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蓖觖惥瓴患偎妓鞯恼f了出來。

    “好，后來呢?！?/br>
    “后來有一個大姐找上我，問我愿不愿意去賣?！?/br>
    她說這話時表情十分自然，仿佛只是在和王隊說林姝的日常，王隊覺得有點不適應，伸手捏捏鼻子，但沒有說什么。

    王麗娟繼續(xù)說:

    “剛開始我并不愿意，覺得這簡直是在侮辱我。后來她帶我去了天橋，在那里我看到了很多的像我一樣的女人，在招攬著過往的男人，然后把他們帶到旁邊的出租屋。她和我說這樣一夜賺的錢比我辛苦一星期的還要多?！?/br>
    “然后，你就……”

    王麗娟抬手掖了下頭發(fā)，“是，我做了。剛開始來的多是附近的民工，辛苦一周不舍得拿錢去找店里的，而且小姐也不一定瞧得起他們，來我們這里既安全又便宜。”

    “你之前是在哪里做的？”

    我隊適時提出問題。

    “最開始我在天橋附近租了個房子，后來抓的嚴了，我就偷偷把人帶到家里了，盡量都放在白天，一直躲著小姝?！?/br>
    王麗娟對答如流。

    王隊起身把死者的照片給了她，“他是誰？你們倆什么關(guān)系？”

    王麗娟接過照片，怔怔的看了三秒，突然淚水從眼眶溢了出來，她捂住嘴輕聲啜泣，王隊從桌上抽了張紙遞給她順便偷看她的表情，王麗娟接過紙巾抬起頭說的聲謝謝

    。

    “他叫鄒大凱，是我給小姝新找的爸爸。”

    “什么？”

    此話一出，王隊腦里嗡的一聲響，到底是誰在說謊！

    王麗娟看不出王隊的隱藏心情，她凝視著握在手里的照片，那眼神把心事都說出來了，倒讓王隊看不出其中的故事了。

    “老話講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最開始我覺得小姝年紀小，鄰居也老實，就天天帶人回來，以為他們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我和他在家里喝了點酒，起來天都黑了小姝還沒回來，我就穿好衣服出去找，可一開門就看到從鄰居家里出來的小姝?！?/br>
    王麗娟止不住的哭泣，王隊勸不住她只好讓她繼續(xù)哭下去。

    許久她止住了哭泣說，“當時她就直直的看著我，一句話都沒說，我也不說，我倆就那樣站著，后來屋里的人出來，就是鄒大凱?！?/br>
    “當時你和死者是什么關(guān)系？”

    “買賣吧，我倆以前是一個廠子的工人，也算是認識。他當時已經(jīng)離婚了說喜歡我就來找我，對我也挺好的，經(jīng)常會帶各種吃的來?！?/br>
    “那那天小姝撞見你們倆之后呢?！?/br>
    “之后，之后好久大凱都沒來，我也沒敢再帶人過來，就去找了個臨時的工作先做著，小姝也不提那件事，后來有一天大凱來了，拿著他各種東西來說要娶我?！?/br>
    “那你答應他了嗎？”

    “我想答應可小姝不讓，她說了很重的話然后跑到對門去了。當時我挺生氣的，覺得她太不懂事了，不過大凱倒是很無所謂，還安慰我?！?/br>
    “那后來你們就住在一起了？”

    王隊在分辨她和鄰居老人大爺?shù)降渍l在說謊。

    王麗娟搖搖頭說：“我還是和小姝住在老房子，您要知道我一個寡婦帶個孩子，又做了幾年那個，要是真有人愿意娶我我還挺高興的。但是我可以為我姑娘做任何事，如果小姝她不愿意，我就得聽她的?？捎袝r候想想，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br>
    她低著頭暗自神傷，感覺那段日子可能真的不太好過吧。

    “那小姝不同意你們倆之后呢，你們的生活有什么變化?！?/br>
    “她也就是個孩子，心事可能是多了些，但心地不壞，我覺得只要時間足夠她可以接受大凱的?！?/br>
    “那她接受了嗎？”

    王麗娟摸摸照片里鄒大凱的嘴角，把照片輕輕放下?lián)u搖頭，“沒有到大凱死她都沒有接受。她一直排斥大凱，還說了好多關(guān)于他的壞話。有時候我覺得好難過，我的命已經(jīng)很苦了，好不容易找到愿意和我一起撫養(yǎng)她的人，還死了嗚嗚嗚。”

    她捂著臉委屈的哭了起來。

    王隊起身去給自己倒杯水喝，轉(zhuǎn)念一想回身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