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男主他不好攻_分節(jié)閱讀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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隸屬于朝廷的一處情報機構(gòu),凌王與寒王素來不合,但也不會蠢到大街上派人來射殺死對頭兒子吧。不管怎么說,剛剛梁煜救過他。但因為對他的痛恨,沈硯如何也說不出感謝的話。正準(zhǔn)備離開,那二樓的綠衫姑娘一躍而下,顯然是沒追到人,只是沖那幾個大漢厲聲道:“你們還不快讓開,是想再吃本姑娘拳頭么?”幾人面面相覷,知道不敵她,只得訕訕離去。“公子,路清了?!本G衫姑娘走到小轎邊,朝小窗對里面的人道:“公子受驚了?!薄盁o礙?!崩镩g人清潤嗓音傳來。綠衫姑娘一揮手,轎夫抬著小轎晃晃悠悠的走了。這時那小轎窗口伸了只手,掀起了半邊簾子,正離開的沈硯不經(jīng)意一眼望去,整個卻被雷劈似的一下震住。眼見那小轎越來越遠,沈硯猛然驚醒,疾步追了上前。最終小轎在一處花樓前停下,沈硯停了腳步,看著一個身形修長,著月白長衫的年輕公子從轎里下來,與那綠衫的姑娘進了小花樓。那模樣,赫然與死去的鐘意一模一樣!沈硯表情僵硬,瞪著那人走進大門,不由抬頭看去,梁上掛著的扁額寫著玲瓏閣三個大字。竟是個煙花之地。玲瓏閣他聽說過,知道是京里最有名的青樓,但他怎么也沒想到,里面竟有個與鐘意長相如此相似之人。但他知道鐘意已死了,他親眼看著他在刑場上被千刀萬劇。但他還是抬腳跨步進去。剛到門口,一個著濃妝的中年男人扭身擋了去路,“公子,咱們玲瓏閣還沒到開張的時間呢,公子還是晚上再來吧?!鄙虺幟碱^微蹙。又轉(zhuǎn)身離去??匆婇T外站著的梁煜,他臉色慘白了幾分,逼近上前,低聲問他:“那個人樣子你看見了么?”梁煜深深看了他一眼。o他自然是看見了,也知道這人是誰。白若飛,本書的另一個男主。一個可悲的替身??此樕惶匀?,沈硯心中卻突覺痛快無比,看見一個與鐘意如此相似之人,只怕對他來說,是備覺煎熬吧。沈硯卻笑了,這實在是一個很好的折磨人方式。于是到了這晚的時候,沈硯又出了王府,自然又帶上了梁煜,他不想見這人,他偏偏就要帶他來。二人進了玲瓏閣,沈硯令老鴇將樓中所有小館叫出。這時才知那與鐘意相似之人叫白若飛,本是個官家子弟,卻因為父親身犯重罪,被官賣到此,剛到玲瓏閣不到半月,如今還是清館?!傍d哥兒,小王要帶他走。”沈硯沒多廢話,拿了五千兩的銀票一扔,老鴇不敢得罪他,連忙叩謝。辦理好手續(xù),白若飛跟著他下了樓,連那貼身的丫環(huán)青虹也在?!靶⊥鯛斨?,若飛沒齒難忘?!卑兹麸w神情激動,在地上叩謝連連,沈硯一時恍惚,握著他的手不放,“你可愿隨小王回府?”白若飛飛快看了他一眼,臉色紅了紅?!靶⊥鯛斁热麸w出這火坑,今后就是若飛主人,自是一生相隨。”沈硯嘆息一聲,臉上多了絲笑。親自扶起了他。沈硯捉著白若飛的手,他也未掙扎,沈硯又笑道:“小王對若飛一見如故,若飛莫與我生疏了,叫小王墨白便可?!卑兹麸w一臉受寵若驚。雖早聞他性情溫厚,但初相見便如此誠心相待,實在難以置信。沈硯又拉過一邊的梁煜,“若飛,這位是小王的五夫人也是曾經(jīng)的大理寺梁少卿,你與他認(rèn)識認(rèn)識”白若飛楞了下,抬頭看向梁煜。