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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得罪? 前幾日他在街頭聽到幾個年輕貌美的小娘子說:“燕小公子不是斷袖就好了,似他這般出眾的人物當真是可惜了,你說斷袖的怎么就不是別人呢,尤其東柳畔的那幾個世家公子,真是沒眼看,我出門連妝都不愛畫了?!?/br> 巧了,他就住在東柳畔。 他卻不知自己哪里不如燕挽。 他是二品大員之子,自問容貌才華都不錯,竟然連一個斷袖都比不得,孰能忍? 所以今日一見到燕挽,他就迫不及待想打他的臉,不想燕挽沒有灰溜溜的如同一條喪家之犬,反而還和他對撕起來。 一個沒人要的龍陽君,憑什么! 周衡冷笑:“自然是你所做之事叫人憤懣!” “哦?”燕挽不緊不慢道,“我做了何事?” 周衡言辭錚錚道:“我已說過了,你逼婚宋太傅,倒貼祁二公子,斷袖之癖,令人惡心,你違背了男歡女愛天地陰陽,還妄圖染指我京都好男兒,你該死!” 裴澈徹底惱怒:“周衡!你膽敢放肆!” 燕挽對他搖了搖頭,又云淡風輕的笑了笑:“周公子這話說的,仿佛我染指了你的心上人似的?!?/br> “你不是斷袖,你才是斷袖!” “我本來就是斷袖?!?/br> “你……” 周衡額角青筋直跳,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刀。 燕挽又道:“我逼婚宋太傅,宋太傅尚沒什么表示,倒貼祁二公子,祁二公子也沒說什么。敢問周公子,你是何來的立場在這里加以指責我?” 周衡怒斥:“你這么做本就德行有虧,人人得而譴之。” 燕挽笑了一下,愈發(fā)坦然而磊落:“心有所屬,有何不對?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樣子,本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口口聲聲說我德行有虧,我沒有傷害人,也沒有負過誰,只是喜歡一個人,如何就罪大惡極,令人憤懣?” “倒是周公子,借酒裝瘋,壞了靖成世子生辰宴,我倒想問問這究竟是何用意?” 周衡臉上一青,立刻辯駁:“我沒有……” “沒有嗎?”燕挽氣定神閑的指責道,“宴會本該在我和靖成世子來時就開始,為何如今耽擱了?” 周衡登時說不說話來。 的確是他先挑的頭,眾目睽睽無可狡辯。 燕挽又繼續(xù)道:“為逞口舌之快,對一個無辜之人不吝惡毒之言;為泄一己私憤,不顧在座賓客赴宴之歡,尚書府的教養(yǎng)真是令人大開眼界?!?/br> 周衡頓時如被踩了尾巴,面紅耳赤道:“你說我就說我,不要扯尚書府?!?/br> 燕挽勾唇一笑:“好吧,周公子的品格著實令人驚嘆?!?/br> 第21章 難嫁第二十一天 周衡一滯,狠狠瞪視過去,眼下情況已不是他能掌控的了,他胡亂謅了個借口,提了提酒壺,說:“我醉了。” 這種借口當然是不會有人信的,但沒人給他臺階,他只能自己找臺階下了。 怎料裴澈有意相護,死追著不放道:“喝醉了的人要么呼呼大睡不省人事,要么舉止顛倒口齒不清,本世子還是頭一回看見能夠站著說話頭腦清晰字字誅心的醉漢。周公子,你存心壞我好宴,今日不給我個合理交代,本世子定然饒不過你去!” 周衡惱羞成怒,無法,當場從宴席中拂袖離去。 裴澈將燕挽引到上座,道:“表兄請?!?/br> 燕挽回以淺笑,宴席正式開始。 生辰宴,生辰宴,當然要熱鬧才能算得上是慶生辰。 有人提議曲水流觴,誰跟前停了酒,就由誰為靖成世子做賀詩一首。 在席皆是讀書人,倒也沒什么難的,于是紛紛贊同。 卻是這時,花園外頭高呼了一聲:“三皇子殿下為靖成世子慶壽?!?/br> 眾人齊齊朝花園門口望去,只見紫金華衣的男子被簇擁著出現(xiàn)在視野,腰束蟒帶,頭戴金冠,衣裳上金線繡著的云龍在太陽下熠熠生輝十分耀眼。 男子五官極其俊美,劍眉斜飛入鬢細而狹長,眼睛宛若星河眸光細碎,唇是緋麗朱紅不點而艷,嘴角噙著清淺笑意,不顯親近,反而愈顯其高不可攀。 他翩翩走來,整個宴席的氣氛逐漸變得熱烈,靖成世子連忙迎上前去,恭敬道:“三皇子殿下。” 寧沉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落到了某席,笑意更深:“玉露,奉上薄禮。祝世子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br> 裴澈受了,連忙安排人添座,不料寧沉道:“不必這么麻煩了,我同挽弟坐一塊就好了?!?/br> 被點名的燕挽毫不意外,站起身來大方一笑:“不勝榮幸?!?/br> 眾人當即又羨又妒,早聽說燕挽同三皇子關系很好,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周衡走得太早了,他若是沒走,定然不敢像剛才那樣同燕挽講話。 裴澈舒眉,不再cao心燕挽,有三皇子罩著,就不必他煞費苦心的護了,燕挽騰開了半邊座位,令寧沉坐下。 “挽弟變了,這般好宴都不叫我一道來。” 寧沉甫一入座,席間就多了一抹濃郁的龍涎香。 燕挽不徐不疾地應道:“我縱使不叫殿下,殿下還不是自己就過來了么?” “挽弟在哪兒,我便在哪兒?!?/br> 燕挽微微一笑:“殿下愛重,臣不勝惶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