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mama開一下?！逼菝烀烊N房冰箱里拿出玻璃瓶裝的蘇打水，嘗試著自己開，手掌握住瓶蓋一用勁，還是沒能成功，只能找年輕人幫忙。她伸出手時更靠近的人是陳棲葉，陳棲葉忙不迭接過，打開后遞給戚渺渺，戚渺渺道謝，秦戈則眉開眼笑，對戚渺渺暗示道：“你是不是應(yīng)該叫他一聲兒子？”

    “還需要特意注意稱呼嗎？”戚渺渺坐回秦戈身邊，“我怎么待你，我這些天就怎么待陳棲葉啊?！?/br>
    秦戈沖戚渺渺擠眉弄眼：“那你喜不喜歡有一個小葉子這樣的兒子？”

    “當(dāng)然喜歡，”戚渺渺點了一下秦戈額頭，“他比你乖多了。”

    陳棲葉耳朵都熱了，害羞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埋頭繼續(xù)扒飯，用余光捕捉他們母子的互動。秦戈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將母親的手放在自己眼前攤開，摸了摸掌心一處指甲蓋大小的凸起，不解地問：“你這兒怎么起水泡了？”

    “剛才開瓶蓋時磨到了?！逼菝烀彀脨赖谋砬楹莒`動，是覺得得不償失。她剛才確實用了自己所能用的最大的力氣，但沒發(fā)揮好，沒把瓶蓋擰開，還被蓋子邊緣的豎直紋路磨破了手。

    “那以后你兒子讀大學(xué)去了，你怎么開瓶蓋啊！”秦戈驚呼，一臉哭笑不得，好心地幫母親吹了吹手，戚渺渺抿著嘴笑，小聲地埋汰秦戈本質(zhì)幸災(zāi)樂禍，并不是真的心疼自己。

    這一切全被陳棲葉看在眼里。他右手拿筷，左手悄悄放下餐桌落在腿間，大拇指向內(nèi)摩挲掌心，匪夷所思戚渺渺的手居然嫩到開個瓶蓋都會磨破皮起水泡。

    但戚渺渺的手就是有這么柔軟，什么臟活累活都沒干過，和她的臉一樣保養(yǎng)得當(dāng)。她的體態(tài)和氣質(zhì)也是年輕的，在精神和物質(zhì)層面上都被保護得嚴絲合縫，根本不像個兒子即將高考的母親，而是不諳世事的少女。

    戚渺渺的純真無邪讓陳棲葉陡然生出一絲慌張，好在戚渺渺馬上就對秦戈說：“我找你陸叔叔開?！?/br>
    戚渺渺的笑是那么幸福，撫著秦戈的手：“等你高考完，我們就結(jié)婚?！?/br>
    秦戈揚起的嘴角反而收了收，神色中多了幾分嚴肅和重視。這些年來，戚渺渺和陸崇被很多人催過婚，包括自己的兒子，戚渺渺拿不定主意，陸崇也向著她，對外都說是自己太忙的原因。

    而現(xiàn)在，戚渺渺終于下定了決心。秦戈喜出望外，斬釘截鐵地規(guī)劃道：“我一定要讓陸叔叔買鴿子蛋當(dāng)鉆戒，包一整個酒店辦婚禮。”

    秦戈說的信誓旦旦，好像這一切全都由他做主似的，戚渺渺笑話他人小鬼大，他擺出娘家人的姿態(tài)，哼聲說他這是要讓陸崇知道，他mama可不是那么好娶的。

    他說的那么篤定，眼眶卻有些發(fā)紅，隨后擁抱住母親，有些許鼻音道：“到時候我和小葉子當(dāng)花童給你牽婚紗，親手把你送到陸叔叔面前。”

    “誰結(jié)婚請年紀這么大的花童呀?！逼菝烀毂欢簶妨耍珱]說不可以，秦戈就沖旁邊的陳棲葉使眼色，陳棲葉連忙放下筷子，盯著戚渺渺的后背祝賀道：“恭喜阿姨?！?/br>
    戚渺渺和秦戈分開重新坐好，對陳棲葉溫柔一笑。她有些抱歉，今天晚上她只顧著跟秦戈說話，都沒好好招待陳棲葉，陳棲葉搖搖頭，給戚渺渺看干干凈凈的碗底，心滿意足道：“我吃得很開心?！?/br>
    “會吃的孩子有福氣?！逼菝烀焱蝗幌肫鹆耸裁?，問，“對了，這些天怎么沒見著你父親？”

    陳棲葉注意到秦戈在戚渺渺看不見的地方扯了扯嘴角，對陳望很是不屑。陳棲葉還是得裝出父慈子孝的親密樣，哪怕他和陳悅近些天也都聯(lián)系不上陳望，不知道他又去了哪里瀟灑，還是一本正經(jīng)地編造道：“他隨一個民間舞團去省外演出，得過幾個月才回來?！?/br>
    戚渺渺點點頭，被糊弄過去了。陳望曾經(jīng)拜托她為陳悅報銷治療癌癥的靶向藥物，她當(dāng)然不能在這時候告訴陳棲葉，而是等高考后親自去探訪。

    這份隱瞞讓戚渺渺更為憐愛陳棲葉，又給他夾了一些菜，陳棲葉盛情難卻，吃到最后一彎腰就想吐，秦戈在回房間后照舊大大咧咧地抖晃腰胯，問洗漱后的陳棲葉：“還想吃嗎？”

    陳棲葉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和秦戈同睡一張床了。戚渺渺給他們準備了兩條被子，秦戈在鎖門后把其中一條踹到地板上，跟陳棲葉同睡一個被窩，第二天太陽曬屁股了再把地上的被子撿回來，繼續(xù)用朋友的身

    份偽裝他和陳棲葉的秘密關(guān)系。

    陳棲葉現(xiàn)在就坐在那床即將被扔的被褥上。由于攝入太多營養(yǎng)和淀粉，他犯困得很，半瞇著眼昏昏沉沉。秦戈卻覺得夜晚才剛剛開始，直著腰板跪在抱著膝蓋的陳棲葉面前，上面和下面都精神十足。

    “一個星期不見，小戈好想你?！鼻馗隇樽约旱男⌒值苤\福利。他今天特別有興致，也特別有性致。如果把合適的高考分數(shù)視為通向理想生活的第一步，秦戈完全可以棄考，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擁有了陳棲葉。

    但今天的陳棲葉不怎么在狀態(tài)。

    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他慢吞吞地伸出手，隔著秦戈的睡褲摸了一下梆硬的那地方。秦戈出于炫耀地把腰板挺得更直，下巴都快戳上天花板了，他聽到陳棲葉問：“促進種子萌發(fā)的是什么激素？”

    秦戈：“？？？”

    秦戈肩膀一塌，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勝負心強烈地沖不解風(fēng)情的陳棲葉吼了一聲：“赤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