“若飛,自是聽過夫人名諱”當(dāng)年名滿京都的雙榜狀元,鐵腕無情的刑部大臣,卻因一樁錯案而被革職后嫁于寒王府。這等傳奇之事,最受坊間八卦之徒所愛,誰人不曉?沈硯斜睨看向梁煜,見他果然面色不佳,頓時心中痛快,自覺帶白若飛入府是個極好的主意。雖是他答應(yīng)鐘意不取他性命,但要什么也不做,不讓他吃些苦頭,他實在意難平。所以他要叫他日夜寢食難安。粱煜自是看出他帶這人回去,只是為了折磨他,可惜他并非原主,對那死去的鐘意有些遺憾惋惜,愧疚之心并不濃厚強烈,對他精神上的折磨自然沒什么大用了。不過沈硯想看見他痛苦的樣子,他自然是要表演出來的。幾人各懷心事,回到了王府。白若飛一進寒王府,就引起了一陣sao動。必竟他與鐘意的臉太相似了,而鐘意與小王爺?shù)年P(guān)系親厚,府里人都認(rèn)得,一時全都蜂涌而來看熱鬧。“管家,去將春暖苑隔壁的水云居打掃出來,若飛就先住那記著了,以后白公子所有吃穿用度都要最好他想要什么,可直接問帳房提請”沈硯叫來了管家,親口與他吩咐。管家看到白若飛的臉時,臉上閃過驚訝之色,但未多嘴,一一應(yīng)下,就吩咐下人忙碌去了。心中則暗自嘀咕,小王爺竟找了個與鐘大人一模一樣的人,還故意讓他住在了五夫人的隔壁,卻又并不給個名份,不知是何用意。“若飛,你才來府里怕是不熟,小王帶你四處走走吧?!鄙虺幾旖呛Γ玢宕猴L(fēng),一幅所有人熟悉的溫厚模樣。白若飛眼睛湛亮,紅著臉點頭。梁煜看這二人勾搭火熱,想來不需要自己做這電燈泡,便想默默退下。哪想剛一動,沈硯就眼尖的看見了?!傲荷偾湎肴ツ??”沈硯神色一冷,叫住了他:“日后若飛住你隔壁,你們便是好兄弟,怎么也要多走動走動才是,就跟著吧”白若飛眉頭微斂,朝梁煜多看了幾眼。梁煜只得無奈跟上。跟在背后,一邊觀察著沈硯,這個人看似溫厚,其實內(nèi)心極冷,就不知他與這白若飛的故作親昵,只是為了刺激他呢,還是在自欺欺人拿他當(dāng)鐘意影子?沈硯帶著白若飛游完了整個王府,一路都握著對方的手,叫無數(shù)下人看見,消息自然很快被傳播出去。所有人都知道王爺有了個極寵的新歡。晌午用膳之后,便帶白若飛去到了他的水云居。路過隔壁的春暖苑時,卻見綠嬌和見柔正前來,綠嬌手上捧著一根藤條。她恭敬的朝沈硯福了福,稟道:“王爺,已到受罰之時?!本G嬌和見柔名為伺候梁煜的女婢,但府里人都知道,他們是王爺派去每日給他受罰執(zhí)行的人,所以一見這二人前來,下人無不流露同情,或是一臉看戲。 第144章男妾難為(4) 綠嬌稟明之后,見主人未語,一揮手,兩個大力的侍衛(wèi)便上前將梁煜一下按住。梁煜昨日在船上服藥,身上外傷和丹田都已恢復(fù)。被兩侍衛(wèi)一按倒,梁煜就已暗中打開護身罡氣,綠嬌嘴里道了句:“五夫人,得罪了!”說著,手中的藤條便已落下,一邊的見柔則數(shù)著數(shù)。這綠嬌雖是女子,手上力氣卻是不小,想來也是個習(xí)武之人,梁煜雖已開護身罡氣,藤條打在背上力道不至傷至肺腑,但那皮rou之痛卻是免不了。白若飛在家時,也不過是個嬌貴公子哥,看見這一幕嚇得縮進沈硯懷里。沈硯攬著他,伸手在他背上輕拍,目光卻忍不住落在梁煜身上。早上回來時他面色如常,這會兒挨了十幾藤條下去,臉色又開始泛白了。