)高漲。 他個頭比顏今歌高一點,長手長腳,當(dāng)即就要伸手去抓顏今歌,顏今歌卻扶著車門,抬腳直接踹柏微的肚子! 顏今歌動作很快,手工皮鞋當(dāng)即在襯衫上留下一個淺淡的腳印。 這一腳,顏今歌雖然收著力,但他畢竟是個大男人,踹的柏微連連后退幾步,捂著肚子彎著腰。 ……疼。 柏微額頭上一下子冒出汗珠。 “說誰賤人呢?” 顏今歌將車門甩上,“你媽沒教過你最基本的社交禮儀?” 柏微怒不可遏,剛想沖過去與顏今歌拼命,不過還沒來得及動,后腰就被抱住——顏家的管家叫了保鏢一起沖過來,幾個人一同合力制住柏微。 柏微力氣大,翻騰了好幾下,不過顏家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 管家有條不紊,叫其中一人拿了繩子過來,把人直接捆在雕花大門上。 柏微無能狂怒:“顏今歌——有本事和我單挑?。〗腥诉^來算什么本事!” “放開我!??!” “少爺。” 管家無視柏微的叫聲,擔(dān)憂地上下看顏今歌,“我來晚了一點,他沒傷到你吧?” “沒?!?/br> 顏今歌搖頭。 管家松了口氣:“那就好?!?/br> 顏今歌走在柏微面前,居高臨下打量對方。 “嘭”的一聲巨響,顏今歌一腳踹在柏微身邊。 他動作突然,嚇得柏微身體下意識抖了抖,抬頭看顏今歌。 顏今歌俯身,輕笑一下,語氣堪稱溫柔地說:“柏微,別給你臉不要臉?!?/br> 柏微死死盯著顏今歌,他低笑起來:“是嗎?那你呢?你現(xiàn)在又在自大些什么?你以為公司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部都是靠你?你確實有技術(shù),但一家公司能起來,絕不可能只靠技術(shù),在商場上,你這種性格,只會被吞吃地渣都不剩!你知道我們這一批新品,是跟哪個公司合作的嗎?” 顏今歌靜靜看柏微。 “Nirvana?!?/br> 柏微說著,放肆大笑起來,“你們顏氏不也正和Nirvana出一款聯(lián)名?你肯定不知道吧?白總私底下秘密找到我,要和我們榮鼎合作,還將你之前刁難我的錢,全部幫我墊付了。怎么樣?” “榮鼎在我手中,只會變得更加強(qiáng)大!至于你,注定會是一個失敗者!” 柏微被牢牢綁在原地。 他說話時,神色隱約有一絲癲狂,但配合現(xiàn)在的模樣,就顯得滑稽了。 “是嗎?” 顏今歌不知道柏微在興奮什么。 墊付而已。 又不是不用還錢了。 何況商人逐利,一時的合作又說明不了。 顏今歌提醒道:“在結(jié)果還沒出來之前,誰是失敗者,還不一定。而且……你真覺得技術(shù)無用?” 柏微卻并未聽進(jìn)去,只冷笑著,顯然已經(jīng)勝券在握。 顏今歌懶得和柏微說那么多。 他直起身體,轉(zhuǎn)頭看向管家,“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