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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別廢話,轉(zhuǎn)身背鍋[快穿]在線閱讀 - 第19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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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護(hù)著他,只是時機(jī)不對?!笔捄饣氐?,“殺了他有用嗎?楚復(fù)呢?”

    “但凡有一點(diǎn)法子,我們也不用出此下策!現(xiàn)在還有收手的余地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人都昏庸至此了,還能求天賜個什么狗屁時機(jī)?”

    蕭衡沒有回答他,只是搖了搖頭。

    周宴發(fā)覺他看不透的不止楚懷瑾了,現(xiàn)在還有一個蕭衡。

    蕭衡低頭看著懷中合眼絲毫不慌的溫衍,覺得有些好笑,輕聲開口:“陛下不喊護(hù)駕嗎?”

    溫衍連眼皮都沒眨,兄弟,我喊不動了,我怕張口濺你一身血。

    “你刻意引我們一條出路,為了什么?”蕭衡的聲音很輕,頃刻凍碎在寒風(fēng)里,可溫衍卻聽了正著。

    溫衍這才慢慢睜開眼睛,沒有回答蕭衡的問題,良久,才諷笑說了一句:“戮征將軍這是打定主意要以下犯上了?”

    夜正深,夾著一點(diǎn)細(xì)碎雪沫的冷風(fēng)刺的溫衍骨子都發(fā)涼,他忍不住咳了好幾聲,絞地五臟六腑生疼,喉頭的腥氣沒穩(wěn)住,幾絲鮮血順著嘴角滲了出來。

    腥氣很淡,加上拂面卷過的風(fēng),似乎什么都不能留下,可蕭衡對這氣息太熟悉了,幾乎是瞬間就有所察覺,他心一沉,楚懷瑾的情況比他想象中的要糟更多。

    “好了,不要說話。”蕭衡冷聲回道,聲音里多了幾分狠厲的意味。

    讓我說話的是你,不讓我說話的也是你,溫衍咬牙,偏不如他愿,硬撐著幾分薄氣,“蕭衡,你真當(dāng)天高皇帝遠(yuǎn),朕就辦不了你?”

    “楚皇既已認(rèn)定我是個亂臣賊子了,也不差這么一時半刻?!笔捄忸H有些沒心沒肺地說著。

    溫衍正欲開口,可蕭衡卻不給他開口的機(jī)會,緊接著說:“臣自小學(xué)的就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只是臣有一事不明白。”

    “敢問楚皇,這個‘君’究竟姓甚名誰?是你楚懷瑾?”蕭衡一頓,再度低頭看向溫衍,“還是那楚復(fù)?”

    溫衍喉頭滾了滾,最終總結(jié)為兩個字:“放肆?!?/br>
    “是是,臣放肆?!笔捄廨p笑。

    溫衍一口老血哽在心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在失去所有意識前一刻,溫衍幾乎能確定蕭衡的身份。

    這性子,十有八|九是他。

    第106章 暴戾的小皇帝(五)

    溫衍的身心本就繃到了極致,再加上這深冬的風(fēng)雪,終是沒撐住,偏頭倒在蕭衡肩頭昏了過去。

    蕭衡手上的力道緊了幾分,曲指碰了碰懷中人冰涼如霜的臉頰,心疼地越發(fā)厲害,連帶著呼吸都有些發(fā)亂。

    還是大意了,蕭衡想著,這人情況已經(jīng)差到連風(fēng)都見不得了。

    蕭衡抱著溫衍的手很小心輕柔,像是生怕弄疼了他,可腳下的步子卻疾厲勝風(fēng),平日半個時辰的路程硬生生被逼到一刻鐘多零星幾點(diǎn)。

    進(jìn)門的一刻,周宴看著蕭衡小心翼翼地把楚懷瑾放在榻上,心里各種滋味傾覆而上。

    除了楚懷瑾,他和蕭衡都落了滿肩的殘雪,高丘之間山風(fēng)入骨,聊勝于無的爐火將碎雪化成綿密的沉水,貼身而下,周宴渾身僵硬卻不覺得冷。

    “你去皇城究竟是做什么。”周宴閉著眼睛,仰面靠在幽窗邊。

    蕭衡聞言一挑眉,“冷靜下來了?”

    “冷靜?殺父之仇,你讓我怎么冷靜?”周宴有些嘲諷地嗤笑一聲,他手垂著,一時之間,他也分不清這聲嗤笑究竟是給誰的。

    他不是冷靜了,而是累了。

    良久,他才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睜開眼來,說道:“你想拿楚懷瑾要挾楚復(fù)?”

    蕭衡沒回答,不知道從哪里覓出一方紗帕,俯身替楚懷瑾擦了擦有些微濕的發(fā)。

    “你覺得楚復(fù)會顧慮一個傀儡嗎?他早就等不住了,周家倒了之后,哪怕下一個不是他,楚懷瑾也活不過多久?!敝苎缫暰€落在蕭衡身上,方寸過隙之間,周宴覺得蕭衡眼里生了很多他看不懂的東西。

    “所以我才要帶走他。”蕭衡抬頭,目光直直撞上周宴。

    “天下人都知道師父忠良赤心,謀逆不過是欲加之罪,可楚皇若真死在你手里,楚復(fù)就能堂而皇之地昭告天下,坐實(shí)周家謀逆的罪名?!?/br>
    蕭衡看著周宴滿不在乎的神情,嘆了一口氣,“楚復(fù)借楚懷瑾的刀除了周家,遲遲沒有下文就是在等,等你和我成為下一柄襯手的刀刃,替他除去楚懷瑾這個心頭患。”

    周家為相兩朝,替楚家玩了半百年的權(quán)謀,這些道理周宴怎會不懂,他只是覺得清醒了一生,臨了該去做一些“糊涂事”。

    周宴隨手拿了一小壇酒,仰頭猛灌了一口,冷聲道:“你不是去殺楚懷瑾的?!?/br>
    “原先是?!笔捄庵苯亓水?dāng)回道。

    周宴手一頓,放下酒來看向蕭衡。

    “你有一句話說對了?!笔捄廨p輕撫過楚懷瑾掌心中縱橫不一的傷口,“他活不了多久?!?/br>
    “甚至根本熬不到楚復(fù)動手?!?/br>
    蕭衡隱隱聽見楚懷瑾說冷,可偏偏自己身上寒氣重,不敢過分靠近他,只好貼著掌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傳去幾分薄綿的內(nèi)力,不敢輕絲毫也不敢重一厘,小心把捏著分寸,那謹(jǐn)慎細(xì)微的模樣叫周宴越發(fā)不解。

    可他卻來不及思量蕭衡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意味著什么,直皺眉,“你什么意思?!?/br>
    “脈沉游絲,毒侵肺腑?!笔捄庖蛔忠痪湔f著,燈火下的眉眼鋒芒盡現(xiàn),明明滅滅卻叫人心生寒顫,“長年舊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