即使連著這許多日,他日日受刑身體也已不堪承受,但卻從未出聲求饒過。他欣賞他的這份硬骨,卻又恨透了他這傲氣。當(dāng)初鐘意被下大獄,他捧著厚禮前去求他從輕發(fā)落,但那梁少卿誰的面子也不給,眼里只認(rèn)國法不認(rèn)身份。在朝堂也敢頂嘴皇帝的人物,不知變通不懂世故,入朝以來就是個獨行俠,不親黨派不近同僚,過度清高便讓人可憎!但凡他有點人情味,鐘意與他也不至于變成這樣。所以這是他自找的!他就是要狠狠挫了他這傲骨!“四十四十八四十九五十”見柔隨著綠嬌藤條打下,一個一個的數(shù)著數(shù),到了五十時,綠嬌終于收了手。梁煜感覺昨日吃藥恢復(fù)的后背,今日又變得火辣辣的了。綠嬌執(zhí)行完閉,來到觀望許久的沈硯面前:“王爺,五十抽已下,不知今日是否還要加刑?”沈硯看向梁煜,他垂著頭匍匐在地上,看不到表情。只看見他后背衣裳隱隱透了些紅。沈硯微蹙眉,正準(zhǔn)備開口。依在他懷里的白若飛嚇得抱緊他手臂,顫著聲道:“王爺五夫人不知犯了何罪便是有錯,也已受了罰,若飛實在不忍心再見他受這苦頭王爺寬仁,就別再加刑了吧”沈硯挑眉了下,低頭看著他笑了聲?!叭麸w可真是善良?!彼上蚰琴橘胫牧红希渎暤溃骸敖袢湛丛谌麸w面子上,加刑就免了吧!現(xiàn)在自己滾下去!”說完,攬著白若飛推開了水云間的大門。綠嬌和見柔執(zhí)行完,轉(zhuǎn)身就走。梁煜站起了身,看著沈硯與白若飛相攜進門,眼神漸漸變冷。亦面無表情回了春暖苑。所有人都知道,小王爺帶回來的白公子,如今正得王爺盛寵,雖是沒有名份,但小王爺對他可謂是如珠如寶,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摔了。只要白若飛要的東西,沈硯無不滿足他,儼然已成了女主人一般的存在,連他身邊跟隨而來的婢女青虹,也跟著雞犬升天水漲船高,在府里也無人敢輕視。而與之相對的,自然就是五夫人在府中越發(fā)尷尬的地位。此時正值金秋時節(jié)。王府花園里月桂飄香,金菊滿園。剛近未時,綠嬌便捧著一塊結(jié)實的竹板前來,立于沈硯身側(cè)的梁煜便知道,又到每日受罰之時。梁煜被兩名壯碩侍衛(wèi)制住,綠嬌便拿了竹板開始抽打。梁煜垂下頭,一直悶聲不吭。比藤條更結(jié)實的竹板,抽在背脊之上,板子與皮rou之間發(fā)出啪的一聲響,叫依在沈硯懷里的白若飛聽得心驚rou跳。他手里揪了朵菊花,拽得細卷的花瓣碎落在地?!巴鯛斈憬芯G嬌jiejie輕些力氣吧這聲音聽得怪慌人”白若飛伏在沈硯肩膀,小聲的央求著。沈硯沒動,眼神則死死盯著地上受刑的人。白若飛還要說話,沈硯拍拍他,聲音沉了些:“這人有罪,若飛不必為他求情?!卑兹麸w便再不開口。待綠嬌五十竹板抽完,看著梁煜背上染血的衫子,沈硯眼神黯了幾分,卻是一俯身,伸手抬起他下巴。見他臉色蒼白一片,沈硯冷笑一聲:“鐘意被凌遲三千刀,小王只是抽你板子已是手下十分留情,我要你每日挨五十板子,直到湊夠了三千數(shù),必讓你終身記住這教訓(xùn),梁少卿,你可有不服?”“草民自是心服?!绷红弦魂嚳嘈Α_@古代酷刑嚴(yán)峻,比起被千刀萬劇的苦主,只受些板子確實已算輕松。只是,這全叫他代人受過了。他又該找誰討?三千數(shù)一過,他便再不欠誰什么了?!昂牵∧阒锉愫?!”