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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別廢話,轉(zhuǎn)身背鍋[快穿]在線閱讀 - 第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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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欠了沈澤一條命,卻好像不知道從何還起了。

    在一片梵音低唱、香火熏染中,溫衍看著手中剛求來的平安符,除了頂邊縫線的顏色和花紋有一點不同外,與之前沈澤送給自己的那個差距細微。

    耳邊是空靈渺遠的鐘聲,穿過一重又一重古門拾階而來,從淺薄慢慢走向深沉,入耳又入心。

    溫衍握緊那枚平安符逆著人流下了山,他不知道這樣做沈澤會不會開心一點,有沒有意義,但他卻必須要給自己找些事做。

    尤其不能過分靠近沈澤,因為那種從未體驗過的復雜情緒在邊緣地段徘徊,然后清晰的傳遞過來,無動于衷是不可能的,真要做些什么又無從下手。

    溫衍重重嘆了一口氣。

    站在沈澤病房門口就是不敢邁出一步。

    因為里面住了個魔鬼。

    溫衍正與自我做斗爭,病房的門忽的被拉開,孫局端著一杯正冒熱氣的茶水出現(xiàn)在眼前,整個人氤氳在一片霧氣中,顯得格外柔和,看著站在門口的溫衍先是一愣,然后趕忙側(cè)著身子讓了條道出來,說道:“人剛醒,知道你一個人出去了,硬是要穿衣服去找,你快進去看看?!?/br>
    孫局說完就大步邁了出去,轉(zhuǎn)過身來一邊說著“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一邊輕輕帶上了門,隱約間,透過關的不怎么嚴實的門,溫衍聽見一堆類似于“要不要派兩個人在門口守著,萬一有不長眼的沖進去碰見他們正在親嘴可怎么辦?”、“肋骨都斷了幾根,應該不會做什么吧?!薄ⅰ澳且膊灰欢?,畢竟死了都要愛?!?/br>
    溫衍:……

    “在門口站著干嘛,進來?!睖匮苈犚娚驖傻穆曇?,下意識握了握拳頭,然后慢慢走了進來。

    沈澤看著方白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恍惚間聽見的自己的心跳,一下、兩下,那種想要捧出肺腑的沖動像是一場最旖旎的夢境,全部系在這人身上。

    沈澤低笑著搖了搖頭,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有愣頭青的潛質(zhì)。

    那半掩著的窗戶透進風來,將簾子吹動,溫衍上前拉住開環(huán)輕輕帶上,背對著沈澤低聲道:“護士說不要見風的好?!?/br>
    溫衍有些不敢轉(zhuǎn)身,有些不敢面對沈澤,他也說不上是為什么。

    “護士還說了什么。”沈澤低笑著開口,那人站在窗邊,陽光從他身上打落,像是一顆不小心散落在心頭的星辰,閃爍著,耀眼著,獨屬于自己的唯一的星辰。

    沈澤伸手碰了碰溫衍印在被子上的影子,輕聲道:“在想什么?!?/br>
    “沒什么?!睖匮苻D(zhuǎn)過身來,閃躲著視線回答道,他死都不會說剛剛在想如何不動聲色的把平安符送出去的。

    “方白同志,我替你擋了一顆子彈,這要放在古時候,你知道接下來的走向是什么嗎?”沈澤幽幽說著,然后掀著被角騰出小半個床位,極其自然地拍了拍,“以身相許、比翼雙飛、至死不渝?!?/br>
    腦子里閃過歃血為盟桃園三結(jié)義等一系列正直到不能再正直的詞語的溫衍:…………

    溫衍痛定思痛,看著明顯在占便宜的沈澤氣的牙癢癢,沈澤擋的哪里是子彈,擋的明明是自己回家的路!

    沈澤見好就收,人還沒追到手,逗過頭了吃虧的一定是自己,于是斂了不正經(jīng)的語氣,說道:“黑二剛進去,外面風頭正緊,要想出門的話就跟我說,我陪你去?!?/br>
    “醫(yī)生說了要‘靜’養(yǎng)?!睖匮芴嵝训?,靜養(yǎng)的意思就是動都不要動。

    “那就要看你了?!鄙驖商裘?,“我也想靜養(yǎng),可惜方白同志不太聽話?!?/br>
    沈澤看著溫衍,像是忽的想到了什么,開口道:“平安符在你那里嗎?”照他們口中說的,自己昏迷的時候還一直握著方白的手,連著那個平安符一起,醒來的時候,平安符不見了,方白也跟著不見了。

    人生真是大起大落。

    要是在混亂中丟了就不好了。

    溫衍聽到“平安符”三個字,掩在衣袖下的手猛地一緊,那種突如其來的緊張瞬間在心間洶涌,僵硬地點了點頭,然后從內(nèi)兜里拿出來遞給了沈澤。

    然后,在他意識到拿錯了的時候,那個今天剛求來的、正熱乎的平安符已經(jīng)到了沈澤手上。

    溫衍已經(jīng)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唯一能表達自己心情的,大概只有那句:當事人現(xiàn)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第25章 破曉(倒V開始)

    沈澤原本沒怎么注意,但在抬頭的剎那,看著那人忽然抿起的嘴和微微向前又倏地頓住的腳步,顯然是有什么哪里不對,于是凝神看著手心里的東西。

    果然,這平安符看似與之前別無二致,但卻過分干凈,上面裁畫而開的紋路也帶著一種隱約的陌生感。

    沈澤眸中的顏色愈加深郁,他將那個平安符緊緊握在手心,抬頭看著溫衍,直到那人耳尖緋紅著避開自己的眼神,才輕笑著說了一句:“所以這就是你早上急匆匆出門的理由,為了它?”

    其實沈澤更想說,為了我,說出來是痛快,但怕這人扭頭就走。

    “你信嗎?這個平安符?!睖匮艽怪虞p聲說,他其實是不信的,對于這個位面來說,自己就是上帝,他有足夠的底氣說出“都是假的”四個字,卻還是跑了一趟,然后由著那些念頭喧嘩開來,又一層一層掩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