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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雪自顧自的說道:“有一種道具,在黃泉游戲里相當稀有,它的名字叫做“偽裝卡”,可以針對某個玩家偽裝成任何人。比如,我現(xiàn)在用偽裝卡,命令系統(tǒng)將我變成“玩家樓渡最在意的人”,我就會變成那個人,是不是很神奇?” 樓渡難掩臉上的驚慌之色。 “小渡寶寶?!苯堆┣鍧櫟难鄣椎褂持嵉膹澰?,眸子一片迷離之色,“你最在意的人是誰呢?” 他失血過多,臉色異常的蒼白,瑩潤如白瓷。本該很迷人,可樓渡看了卻遍體生寒,本能的想后退。 “別動。”江岸雪把手搭在樓渡的頸側,聲音溫軟,“我的身體就是刀鞘,揮一揮手,你的小命就沒了。” “你,你這是干什么?”樓渡的后背升起一層冷汗,“岸雪,別胡鬧了,乖?!?/br> 江岸雪眼中透出厲色:“如果是真正的樓渡這么跟我說話,我肯定會毛骨悚然,褒義詞。可你這么說,只會叫我惡心?!?/br> 樓渡:“什么真正的樓渡?我就是真正的樓渡,你是不是發(fā)燒燒糊涂了?怎么凈說胡話?” “不承認是吧?”江岸雪用手指點了點樓渡脖子上的頸動脈。 冰涼的指尖,好似毒蛇的利齒,樓渡渾身顫抖。 “好吧,下面是我問你答環(huán)節(jié)?!苯堆┥ひ羟逶剑Z氣柔軟,“問題一,我今年多大?” 樓渡:“……” “問題二,你媽叫什么?” “問題三,咱倆玩的上一局游戲是什么?” “問題四,我家是幾居室?” “……”樓渡大汗淋漓。 江岸雪一臉失望的嘆氣道:“你也真是倒霉,如果我和樓渡是尋常的搭檔,或許你就不會這么尷尬了,偏偏我跟他不是僅限于游戲的交情,而是從小一塊長大,多年糾纏不清的冤家?!?/br> “樓渡”結巴道:“我……” “你看看,穿幫了吧?在我懷疑你的時候不要辯解,直接躺平任打,故意說自己是假的氣我。然后在我出手打你的時候呢,你再用你超群的體術把我制服,然后一臉洋洋得意的表情回懟我?!苯堆┱Z氣軟綿,眼神卻陰鷙的叫人發(fā)毛。 “學會了嗎?”江岸雪盯住“樓渡”的眼睛。 “我,我我我我……” “你再敢頂著這張臉,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樓渡”頓時嚇哭:“不不不,我不敢了,我錯了我錯了?!?/br> 解除道具的“樓渡”瞬間矮了一截,他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道:“大佬饒命,我只是一時興起,我一時起了貪念想賺取五十個億,我不敢了,求你饒過我這回吧!” 江岸雪一臉疲憊的靠著墻,蔫了吧唧的說:“蘆葦叢里全是喪尸,你拿了一具腐爛的尸體是為了躲過喪尸的追殺,偶然看到我,順便冒充樓渡救了我。不過,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你走吧?!?/br> “謝謝?!泵芭曝浕伊锪锏呐芰?。 偽裝卡是有實效的,他也是一時興起要冒充樓渡。所以,當時在公路上偶然看到的樓渡是誰? 另一個冒充者嗎? 江岸雪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他真的真的不希望樓渡在這里。 因為,這是特玩的競賽。 如果樓渡真的在,那他們之間的關系就不再是搭檔,而是仇敵。 江岸雪昏昏沉沉的睡過去,進入淺眠的他,對于周身的風吹草動有敏銳的直覺。 聽到腳步聲,江岸雪驚醒:“是誰?” “江先生,是我?!鼻蠲羁觳阶哌^來,她氣喘吁吁滿頭熱汗,“你受傷了?” 江岸雪捂住紗布:“沒事,等天亮了咱們就走?!?/br> “嗯?!鼻蠲钅贸鰤嚎s餅干咬著,味同嚼蠟。她也不困,望著月亮發(fā)呆,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傷心事了,她抹了把眼淚。 “江先生,你結婚了嗎?” 江岸雪閉著眼睛道:“沒有。” “有喜歡的人了?” “嗯?!?/br> “你有想過未來嗎?”曲妙妙眼圈通紅,絕望的說,“困在這種恐怖游戲里,沒有明天,沒有希望,沒完沒了的玩游戲,什么時候才是頭??!” “賺到一億積分?!苯堆┱f,“贖身?!?/br> “一億積分,哪有那么容易?我拼了這么長時間,也只有區(qū)區(qū)七萬積分而已?!鼻蠲钗嬷?,肩膀顫抖,“我不要錢,不要享受,我只想和阿仁在一起過平淡的日子,為什么這么難,為什么要逼我們!” 江岸雪垂下眼簾,沒有言語。 死世界的存在對于某些人來說是噩夢,是地獄;而對于絕少部分人來說,是天堂,是恩賜。畢竟在生世界,窮極一生也難以獲取這樣的財富。 更何況,有些人追求刺激,就是喜歡這種殺戮游戲。 江岸雪聲音不急不緩:“換個方向想,如果沒有死世界的存在,早在死亡的那一刻咱們就完了,你也遇不見方仁?!?/br> “死世界給我們第二次生命,但是,也讓我們死去活來,永遠得不到自由,在這種地方活受罪。”曲妙妙苦笑起來,“這樣的話,還不如一開始就死了?!?/br> 江岸雪:“別那么消極?!?/br> “我可能會老死在“新世紀”吧!呵呵,無所謂了,阿仁和寶寶都不在了,無論生世界還是死世界,我沒有絲毫眷戀了。江先生,你是個好人,如果下次再有喪尸圍攻,你不用救我?!鼻蠲罱^望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