沈硯對他的回答滿意,卻又不滿意,他這樣配合順從,甚至讓他連找茬的余地都沒有。他只是為了讓自己心中好過吧,可他卻心里不太好過了。沈硯總想在他臉上瞧見些別的反應(yīng),可似乎總是失敗。正心中煩躁,懷里的白若飛忽的扯了扯他的袖子。“若飛,怎么了?”沈硯收斂了情緒,低頭溫言相問。或許是因為對鐘意的遺憾,他才將所有情感全傾瀉在了白若飛身上,明知兩人只是皮囊相似,靈魂不同,卻還是這么做了。只為了讓自己好過些,只為了讓梁煜不好過?!皼]什么,就是剛剛路過那荷園,想著如今秋高氣爽,這時候吃蓮藕最是適合了五夫人不是頗擅廚道么,若飛便想勞煩他去采些蓮藕來,做些涼拌蓮藕什么的,清爽可口王爺這兩天不是胃口不太好么,吃點開胃的一定不錯”白若飛一邊央求著沈硯,一邊目光落在梁煜身上。他期待著看他憤怒,求饒,或者些別的什么反應(yīng),但是什么也沒有,依然低垂頭,眼里便浮了絲鄙夷之色。初進府時,他對這個曾經(jīng)名滿天下的才子還頗有些惋惜??扇缃瘢瑓s見他不管小王爺讓他做什么,從來不曾反抗埋怨,哪有當(dāng)初他想像的梁少卿所該有的風(fēng)骨,想來都叫這小王爺磋磨得沒了。如奴才一般聽話,終是叫人瞧不起的。可要說小王爺對他只有恨,卻又不盡然,小王爺每每與他在一起,總要叫這人當(dāng)個電燈泡,嘴上說著是為了折磨他,可眼神卻總似被勾了去似的。白若飛便覺得小王爺對他的態(tài)度始終是有些曖昧的?!叭麸w真是體貼,你這么一說,小王倒是真想吃這蓮藕了。沈硯溫柔的撫著白若飛的柔順長發(fā),嘴角若有似無的掀起。這白若飛與鐘意皮相相似,靈魂全不相同,只不過是個低劣的膜品而已,這折騰人的法子倒是不少。倒是正如了他的意。“梁少卿聽見了?就去前面荷塘里,采些蓮藕吧,晚上本王想吃你親手做的全藕宴”沈硯說著時,就見梁煜抬起了頭,他恭敬的答了聲:“是?!鄙虺幈臼怯兴诖?,聽見他這么聽話的回答,頓時又覺無趣。梁煜精通廚道,他也是在半月前才發(fā)現(xiàn)的,那日他難得心情好于是只帶了白若飛出府游玩,回來路過春暖苑,竟被里面?zhèn)鱽淼牟讼阄?。才發(fā)現(xiàn)梁煜竟趁他不在,就一個人逍遙的在春暖苑里自己偷偷開小灶!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梁少卿并未如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那么表里如一。而且那手藝堪比宮中御廚。著實叫他吃了一驚。吃上一頓就饞得白若飛每日求著他來讓這人幫忙做飯,沈硯雖然覺得君子應(yīng)當(dāng)遠庖廚,但是這個人是梁少卿,他自然就應(yīng)了。梁煜未看這兩人,挽起了衣袖收拾利索,拿了一塊鐵鍬直接就下了那荷塘之中。梁煜生平也是第一次干這挖藕這種活。但他想來應(yīng)該不會太難,無非是些體力活罷了。此時塘里水已干了大半,但濕泥依然深厚,一下了地就被陷入沒過了膝蓋,淤泥深至大腿一半高,他拿著鐵鍬挖了幾根藕,就已感覺到自己輕忽了。這活當(dāng)真極費力氣。尤其他背上剛挨了板子,這般要不停的弓腰再直身的勞作,牽動著背上的皮外傷,一時疼得冷汗涔涔,便是身負(fù)深厚內(nèi)氣,竟也有些受不住了。但要他去求岸上兩個親親我我的狗男男,他自是做不出來。