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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和太子都和他不是一個世界都的人,他所見過的最為尊貴的人便是自家主子,然而蘇嬤嬤曾經(jīng)講過,太子的地位比一個不受寵愛的王爺要尊崇許多。 因此就算一開始就不喜歡這位鋒利似劍的太子,他的對前者還是從心里頭畏懼的。第一回在遠處瞧見太子殿下的臉時,他似乎明白了對方為什么會比自家主子更受京城的王公貴族歡迎,也更受當今圣上和逝去的皇后娘娘家的寵愛。 人不可貌相,娶妻當娶賢這話誰都會講,可是無論是什么時候,美人總是更容易博得他人好感,也更容易得到原諒。 就拿他自己來說,就算王二家的老姑娘家境殷實,人溫柔又好生養(yǎng),就因為那一臉的麻子還有一笑就露出的幾顆大黃牙,他便決計不肯把人娶回家的。 如果不是因為主子是慕白,但看那副皮囊還有那通身的氣度,再加上道聽途說來的那些關(guān)于太子的傳聞,他應(yīng)該對對方很有好感且懷著極大的敬畏之心。 但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就算有他也會選擇安王這個心善的主子而非太子那樣能干的主子。在小書童吉祥眼里,這天底下他實在是找不出比慕白更好的主子。 吉祥把藏書閣的門打得更開,低著頭,退到邊側(cè),努力地弱化著自己的存在感。那為數(shù)不多的幾回見面里,這位尊貴的太子曾不經(jīng)意地回頭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便叫他遍體生寒。 從那一刻起,他便知道,無論外界傳聞太子是多么禮賢下士、溫潤如玉,那都只是傳聞而已,后者永遠可能像自家主子那樣善待一個奴才。 單純輕視也好,恨屋及烏也罷,太子慕言總歸是不喜歡他的。也只有自家主子才敢和這么危險的太子對上。吉祥手里濕漉漉的,額間沁出大滴大滴的冷汗,整個身子都貼到了門上,等到慕言走了進去,他才抬起右手用袖子擦掉那些汗,把打開的大門又輕輕地合了上去。 “真是沒用?!闭f這話正是作為吉祥師父的老常頭,他摸出腰間的葫蘆喝了口酒,口頭上說了句問好的客套話便不理事了。 先皇還在世的時候就免了這位對皇室見面行的禮,啟文帝都沒受過這位行禮,何況慕言只是太子。 慕白人擋在桌子前頭,一只手把自己帶來的那本書往里頭推了推,代替正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吉祥問出口,雖然嚴格來說,這原本就是他的份內(nèi)之事:“皇兄來這要尋得是什么書?” 年輕太子俊秀的臉上瞧不見任何可以稱得上溫柔的情緒,那是他面對需要的人常帶的面具,在慕白的面前,他顯然沒有隱藏自己本性的必要。那形狀姣好的薄唇吐出三個字:“《百世談》” “要那本書啊,條子批過了嗎?沒帶來您還是請回吧,就算是太子,一樣要守這藏書閣的規(guī)矩。”老常頭不知從拿變出來的一根銀牙簽,在自己的褲腰帶上擦了擦,一邊剔著牙一邊伸出手攤在慕言的面前。 那是一只皮膚起皺還長了斑的手,沒有干過粗活累活生不出厚厚的老繭,但歲月在上頭還是留下了痕跡,讓它變得蒼老丑陋,虎口和手指偏黃,與慕言那只瑩潤如玉的手擱在一塊時給人以極大的反差感。 把那有著璽印和公章的條子接了過來,老常頭把銀牙簽塞到褲腰帶那,瞇著眼睛端詳了那紙條老半天,談了談,把紙條折好貼身放著才對著縮成一團的自家小弟子開口:“怎么這么沒眼色,還不快去給人取下來,那梯子那么高,你就光站著讓我老人家去拿?!” “我這就去,這就去?!鄙倌晗袷遣啪忂^神來,三步并作兩步地往北面靠墻的那個高書架跑,蹭蹭蹭地就往上頭爬。 不消片刻吉祥就把東西給拿下來了,很沉重的一本書,幾乎讓人拿不住。他卻不敢直接丟在地上,只能一只手拿著書,一只手扶著梯子,盡量快地往下,但還是花了爬上去兩倍還多的工夫。 書擱在了太子面前的案幾上,少年背著手往后退,并不敢恭恭敬敬地捧著書到慕言的手上。眼前人在他心里頭就好似一條吐著信子的冰冷的毒蛇,他連諂媚也是不敢的。 做奴才的沒用,并不代表做主子也是一樣的怯懦,慕白也不刻意地擋住那本厚厚的辭典了,反而拿起那本擱在桌子上的《百世談》,隨意地翻閱了幾頁,伸手遞給了眼前人:“皇兄什么時候?qū)@種雜書有興趣了?” “安王大概不知道了吧,這北國的皇室里流傳著一個秘密……”話都說了一半,老常頭猛地住了嘴,轉(zhuǎn)過頭來對著這不該多出的第四個人斥責道,“這秘密可不是你能聽的!”一邊說著,他一邊從背后抽出個木制的不求人,那是剛剛在門后面的屋子里拿的,木柄在桌子上敲出清脆的響聲,“你還不快滾出去吹風,什么時候我開了門,你就什么滾進來?!?/br> 一旁呆愣愣的吉祥方才如夢初醒,連聲道:“我這就走,馬上走?!鄙倌甑难劾锬樕隙紟е鴮ψ约?guī)煾傅母屑?,離開的步子邁得又急又大,也沒忘記把沉重的閣門關(guān)得死死的,保證不會讓半點響動從縫隙里飄到外面來。 慕白和慕言的視線就凝在了這古怪老頭的身上,老常頭臉上露出個有些陰陽怪氣的笑,拿那不求人在背上撓了撓,一條腿搭在桌子上頭,聲音里帶著幾分輕視:“這《百世談》里頭的藏著的當年的瑞親王打天下時留下的藏寶圖,若是能夠找到那些被掩埋了寶貝,就算揮霍無度,一分不掙,也夠整個皇宮的人揮霍個好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