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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小心,保持聯(lián)系,一旦有什么不好的苗頭,先把自己摘出來,別沖動?!鄙驖砷_口提醒道。 溫衍想著剛剛兩人的對話,沒什么紕漏,也就跟著放下心來,然后對著沈澤點了點頭,他現(xiàn)在被風吹得腦袋發(fā)沉,四肢發(fā)僵,急需回暖,于是也顧不得打招呼,簡單示了個意就想走。 可是在越過沈澤的那一瞬間,溫衍模糊的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抵在了自己手心,帶著不屬于自己的溫度。 溫衍指節(jié)冰涼僵硬,本該合上的手掌像是失去了反應能力,還沒來得及感受那東西的輪廓,就在掌心滑落。 緊接著,溫衍的手就被沈澤握住了,連帶著的,還有半墜未墜的不知名的東西。 莫名其妙被吃了豆腐的溫衍:…… 光明正大牽了小手的沈澤:(^^) 作者有話要說: 沈澤:牽手紀念日,四舍五入就是睡了,美滋滋,拿小本本記下來。 第16章 破曉 不知怎的,溫衍腦海中忽的就飄出了指南的那句話:你完全可以為所欲為。 黑二沒有派人跟著,不代表沈澤那邊沒人跟著,溫衍甚至敢打包票,百米開外就有警用監(jiān)控望遠鏡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說不定還有自帶瞄準鏡的高精度狙|擊|步|槍,只要沈澤一個手勢,自己就能當場去世。 省廳對沈澤的寶貝程度可想而知,還是在這種“兩軍對壘”、敵我尚且不知的境況下。 溫衍完全不敢為、所、欲、為。 那人的溫度透過相貼的肌膚一點點傳來,溫衍被風吹得幾乎失去知覺的手指,開始回溫,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脈搏跳動的痕跡,只是分不清是沈澤的,還是自己的,那聲音不響,卻入耳又入心。 尾指的位置尤其明顯,有點燙,又有點疼。 溫衍很想甩開沈澤的手,但最終咬牙忍住了。 不是為了什么風花雪月的念頭,主要是怕當場去世。 沈澤看起來沒有放手的打算,如果自己要甩開他,那一定要花些力氣,動靜小了掙不開,動靜大了被不遠處的狙擊手誤會自己在掏槍,那一槍突突過來,自己豈不是死得太憋屈了點。 所以溫衍只好扭頭看著沈澤,準備用眼神談判。 他慢慢轉過頭來,每一幀都像是被刻意拉長,陽光從另一頭直直打在他的側臉,那種錯位的微光墜進一半眼眸,添了些溫度,牽出一種獨屬于這個人的、極其少見的無辜和孩子氣。 然后,抬眸撞進一片更加無辜的眼神中。 溫衍差點都要被氣笑了,明明是自己暗中使了好幾次勁,調動全身所有的感官在表達同一個想法:莫挨老子! 可偏偏沈澤看起來才像是被吃了豆腐的那個? 忍無可忍的溫衍開始暗搓搓發(fā)力,就著握手的姿勢狠狠掐了沈澤一把,好叫沈澤知道什么叫做“感受到這個巴掌的力量了嗎,再不松手,等一下它就會出現(xiàn)在你臉上”。 那句經(jīng)典名言怎么說的來著?好像是“哪有什么放不開的手,痛了,就知道放手了。” 還懾在“和方白牽了手”的念頭中沒有醒來的沈澤,突然就被回握住了手,而且力道還不小,透著一股子堅定,還不失繾綣的味道。 沈澤心跳越發(fā)劇烈,尾指也跟著開始發(fā)燙,像是有什么潛伏著的東西,不加任何遲疑地流轉出來,又鈍拙的找不到方向,只好齊齊涌向心口和尾指處。 沈澤只有一個念頭:可愛,想抱,這誰能頂?shù)米 ?/br> 沈澤依舊沒什么動靜,面上也沒什么情緒,溫衍狠狠皺了皺眉,順著力道看向兩人交疊著的雙手,下意識往外抽離。 那種不受控的感覺很糟糕,又極度陌生,溫衍下意識開始抗拒,他知道自己不是在抗拒沈澤,但模模糊糊沒有邊界的情緒,自己也只能說個囫圇,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想逃開沈澤的念頭不是作假的。 等溫衍如愿以償?shù)臅r候,還有些恍惚,跟忽的被握住手一樣,沈澤也是忽的卸了力氣,沒有絲毫征兆和預示,等回過神來,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已經(jīng)安穩(wěn)躺在自己的掌心。 溫衍也來不及看一眼就下意識握住,他現(xiàn)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盡早離開碼頭,風太大,打在身上太疼太冷,還有眼前的沈澤,太可怕。 直到坐到車里,開著空調暖了好一會兒,等著被風吹成半吊子水準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跟著醒過來,溫衍才慢慢攤開手心。 那就是一個沒什么名堂的小東西,亮黃色的底,鮮紅的“平安”二字,針腳縫的不怎么細致,扎在飾品堆里絕對不怎么起眼,只不過放在一身黑的溫衍手上,變得突兀,但也透著一股子生氣。 好像,就是一個平安符? 那配色著實不算好看,甚至有些艷俗,薄薄的一片根本藏不住什么,溫衍眨了眨眼睛,若是沈澤真想傳達些信息,有各種干脆利落的法子,直接像自己一樣塞個條子,都比塞個鮮艷的錦囊來的安全,更不需要講究平不平安的寓意。 所以,這真的只是一個平安符,而已。 溫衍愣了一愣,心頭有些復雜,也辨不明都是些什么,只是將那枚平安符慢慢放到了口袋中。 那些虛假皺巴的情緒,倏地隨著“平安”兩個字,消逝散去,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那幾不可見,卻真真切切勾起的嘴角。 沈澤這樣的上司,的確是難得,文能安人心,武能定乾坤,所以一路順風順水坐到那個位置,一點都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