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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震驚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幾天不見,洛欽彷佛變了個人,頭發(fā)肆意地遮住眉眼,嘴角有青色的胡茬,滿臉倦容,身上還散發(fā)著濃烈的酒味。 他從未見過這種狀態(tài)的洛欽,形容落拓,眉宇間清晰可見的失意與悲傷,林知夏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聲音。 “你怎么……”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洛欽一下子拉入懷里。 洛欽身上獨(dú)特的凜冽的香氣與酒氣混合在一起,將他整個人緊緊包裹住。 他們之間從未試過這么親密的舉動。 林知夏被這突然襲來的擁抱嚇到了,他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被洛欽抱得更緊,然后,他聽到洛欽在他耳邊輕聲呢喃,“讓我抱一會兒,就一小會兒?!?/br> 洛欽在求他。 想到他剛剛脆弱的神色,林知夏嘆了口氣,乖乖地任他抱著。 很久之后,洛欽突然低聲說。 “他死了,我還沒來得及叫他一聲,他就死了?!?/br> 他低低的一句絮語,林知夏恍惚之間一下子明白了,他知道了洛欽要找的那個人是誰,也突然明白為什么洛欽變得這么反常。 他像安撫鬧別扭的林柯艾一樣,輕輕地拍了拍洛欽的背。 “我在他住的地方,看到了我小學(xué),高中,大雪時候的照片,很多很多,我才知道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偷偷地看著我,他不是不想要我的,為什么從來不跟我見面呢?原來跟我擦肩而過的人里,就有我一直在找的人,可是他為什么不告訴我呢,我一直在找他啊,我以為是他不想見我,我以為他很討厭我……” 洛欽的聲音逐漸哽咽,末了,變成困獸一般的啜泣聲。 林知夏心里深深地嘆息,被外人說像冰塊一樣冷酷的洛欽,其實也不過是個在親情這一塊四處碰壁,渴望而不可得的可憐人罷了。 像是冰山,看起來危險,令人畏懼,實則也不過是漂在海面上無能為力的浮萍。 他拿這樣的洛欽沒有辦法。 林知夏輕聲說,“至少,你確定他是愛你的,他當(dāng)時留下你的時候肯定也非常不舍,這么多年他也一定非常記掛你?!?/br> “我不怪他,我只是很難過,我終于找到他了,可是還是沒能見到他,如果我再早一點(diǎn)找到他就好了,我就想看看他,跟他一起坐下吃頓飯,告訴他我不怪他丟下我,告訴他這么多年我一直很想他……” “他知道的,他知道你不會怪他的?!?/br> “可是我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洛欽強(qiáng)忍著聲音里的顫抖,“如果我能早一點(diǎn)找到他,為什么我才找到他呢……” 林知夏不知道如何寬慰他,只好繼續(xù)輕輕地拍著洛欽的后背,直到他完全平靜下來。 洛欽通紅著一雙眼睛,松開了林知夏。 有點(diǎn)丟人。 他沒想到自己會在林知夏面前哭,還哭得這么失態(tài)。 林知夏看出了他的尷尬,故意轉(zhuǎn)移話題,板著一張臉問,“所以你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 洛欽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說。 難道要他告訴林知夏這幾天他狀態(tài)特別不好,只能躲起來喝酒,拼命想要見林知夏又不敢,然后在收到信息之后第一時間從千里之外趕了回來嗎? 洛欽自己都覺得荒唐丟人。 見他終于從悲傷中脫離出來,林知夏這才松了口氣,“去洗澡吧,渾身都是酒氣。” 洛欽低低地“嗯”了一聲,然后拿了換洗的衣物去了淋浴間。 出來的時候他以為林知夏已經(jīng)睡下,不會再管他,卻見林知夏還站在門口,低頭看著地板發(fā)呆,聽見他的腳步聲,立刻回了神。 “現(xiàn)在好點(diǎn)了嗎?” 洛欽看著林知夏,溫和的,沉靜的樣子,想到剛剛他擁抱他的時候,軟軟的,很小一只,卻令他所有防線都潰不成軍。 “嗯。” 雖然嘴上說了“嗯”,可林知夏看得出來洛欽的狀態(tài)并不怎么好,臉是頹喪的,發(fā)尖還在滴答滴答地滴著水,他卻似乎全然不知。 “你這就去睡了?” 洛欽點(diǎn)了點(diǎn)頭。 “等我一下。” 林知夏轉(zhuǎn)身回房間拿了個吹風(fēng)機(jī),塞給洛欽,“把頭發(fā)吹干再睡?!?/br> 洛欽還是那副表情,林知夏疑心他又會一邊嗯一邊麻木地把他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他嘆了口氣,拿過吹風(fēng)機(jī),拉著洛欽,去了他的臥室。 搬回來之后,林知夏的活動空間很大,但唯獨(dú)書房跟這個臥室,再也沒進(jìn)來過。 林知夏打開燈,看著屋內(nèi)一成不變的裝設(shè),心里感慨真是人生真是奇妙。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卻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不多想了,他收回思緒,拉著洛欽坐到窗邊,然后站到他身邊幫他吹頭發(fā)。 因為可愛每天睡覺之前都要美美的泡個澡,而且通常泡到一半就會開始犯困鬧著要睡覺,為了不讓小家伙感冒總要給他呼呼一下,所以林知夏最近吹頭發(fā)的功力日漸純熟。 他用手撥弄著洛欽的發(fā)絲,時不時按幾下頭皮。 洛欽的頭發(fā)很軟,跟林知夏想象的不一樣。 他自言自語道,“不是說頭發(fā)軟的人脾氣很好嗎?” 洛欽沒聽清,仰起頭看他,“什么?” “沒什么。” 洛欽卻沒有把頭低下去,而是維持著這個微仰著臉的姿勢,直直地看著林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