“王爺,你晚上想吃全藕宴,可是我看五夫人這挖藕的速度,王爺怕是不夠吃的要不,若飛下去幫忙吧”白若飛站在荷塘岸上,看著梁煜在淤泥里,臉上浮起一絲憐憫?!跋旅孢@么臟,小王怎么舍得讓你下去?”沈硯摟著他緊了些,一臉憐惜之色,一邊催促著下面塘里的人:“五夫人聽見了?這天快黑了,你可別讓小王餓了肚子空等太久”梁煜充耳不聞,忍著背上僵痛,咬著牙顫著腿在淤泥里最終挖出了十條長長的蓮藕來,一邊暗自咬牙,便是這兩人是頭豬,也該夠吃了!等到梁煜做完了一大桌沈硯要吃的全藕宴,天色已徹底的黑了下來。梁煜端上最后一盤藕夾放上桌,白若飛眼睛放光,轉(zhuǎn)頭看向沈硯央求:“王爺,五夫人手藝果真了得,看他也有些累了,你就讓他先下去休息吧”沈硯朝粱煜看了眼,發(fā)現(xiàn)他臉色白得嚇人?!靶辛?,你先下去吧?!鄙虺幇櫚櫭?,終于開恩,擺擺手。梁煜嘴角一撇,扯下圍裙轉(zhuǎn)身離去。 第145章男妾難為(5) 回到了隔壁的春暖苑,小院里空無一人,烏漆抹黑的一片。粱煜也未點燈,脫了外套在床上吃了些藥,打坐調(diào)息了一會兒,身上的疲倦才消了些,感覺到肚子里有些餓,但卻沒胃口。干脆就倒床上睡去了。沈硯陪著白若飛吃過晚膳,離開時經(jīng)過春暖苑的院子,不知怎的朝里看了眼,發(fā)現(xiàn)里面黑漆漆一片。腦中閃過梁煜離開時蒼白的臉色,皺皺眉,沈硯忽的問了句:“五夫人沒用餐?”立于門外的綠嬌,連忙回道:“似乎不曾?!薄叭ヅ╋埐??!鄙虺幟碱^一沉,說著推門而入。綠嬌眼帶驚訝,慌忙應(yīng)聲去準(zhǔn)備了,見柔則提著燈籠立刻跟了進來,快步到了臥房門前,輕叩門:“五夫人,王爺來了?!绷红弦驗樘郏坏乖诖采暇退?。聽見敲門聲,還以為是在做夢,含糊的應(yīng)了聲。見柔聽里面沒有反應(yīng),正要再叩門,沈硯直接推開臥室門進來。見柔跟了進來,將房中蠟燭點上,黑漆漆屋里才終于有了光亮,沈硯在小圓桌邊坐下,見柔見桌上茶水冰冷,急急又退出了房去準(zhǔn)備熱茶水?!巴鯛斶@么晚了有事?”這動靜終是弄得梁煜醒來,睡覺中被人吵醒過來,加上身體又疲憊得慌,梁煜的語氣十分差。沈硯敏銳的察覺到梁煜話中的火氣。他挑了挑眉,還是第一次在粱煜身上看見了一點別的情緒?!奥犝f你沒吃晚餐?!鄙虺幾谧狼?,自己倒了杯冷茶飲下,看向神情陰郁的梁煜,揚唇輕笑:“五夫人要是餓死了,傳出去了還會讓人以為我寒王府吃不飽飯?!绷红线@時實在沒精神與他演戲,沒理沈硯自說自話。但聽他這么一說倒是真覺得有些餓了,兀自坐在桌前,抓了盤中幾塊綠豆糕吃著,就著兩口冷茶喝下?!霸谙鲁燥柫?,王爺請回吧?!绷红铣粤藥讐K糕點填了填肚子,就開始趕人?!澳阍谮s我走?”沈硯瞪圓了眼,他一把伸手抓住梁煜的手,怒道:“別忘記了你在跟誰說話!”梁煜頭痛的揉了揉額角。他在心情差的時候,耐心真的不能算好。但這小王爺非要這時候來滋擾他沈硯難得發(fā)好心,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的胃,結(jié)果這人不感激就罷了,還一直沒好臉色,不禁氣惱,捉著他的手拽了下,“小王與你說話,聽見沒?”“小王爺還要說什么!”梁煜起床氣徹底爆發(fā),順勢拽著沈硯的手,將人一扯就壓在了桌上,手掌貼在他頸間,逼近了瞇起眸冷聲道:“每日變著法子折騰我還不夠,連睡覺也不放過我?