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夢成雙[穿書]_分節(jié)閱讀_245
書迷正在閱讀:小可憐手握爽文劇本、快穿之男主他不好攻、天生短命 完結(jié)+番外、青麟屑 完結(jié)+番外、將軍,孩子他爹是誰!、判官大人請自重 完結(jié)+番外、穿越之狂撩病夫在線、大晉、反派被迫重生 完結(jié)+番外、給白蓮花上色需要分幾步
阿城頭一次見溫婉動人的蕓時大夫露出這樣的表情,雙眼猩紅目眥盡裂,明明挽著婦人髻,可渾身卻散發(fā)著壓倒一切的強大氣場,如玉面修羅般可怖。 阿城害怕地叫起來,引來周圍許多人上前。大家看著蕓時手里的通緝令,紛紛搖頭嘆氣,或是嘲諷或是憤慨,無心之言最是誅心。 “不可能,這不可能......”蕓時指尖顫抖,薄薄一張紙被洶涌淌下的淚水打得濕透。她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軟著身子倒在了地上。 “蕓時大夫暈過去了!” “哎呀,蕓時這是怎么了?” “肯定是累著了,快將她送進去躺著!” “......” 蕓時緩緩睜開眼睛,看見桌上一柄枯瘦油燈,她想起了與云初激烈又溫存的一晚。心下澀然,開口嗓音更加艱澀:“水......” 賀朝生坐在一旁昏昏欲睡,見她醒了立刻站起身:“你先躺下,我去給你倒水?!?/br> 蕓時接過碗,輕抿了一小口,隨即仰起脖子,三兩口將一碗水全部喝光。她將碗放在桌子上,抬手擦了擦嘴角,道:“謝謝。” “不,不用謝?!辟R朝生看著她終于醒來,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可又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蕓時哪里不一樣了。 賀朝生小心試探道:“通緝令上的那個云初,是不是之前來家里做客的......” “是?!笔|時沉沉應(yīng)道。 賀朝生大驚。 蕓時坐在桌邊陷入沉思,明明還是那樣一張臉,那樣一副嫻靜的姿態(tài),可渾身都充滿著疏離感。在這一刻,賀朝生覺得自己仿佛從來不曾真正了解過蕓時。 薄暮冥冥,夕陽為蕓時的側(cè)影鍍上一道暖金,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開口喚他:“朝生。” “我在。”賀朝生大喘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要走了?!?/br> 猝不及防卻又情理之中地,他扶著桌子站起身:“你,要去哪里?” “云初在哪里,我就去哪里?!?/br> “你們,你們......我知道,你們其實是那種關(guān)系,我那天看見了?!辟R朝生露出一個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他抹了一把眼睛,“可是云初她,是被全國通緝的叛賊??!” “她不是。”蕓時倏地站起來,明明身形體量比男人小上許多,可氣勢卻絲毫不減,“就算朝野上下貼滿了她的通緝令,我也知道,她絕不會是叛賊?!?/br> 她轉(zhuǎn)身從衣柜中拎出包袱開始收拾東西。賀朝生愣了好一會兒,大步上前阻止她:“你要走?你瘋了嗎,現(xiàn)在外面到處是流賊,你一介弱女子如何能夠安身立命!” 蕓時不理睬,賀朝生只道她患了失心瘋,緊緊抓著她的手臂,卻被她反手掙開。 賀朝生被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道甩開,踉蹌著后退了好幾步。他扶著桌角抬起頭,震驚地看著蕓時,眼神陌生:“蕓時,你......” 蕓時扎好包袱,打開暗格,在賀朝生驚呆的目光中取出里面閃光粼粼的輕甲長劍,簾子一掀便走了進去。不一會兒,一個身著戰(zhàn)甲腳蹬長靴的颯爽女子邁步出來,玄鐵利劍在地上拖出一道清晰的刻痕。 賀朝生全然看呆了,仿佛剛才進去的那個布衣素簪的溫婉女子只是一道幻影。又或者說,這長久以來的相處,實際上都只是一個美麗的泡沫,而他從未想過撥開泡沫,去窺得底下的沉沉深海。 蕓時將簪子輕輕拔了出來,解開發(fā)髻,柔順烏發(fā)垂瀉而下,映著她蒼白的臉龐,有一種向死而生的美。 “承蒙你這么久以來的照顧,蕓時身無長物無以回報,這間醫(yī)館便贈予你了。平日里你幫我一起診治了不少病人,加上書房里我寫的醫(yī)書,相信你能成為一位好大夫?!?/br> 蕓時取出一根發(fā)帶,顏色與云初腰間的暗紅緞帶如出一轍。她將頭發(fā)扎攏高高綁起,兩根手指含在嘴里吹了一聲急哨。 一匹汗馬不知從何而來,停在門前,健壯四蹄在地面映出精瘦的影子,馬背上的鬃毛與蕓時垂落腦后的大束長發(fā)一齊沐浴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蕓時!”賀朝生喊住她,“你,究竟是什么人?” “云玄派大弟子?!笔|時腳下微頓,聲音低沉答道。 “云玄派......”江湖第一山門,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劍法聞名江湖,好武之人皆以拜師此門為畢生追求,哪怕與其門弟子比試過一番也可當一筆驕傲之談,而蕓時,竟然是僅屈于掌門而存在的大弟子! 賀朝生啞然。 蕓時輕撫馬背,回頭最后看了一眼醫(yī)館的招牌,和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賀朝生,“有緣再見?!?/br> “蕓時,你可曾,”賀朝生苦笑,“可曾對我有過一分動心?” 蕓時沉默片刻,“我的心早已讓她帶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