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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先生目光不善:“你這話什么意思?” 江岸雪道:“我們去后廚看過了,水果蔬菜樣樣都有,唯一沒有rou類。” “什么?”于小姐臉色慘白,“你,你想說什么?沒有rou類很奇怪嗎,rou類不是都加工變成食物了嗎?” 江岸雪:“一個飯店,難道不會有存貨?難道每次都購買正好的rou全部做給客人吃,一點剩余都沒有?” 錢先生臉色一白,他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你到底想說什么!飯店為了新鮮健康,當天進貨當天做,第二天再購買新鮮的,你少在那里胡猜亂猜!” 還不等江岸雪回懟,樓渡先不爽了,他一把把江岸雪拽到身后,冰冷的目光浸著一道譏諷,直勾勾的甩在錢先生臉上:“那道爆炒肥腸味道不錯吧?” 錢先生猛然回想起來,第一口吃,不知道肥腸是不是沒有清洗干凈,有一股子怪味,叫人作嘔。再吃第二口第三口,那股味道才不見。 樓渡再問:“醬爆豬肝也挺好吃?” 錢先生皺起眉頭。 樓渡:“紅燒豬血,涼拌肚絲,都挺好吧?” 不知為何,錢先生回想不起那些食物的美味,倒是第一口品嘗的難吃的味道接二連三的浮現(xiàn)在舌頭上,他幾度作嘔,忍無可忍:“你到底想干什么?” 樓渡冷笑起來:“如果第三口是因為特殊的調料麻痹了你的味蕾和感官呢?如果第二口就是麻痹的過程呢?如果第一口的感覺才是食物真正的味道呢?如果那不是豬腸豬心豬肝豬血豬肚,而是人腸人心人肝人血人肚呢?” 一段話,讓所有人的臉色驟然慘變。 錢先生再也忍不住,捂住胃狂吐! 那兩個女玩家也崩了,扶住墻吐了個昏天黑地。 梅千秋和郝爽一陣后怕,多虧他們聽懂了江岸雪和樓渡的暗語,沒有吃葷,不然…… 嘔?。。?/br> “你,你們故意的是不是?這種話我會信嗎?我呸!”錢先生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臉色煞白煞白的。 “別勉強,這種游戲生死自負,散了散了,回屋睡覺吧?!苯堆┐蛑庾呷?,樓渡面無表情的跟上。 “你很會演戲。”樓渡由衷評價,“很擅長社交?!?/br> “工作關系,不會說話不行?!苯堆┭雒嫣稍诖采希澳隳?,混跡商場開公司,社交也很強項吧?” “都是別人求我?!睒嵌傻驼{且奢華的說,“所以,你這些我并不會?!?/br> 江岸雪:“……” 是啊,您是大作家大總裁,都是小作者上趕著求你投稿,都是別的企業(yè)上趕著求你投資。哪像我啊,不會說話不會來事兒不會偽裝可套不到情報,也抓不到間諜。 江岸雪閉眼睡覺,就在他快要睡著之時,手機突然響了。 根本沒睡覺的樓渡問道:“是誰?” 江岸雪心情愉悅的搖搖手機:“NPC?!?/br> 接聽電話,那邊的語氣十分客氣,甚至可以說成卑躬屈膝:“您是混美食圈子的,肯定認識不少人?!?/br> “那是當然?!苯堆┑?,“你很有發(fā)展,我很看好你,有沒有想過出來單干?自己開餐館自己當老板,賺的可比你這死工資要好?!?/br> 阿東:“是,我也想離開了,一分鐘都不想多待?!?/br> 江岸雪:“是去找季冉小姐嗎?” 電話那邊的人一愣,僵了幾秒鐘才悻悻的說:“您怎么知道?” “我聽季冉小姐說起過你。” 阿東的語氣激動起來:“她,她真的說起過我?怎么說的?” 江岸雪眸光閃動,張口就來:“她說,很感激你,這么長時間多虧有你的照顧?!?/br> “真的嗎?她真的這么說?”阿東的語氣顫抖著,激動的無以復加,“冉冉心里果然有我,她真的在乎我,她還是想著我的!” 江岸雪問:“季冉被辭退了,她走之前沒有和你告別嗎?” “沒有,別說告別了,連個紙條都沒留。我之所以愿意留在這里,就是因為冉冉,雖然她對我若即若離,但是沒關系,我只要每天能看見她就很滿足了。既然她心里有我,又不在這里做事了,那我也沒有繼續(xù)留下來的必要了?!?/br> 江岸雪安慰幾句,又問:“聽季冉說,rou類的腌制工作都是嚴格保密的,是老板夫妻二人秘密處理,再由你烹炒,你在這里工作這么長時間,就沒有偷學個一招半式的?” 阿東無奈的說道:“老板不讓看,我也沒機會看。” “聽老板夫妻倆說,昨天晚上季冉是被攆出去的,我還聽到季冉小姐的哭聲了?!?/br> 阿東道:“是么,你要說哭聲的話,那應該是老板娘。昨晚上那兩口子吵架,又摔東西又砸門,我偷看了一眼,他們甚至去廚房拿菜刀要同歸于盡,真嚇人?!?/br> 江岸雪:“哎,夫妻倆脾氣暴躁,但是再吵架也得有個度,不能當著孩子的面大打出手,會給孩子造成一輩子的心里挫傷?!?/br> 阿東:“什么挫傷不挫傷的,他們倆的孩子早死了?!?/br> 開了免提,樓渡自然也聽得見,他看了江岸雪一眼,后者神色如常,語氣卻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旋轉,震驚失色道:“死了?。俊?/br> “是啊。”阿東的語氣很平常,“四歲的男孩自己在樓上玩,當時店里忙,老板和老板娘根本沒空管孩子,哪想到孩子去浴室里玩水,掉進一米多深的浴盆里淹死了!那倆口子整天哭,老板責怪自己工作忙導致孩子的死,所以把營業(yè)時間徹底改掉了,每天只晚上開業(yè),白天的時間用來陪伴妻子和祭奠兒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