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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戒解除!解除!那邊三樓的把火箭炮給我放下!那一炮轟過來老子也得散架!” “不是,哎!上將,少將是能逃婚還是怎么,你跑什么!” “上將這架勢不是想打架吧?!” …… 安洛握在門把上的手一僵,壓下一半的手柄以一種極慢的速度揚了上去。 很慫。 可是根本不給他緩沖的機(jī)會,門毫無征兆地被打開了。 他知道科恩會來,可是不知道科恩來的這么快,所以這個“毫無征兆”沒摻一點水分。 兩人對峙似的面對面站著,門口圍攏了一群打著“勸架、支援長官”的幌子看熱鬧的士兵,要不是那一身從頭到尾相配到了極致的婚服,倒真的有幾分兩軍對壘、涇渭分明的輪廓。 而且,開局便落了一手的明顯是科恩。 起碼安洛裝著很鎮(zhèn)定。 “不想調(diào)休期加訓(xùn)的話,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笨贫髟竭^安洛,往前邁了一步斜過身子,一手撐在門上擋住眾人的視線,皺著眉,冷聲道:“還是你們想陪埃迪去星海建新的實驗室基地?” 科恩話音還未落,竄動的人頭消失的很徹底。 安洛:…… “啪嗒”一聲,鎖舌落孔,科恩沒有轉(zhuǎn)身,只是將門輕輕帶上。 安洛的心卻跟著“咯噔”了一下。 跟跑來鬧出的動靜相比,這一聲小心地有些過分。 “一個人待著是不是無聊了?”科恩慢慢轉(zhuǎn)過身來,“要不要下去轉(zhuǎn)轉(zhuǎn)?” 他呼吸還有些不穩(wěn),隱隱能聽到微沉的喘動,安洛搖了搖頭,字斟句酌道“人太多了,有點吵?!?/br> 說實話,即便科恩已經(jīng)站在他面前了,他仍舊沒將那些隱晦的不安剝離干凈。 “那叫特里來陪你?”科恩牽著安洛往沙發(fā)的方向走,“從早上到現(xiàn)在喊了一路了,說要來找你?!?/br> 安洛垂著眸子,視線全落在兩人相牽的手上,屬于科恩的溫度從掌心的位置一路燙到心口,他甚至都沒聽到科恩在說什么。 好像…靠、靠得太近了。 “嗯?”科恩沒聽見回答,頓住腳步,回過頭。 安洛小心地把控著距離,在離他兩步的地方停了下來,感受到一股近乎灼熱的視線,才慢慢抬起頭來。 “嗯?”安洛有些發(fā)懵。 良久,安洛聽到一聲嘆息,很輕,很近,像是下一秒就會被淺色的天光沖濾的更淡。 再下一秒,安洛就被科恩抱在了懷里。 那氣息很熟悉又陌生,就好像這副身體早就習(xí)慣了,可他卻帶出一層很淺、卻不能略過的錯位感。 科恩的心跳很快,自己的心跳也很快。 安洛已經(jīng)記不大清他和科恩第一次“結(jié)婚”的時候,穿著什么衣服了,不是自己記性差,也不是刻意去忘記,而是他就穿了一身銀灰色的軍裝,就好像剛從基地回來一樣,板正又沉悶,不帶絲毫特殊的意義。 像極了記憶中的科恩該有樣子。 但今天,這一身黑曜金線繡婚服,挺拔悍利,本該是沉暮的顏色,卻將那些冷漠疏離的氣息被捻散了九分,也不知是被衣服捻散的,還是被人捻散的。 “跑這么快做什么。”安洛下意識開口,從骨子里透出來的親昵和信賴把自己都驚了一下。 科恩被問得一愣,貼在安洛頸間的手都僵了一下。 復(fù)而抱得更緊。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那時候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我要去見他。 這么想了,于是也就這么做了,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那沖動究竟來自哪里。 “因為想見你?!笨贫鲉≈ぷ?,終是說出了口。 他原先一直以為,那些近似情話的甜言蜜語永遠(yuǎn)不會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 沒有什么因人而異,就像不會給安洛那樣,也不會給任何人,一種近乎荒誕的自信,可他卻深信不疑。 可現(xiàn)在,卻輕而易舉說出了口,即便他認(rèn)為這算不得情話。 他想去見他,很想,他這么想了,于是他這么做了,也這么說了, 嚴(yán)密謹(jǐn)慎的邏輯線,合情又合理。 安洛心如擂鼓,可悶在科恩懷里,他只是輕輕說了一句“我又不會跑”。 不知怎的,等真的見到這人了,真的被抱在懷里了,他懸著的心反而落了地。 雖然這個過程起承又轉(zhuǎn)合,有些坎坷。 “我要透不過氣了?!卑猜宄榱顺槭?,科恩聞言放開。 安洛低頭整理滿是褶皺的袖口,結(jié)果就聽到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安洛皺了皺眉。 “很多?!笨贫髡镜煤苤?,像是一柄出鞘帶著寒光的利刃。 安洛知道那是他一貫的模樣和狀態(tài),可又好像多了些什么。 “很多。”科恩目光死死鎖在安洛身上,“所有讓你覺得不開心的事?!?/br> 無論原因是不是我。 明明說的話很沒有道理,可偏偏用著“理所當(dāng)然”又極度莊重的語氣,安洛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全都算你的?”安洛微微一挑眉。 “嗯?!?/br> 安洛輕笑出聲。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也不知道你信不信,”安洛頓了一下,繼續(xù)開口:“其實我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很多事情,緋羽、基因覺醒、婚禮、包括……你,我能清楚的知道這些事是存在的,是發(fā)生在我身上的,可又好像少了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