要不要直接來我房里監(jiān)視著?”沈硯在他面前向來俯視慣了,這人對于他的懲罰也從未表現(xiàn)過反抗。甚至讓他偶爾會產(chǎn)生錯覺,覺得過去那個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刑部吏官不過是徒有虛名。梁煜這突然暴發(fā)的怒火,還有那滿身的駭人氣勢,與平常逆來順受的形像大相徑庭,竟是一時嚇得呆住?!澳悖愀墒裁础鄙虺幈粔涸谧郎?,結(jié)巴著瞪大眼看著梁煜。只是覺得梁煜的眼神竟讓他有些害怕?!案墒裁??”梁煜瞪著他,“這話該我問你,小王爺還想用什么手段對付在下,倒不如一次說完”“我什么”沈硯一時腦子沒轉(zhuǎn)過彎來?!巴鯛敗本G嬌的聲音突然傳來,沈硯嚇一跳,一把推開梁煜站了起來,轉(zhuǎn)頭看見綠嬌手上提著食盒,正瞪大眼看著兩人?!傲荷偾洌憔垢覍π⊥鯚o禮!”沈硯回過神,才紅著臉瞪了眼粱煜。綠嬌見小王爺嘴上責(zé)備,但并未要她懲罰他的意思,笑了笑便進來布菜,見柔又準(zhǔn)備了些熱茶與酒水進來。桌上除了幾碟精致小菜,還有梁煜之前做的一些藕。看著滿桌佳肴,梁煜卻是沒什么胃口。眼神探究的看向沈硯。白日里聯(lián)合著那白若飛可勁的折騰他,現(xiàn)在擺這符假意關(guān)心的嘴臉,不覺得可笑?所以他又想做什么呢。不會是想給他玩棒子加糖的招數(shù)吧。這招對他沒用!“看什么?不是說沒吃東西?小王特意讓綠嬌給你準(zhǔn)備的東西,你可別不知好歹。”沈硯也不知剛剛怎么要走進來管這閑事?!皼]胃口。小王爺可以走了么?”梁煜心情惡劣,語氣冷了幾分。旁邊侍奉的綠嬌和見柔,聽得倒抽了口氣。齊齊朝梁煜瞪去。這個人是瘋了嗎,竟敢用這種語氣與小王爺說話!怕不是白天打板子打傻了吧。沈硯臉色徹底覺了下來。原來剛剛不是錯覺,他是真的在趕自己走?!皠e忘記你的身份梁少卿,你現(xiàn)在是小王的五夫人,便是我要留在你房里,你也不能拒絕小王?!彪m是生氣了,但沈硯還沒發(fā)作,將面前幾碟小菜推到他面前,命令著:“小王時間寶貴,快些吃點東西!”梁煜惡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小王爺這是閑出病來了不成?他不再說話,黑著臉掃光了蓮藕之外的所有小菜。沈硯看著他帶著怒火的吃飯,突然卻是笑了。這一聲笑讓兩個侍女不約而同看來。梁煜只覺得這小王爺有病?!吧徟涸趺床怀裕阈量嗤诘?,不償償?”沈硯莫明心情很好,比起他平常逆來順受的樣子,他覺得這樣的梁煜看著更順眼了些?!俺燥柫??!绷红戏畔驴?,喝了口熱茶潤了潤喉,“王爺還有事么?”又在趕他走。沈硯眉頭一挑,他應(yīng)該與自己一樣,一樣的討厭彼此吧??上?,他就想看他不痛快的樣子。沈硯起了身,朝綠嬌看了眼,“小王今晚就在此留宿,收拾了東西就下去吧”兩個美貌侍女驚得瞪大了眼??戳搜鬯挚聪蛄红?。小王爺不是討厭五夫人嗎,怎么這是突然要臨幸他了?二人心中再好奇,也不敢問出口,只是迅速的收拾桌上東西,安靜的拉上房門退了出去。梁煜盯著小王爺,簡直是今日迷惑大賞。“怎么,你很吃驚?”沈硯本來沒想留下來,不過是一時興起進來看看他,結(jié)果這人的態(tài)度弄得他反而起了興趣。既然這樣會讓他不痛快,他當(dāng)然就要留下了。“梁少卿好像一點對自己身份沒有自覺,要小王提醒你么?”