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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雪在為樓渡止血的時候,仔細檢查過他身上的刀痕,切口平整,干凈利索,一看就是專業(yè)人士。 醫(yī)生,法醫(yī),或者是殺豬的。 是人還是鬼?這些玩家里面除了披著醫(yī)生人設(shè)的安德莉亞,還有潛在的玩刀的行家嗎? 對了,廚師也是玩刀的! 江岸雪渾身一顫,猛地看向明相照。 明相照正好在看江岸雪,倆人的視線相撞,卻沒有掀起絲毫風吹草動。因為明相照的眼神毫無殺傷力,軟的像一團棉花,踩不爛,揉不碎。 如果他不是個偽裝高手心機boy,那他就真的是個舍己為人無私奉獻的好好先生。 短暫而沒有營養(yǎng)的會議結(jié)束了,江岸雪走上二樓,橙紅的燈光映出他腳下方寸的天地,黑色的影子躺在地上,隨著江岸雪的動作擺出相同的姿勢。 影子,反。 影子反了? “江先生?!碧迫缏曇暨煅?,眼淚吧差的站在江岸雪面前,“我我我,我會死嗎?” “別擔心,阿諾德不是還活著嗎?可見劇情是可以改變的。”江岸雪說著,低頭看了眼被唐如踩在腳下的影子。 方才大家都聚在一樓會客廳,江岸雪趁機看了所有人的影子。 大家的影子都在。 沒有影子便不是人,而是鬼。樓渡是想告訴他,在這個復(fù)古陰森的別墅里藏有鬼魂嗎?你殺我我殺他他再殺她的戲碼被改編了,改編成鬼魂殺人? 唐如把眼淚往肚里咽,強作堅強:“現(xiàn)在要去哪兒?” 江岸雪走進西側(cè)的小客廳:“我去看樓渡。不管怎樣,得先知道殺他的兇手是誰?!?/br> “嗯。”唐如緊跟其后。 推開房間門,樓渡依舊躺在床上,他面無血色,呼吸微弱。 唐如邁過滿地的英鎊和血跡,膽戰(zhàn)心驚道:“樓先生遍體鱗傷,還撞到了頭,這里醫(yī)療設(shè)備不足,游戲還要求咱們生存三天。像樓先生這種情況根本等不了三天……” 江岸雪走到床邊,伸手朝虛空一握,喚道:“Administrator,好運骰子?!?/br> 鵪鶉蛋大小的塑料骰子憑空出現(xiàn)在江岸雪手里,唐如都驚了,就見江岸雪一臉淡定的把骰子丟出去,并說道:“我說,玩家樓渡不會死?!?/br> 骰子從空中落到地上,嘰里咕嚕轉(zhuǎn)了一圈,翻來滾去,最后停下。 吉。 很好。 江岸雪唇角微揚,大大咧咧的拍了下半死不活的樓渡:“大作家,運氣不錯?!?/br> 唐如:“??” 什么鬼?這就完了? 江岸雪看下腕表,此時是凌晨三點,值班的是0點——8點的羅賓。既然安德莉亞隱藏在女仆之中,就逐一擊破,先找到安德莉亞。 江岸雪去到一樓廚房,果然在那里碰見為客人準備熱牛奶的羅賓。 “是凱爾先生?”羅賓一手端著甜品盤,一手拿著蜂蜜罐,笑的謙和有禮,“有什么能為您效勞的?” 江岸雪若無其事的接話道:“羅賓女士辛苦了,能先給我來一杯嗎,我胃不太舒服?!?/br> 羅賓忙拿熱牛奶給他:“您請。” 江岸雪還沒等喝,突然聽墻對面?zhèn)鱽碚f話聲,他后退幾步繞開承重墻,居然看見了廚臺前和面的明相照,還有一旁幫廚的女仆凱瑟琳。 江岸雪問了句:“杰克先生在做什么?” 明相照冷不防江岸雪也在,著實嚇了一跳,他將滿手面粉胡亂往圍裙上蹭蹭,說道:“做面包,為各位朋友準備早餐。” 江岸雪冷哼一聲:“我討厭那些干巴巴硬邦邦的東西,意大利面會不會做?” 明相照和隨后跟來的唐如俱是一愣。 明相照:“凱爾先生?” 江岸雪冷著臉,骨子里一派清高得意:“我曾去意大利演過歌劇,那里的海鮮面,培根芝士都非常好吃。我還去過法國,那里的美食簡直可稱之為一種藝術(shù)。哼,好好的度假被弄成這樣,掃興?!?/br> 明相照:“……” 唐如:“……” 原來是在演戲??! 明相照哭笑不得,黃泉游戲欠你一個小金人。 只不過,擅自加這段戲,就是為了刻畫“凱爾”自命不凡清高狂妄的人物設(shè)定嗎? 江岸雪繼續(xù)施展他天衣無縫的演技,他的視線掃向凱瑟琳,當場露出要多夸張有多夸張的表情:“我的上帝呀,居然把這樣圣潔美麗的天使遺留在人間!” 此話一出,凱瑟琳的表情當場凝固。 明相照雞皮疙瘩掉一地。 凱瑟琳笑道:“凱爾先生真幽默??!” “嚯,這里有蘋果。杰克先生,借我一把刀?!苯堆┛觳?jīng)_過去,又猛地轉(zhuǎn)身,衣擺刮到廚臺邊緣的盤子。 明相照:“誒,小心?!?/br> 江岸雪全然不理會,自顧自的用小刀在紅蘋果上雕花,半分鐘的功夫,大功告成。他笑瞇瞇的遞給凱瑟琳,說著惡心扒拉的土味情話:“將最美的花送給更美麗的天使。” 凱瑟琳兩眼放光,將盤子放回廚臺上,驚喜的叫道:“哦,天哪,凱爾先生您真是太厲害了?!?/br> 江岸雪又轉(zhuǎn)而對羅賓笑著說:“羅賓女士,您一樣不同凡響,聽艾拉女士說,您的父親是法國人?” 羅賓:“不對,我的父母都是英格蘭人?!?/br> 江岸雪:“是么,可能是艾拉女士記錯了吧?她還說羅賓女士有位青梅竹馬的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