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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是不是?” 林止輕聲問著。 “是。” 江眠輕聲回著。 真相來的那樣猝不及防,又那樣輕巧,懸了三年的問號落地的瞬間,林止虛脫似的靠在身后的墻壁上。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鈴聲在休息室蕩開,林止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上印著“張乾”兩個字,他手一頓,隨即慢慢按下接聽,除了最后的一句“知道了”,全程沒說一個字。 “眠神,‘起風了’也是他?!绷种瓜袷顷愂鲋粋€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似的,仰靠在墻上小聲地說。 江眠沒有開口回答,但也沒有否認,他知道張乾,當初和蘇遙一起退役的老牌選手,在網(wǎng)游里查個角色的信息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了。 “他說了什么。”江眠開口問道。 “說‘起風了’這段時間登陸的地址在這里,而不是美國,說揭幕戰(zhàn)這天他沒有上線?!?/br> 林止其實很早就開始懷疑了,因為“起風了”出現(xiàn)的太湊巧,雖然玩著散人,但有些下意識的反應(yīng)cao作卻帶著偽裝不了的熟悉感,可他不能確定,因為“起風了”最先找上的不是他,而是云深的新隊員,蘇遙根本不認識的新隊員。 那人又足夠坦誠,說自己是云深的粉絲,所以學著云深的打法、學著云深的習慣,而且“起風了”總是全天在線,對于一個職業(yè)選手來說,那太浪費也太奢侈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起風了”的手速的確比不上師父,而且是明顯的力不從心,所以林止心中的天平總是搖擺不定,懷疑、冷靜、繼續(xù)生疑、再度消彌,反反復復沒有定數(shù)。 當初他想過要張乾幫忙查個ip,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失望了太多次,置之死地也太多次,林止不是算了,也不是累了,只是怕了,所以就這樣吧。 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自諷地想著,如果那人真的是師父,那他這樣遮掩著身份算什么,是在可憐他們?還是覺得虧欠?如果真的放不下的話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給自己消息,哪怕不說云深的事,哪怕不說御江湖的事,就說說自己現(xiàn)在在哪里,過的好不好也好,就算只是報個平安也好。 可是他沒有,就像當初打定主意離開云深一樣,也打定主意不再理會他們了。 林止側(cè)過臉來,茫然的視線最終定格在江眠身上,他有些不明白,為什么他師父寧愿跟江眠聯(lián)系都不愿意找一下自己,他從來不知道江眠和蘇遙關(guān)系密切到這種地步,明明以前只是對手的關(guān)系。 林止覺得自己該生氣的,可偏偏這人是江眠,除了師父外,他最敬佩的江眠,也是,關(guān)于師父的事,他不知道的夠多了,也不差這么一條。 “想說什么?!苯咝χ嗣种沟哪X袋,“趁他們還沒回來,可以哭一下?!?/br> 林止搖了搖頭,說道:“眠神一直都知道嗎?他離開云深的原因?!?/br> 江眠手一頓。 林止感受到江眠的動作和他下意識皺起的眉,心里漸漸有些不好的預感,他慢慢坐直了身子,像是繃緊了的弓弦似的定定看著江眠。 “你知道我是什么時候遇到他的嗎?”江眠側(cè)過臉來,“夏休期的時候,在美國,在醫(yī)院?!?/br> “他在醫(yī)院住了三年,一個人?!?/br> “除了夏家之外,沒告訴一個人,包括我,如果不是恰好遇見,我也會跟你一樣,什么都不知道。” 江眠說完,就打開手機放到林止面前,上面清楚記錄著蘇遙這三年的病史,做了什么手術(shù),做了幾場手術(shù),做了什么復健,一目了然。 江眠曾經(jīng)自虐似的看了很多遍,每一條都反復研究過,他覺得提心吊膽些沒什么不好,至少能時刻提醒自己這人受了很多苦,所以要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 現(xiàn)在這人換成了林止。 他愣愣地看著那些沒有絲毫人氣冰冷又冗長的文字,手都在微微抖著,他其實看不懂那些客觀到了極致的學術(shù)用語,只知道“手術(shù)”、“復健”、“神經(jīng)系統(tǒng)”這樣帶著血氣的字眼。 林止原本以為蘇遙說出退役的時候、不發(fā)一言離開云深的時候,那種驚懼和失望,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什么能超過了,可卻沒想到,還有更絕望的。 所以他一個人躲了起來,所以再沒有“不見長安”的手速,所以用“起風了”的身份一點一點接近他們,所以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就為了那短短片刻的交談。 冤枉的哪里是自己,冤枉的哪里只是自己,哪里只是云深。 林止第一次希望他的師父是回到hok去做那個賽場上的“yao”,即便不屬于云深,起碼屬于他自己。 “他今天是不是來看我們的比賽了?”林止眼眶通紅,緊緊攥著拳頭壓抑著喉頭的哽咽,“就坐在臺下對不對?!?/br> “對,”江眠說道:“打得很漂亮,他看到了?!?/br> 江眠說罷便站起身來,提筆在紙上寫下溫衍的住址放到林止面前,“記得擦干眼淚再去找他?!?/br> 關(guān)上門的瞬間,江眠聽到了里面?zhèn)鱽淼目蘼?,一聲、兩聲、嘶啞又響亮,像是壓抑了漫長的年歲,在松開手的剎那,除了潰堤的狼狽之外,還有深淵底下亮起的觸手可及的光。 溫衍收到指南“甩鍋成就 1”提示的時候,剛回到家,緊接著就收到了江眠的信息,他花了些時間消化這些消息,溫衍不知道是該哭好還是該笑好,這鍋甩了三年,一下子從背上卸下,溫衍還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