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花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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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利苦道:“可不都憋著呢,哥哥你就提點(diǎn)兩句,省的我再沖到前頭去。” 程志招手,將他喊道墻邊去。 “我跟你說,你可別給我傳出去,大人說這次那位來是要保密的?!?/br> “嗯嗯?!碧睦忘c(diǎn)頭。 “那位是陛下的親弟弟,一母同胞的。” 棠利摸著腦殼,似乎沒太反應(yīng)過來。 程志恨鐵不成鋼,又透露:“排行七,群玉王爺!” 棠利瞬間張大嘴,似是不敢置信。 先帝子嗣不多,七王是最小的一個兒子,是元后彌留之際拼命生下的孩子,打小就被大他近二十歲的大殿下帶著照顧。 先帝崩后,大殿下順理成章繼承帝位,如今在位已經(jīng)十余年,可偏偏一個子嗣都沒有,身邊唯有一手幾乎當(dāng)成兒子養(yǎng)大的親弟弟。 整個皇朝都知道,那最高之位陛下打算是留給他弟弟的。 年前一張禪位令已經(jīng)傳遍了宮里宮外,可卻遲遲沒有群玉王接受上位的消息,上京城里遍地謠言,文武百官見天的去王府門前跪下渴求王爺開門,原來群玉王竟已不在京城,而是來了他們西北長清府! 棠利神思閃爍著。 程志叮囑他兩句就轉(zhuǎn)身大刀闊斧的走了。 欸,這傻了吧唧的樣子,還是太年輕了,哪像他天塌下來也能不動如山。 拂生向來是個能屈能伸的人,雖然被他誆的待在她身邊,但是……她越想越不得勁,中午還被他壓著坐他旁邊吃飯。 拂生氣的一碗飯都少吃了叁口。 飯后他帶著人出去了,叫拂生乖乖待著,別做什么傻事傷了她腹中孩子。 拂生:…… 她在院里四處轉(zhuǎn)了一圈,后頭跟著一大堆的人,門外守衛(wèi)不多,這里應(yīng)當(dāng)是知府貢獻(xiàn)出來的的長清府別苑。 拂生顛了顛腰間的香囊,對著太陽伸了個懶腰。 陽光明媚,天氣正好,適合補(bǔ)覺。 窗子都被開下來散味,床單被子早已換成新的,拂生脫了鞋子,合衣睡去。 兩耳不聞窗外事。 一覺醒來,頓時神清氣爽。 她利落的穿上鞋子,挎著她的包袱,臨走之際,又回頭看看博古架上的精美瓷器,覺得不拿兩樣好像對不起自己。 門外的一群人早已軟在地上不知世事,拂生面無表情走過。 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別苑守衛(wèi)還是不多,拂生又沒有鬧出一點(diǎn)動靜,她輕悄悄走到角門。 門外果然沒有人,她走得很順利,戴上她的帷帽,混到人群中根本不引人注意。 馬車?yán)?,煙熏裊裊。 裴韶掩了一下鼻,將手里一迭宣紙反蓋放在一旁:“這香是誰換得,撤下去。” 福全輕應(yīng)一聲,連忙將香熄了,悄聲解釋道:“爺從上京帶的莘醚香用完了,是底下人不懂事不知道爺用不慣其他香,直接換了另一種香。” “嗯?!彼m皺著眉頭,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他動了動手,福全立刻機(jī)靈將小桌子下火盆拖出來。 火石喀嚓兩聲,那一迭宣紙就被一張張扔了進(jìn)去,照亮的一瞬,似從背面看到一張美人圖,火舌很快舔凈,只余下一片黑灰,什么也看不見。 裴韶一動不動看著,整個人坐在陰影處在火光里明明滅滅。 “把人撤回來,不用找了?!?/br> 福全心里微詫,立馬反應(yīng)過來順著主子的意思:“是?!?/br> 找了這么些年,好不容易得到一點(diǎn)線索說是在西北長清府,結(jié)果說不找就不找了…… 街上人聲鼎沸,裴韶撩起馬車簾子向外看去。 就是那么巧,看到一個穿灰衣戴帷帽,一路挨著街角走,一看就是鬼鬼祟祟的女子。 他盯著她的背影看,那女子似有所覺,立刻回頭張望了一番然后又加快了步伐。 裴韶立時放下車簾,想都沒想:“跟上去。” 魚兒要上鉤了。 拂生走了快半個時辰,才到紙條上所說的地點(diǎn)。 這是一座廢棄的道觀,門上都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 她推開門的那一瞬就知道不對,卻一臉平靜的踏進(jìn)門檻。 有人比她先到了一步,人還不少。 她慢悠悠的在門口晃了一圈。 地上長滿了雜草,屋角右側(cè)有口水井,叁清天尊的大像尚在正廳里慈眉善目的坐著。 除卻那一身蜘蛛網(wǎng)和風(fēng)一刮遍地的灰塵,還是……挺破舊的。 拂生抬眸掃了一圈院墻,摘掉帷帽扔去一邊,突然高聲喊道:“我看到你了,出來?!?/br> 一片寂靜,耳畔只聽得到風(fēng)刮過雜草呲拉的聲音,沒有人應(yīng)她。 拂生于是確定,這并不是約她來的人,至于是敵是友…… 這水井底下是活水,是直通到護(hù)城河的。 她一邊裝模作樣喊著,一邊不斷往后退著。 腳跟很快抵到石壁,拂生輕輕一笑。 是敵是友,她并不想知道。 她習(xí)慣給自己留后路,也習(xí)慣在最后關(guān)頭確認(rèn)一眼。 也是一瞬間,那些隱蔽在暗處的人收到指示即刻跳了出來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 而撐住井沿已經(jīng)掉了半邊身子的拂生,她迅速爬出來站直身子。 她屏著呼吸,強(qiáng)忍著惡心。 雙手舉到面前張開:“等……先別動手。” 有一身材中等微胖的男子從后面走過來,黑衣人自動給他讓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