沈硯看著他古怪的表情,以為他在害怕,心情更好,逼近了幾分:“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要娶你來王府做男妾呢?”梁煜皺眉,還能為什么,無非是為了折磨報復(fù)原主唄。沈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因為你是鐘意喜歡的人,所以我不會允許你娶別人,我會替他獨占你,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事現(xiàn)在,你明白了?”梁煜確實有些吃驚?!澳悄阒霸诖线€”梁煜實在懷疑這人嘴里的話,有幾句是真的。“那是為了讓你難堪,但你真以為我會讓別人碰你?”沈硯冷笑一聲,一把捉住了他的手,眼神陰沉了幾分:“那日張朗摸了你小王第二天便讓人廢了他一只手日后他看著你該躲著走了”梁煜眉頭一跳。這小王爺果然如他所預(yù)料,是個面熱心冷的主。沈硯臉色很快恢復(fù)如常,脫了外袍就躺到了梁煜床上:“因為鐘意,你我彼此仇恨,放心吧,小王不會動你?!逼鸫a現(xiàn)在他沒這種想法。就是想讓他不痛快而已。失去鐘意,每晚他都失眠,他這么痛苦,始作俑者的梁煜怎么能輕松好過,當(dāng)然要陪著他一起痛苦。梁煜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這小王爺果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嘴角冷冷一撇。他都不怕,他又有什么怕的。真發(fā)生什么,吃虧的也不會是自己。梁煜吹了蠟燭,摸黑上了床。沈硯雖是這么說,但還是第一次與人同床共枕,一時還是緊張不已,在被子里直往著里邊拱,生怕挨著了梁煜。梁煜根本沒心情管他,一上床沾著被就很快再次睡著了。沈硯繃著身體沒一會兒,最終還是松懈下來,心中暗想,剛剛一定只是意外,這人不敢對他無禮,便也安心睡著了。從鐘意死后,沈硯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好覺。更沒有做過夢,今晚卻意外的做起了夢,夢見的還是死去的鐘意,但夢里鐘意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看著他笑。早上醒來后,沈硯憶起這夢,一時恍惚。他起身來到門口,便見梁煜在院里拿著竹帚掃著落葉?!扮娨猓惴判奈也粫屓魏稳苏加兴惴判摹鄙虺幙粗红蠏邉拥纳碛?,嘴里輕喃出聲。他相信鐘意一定也贊同他的做法?!白鐾炅?,一會兒陪小王出門!”沈硯走到院門前,轉(zhuǎn)頭看了眼梁煜,淡淡丟下一句,拂袖而去。梁煜頭也沒抬,繼續(xù)掃地。快到中午時,梁煜才跟著沈硯一起出門,本以為是與平常一般的出門游玩,沒想到今日卻隆重了許多,不止乘的是華麗的馬車,后面隨行的還有十?dāng)?shù)名侍衛(wèi),這時才知小王爺是要去京都外的西林別苑。西林別苑是東凌皇賞賜給沈硯的一處休閑避暑的莊園。諾大的馬車,坐著三人還嫌寬敞。梁煜來這世界這么久,平時還沒機會出過遠門,這時心情倒是難得好了些。 第146章男妾難為(6) 對于馬車上依偎在一起的兩人,也就當(dāng)眼瞎看不見,專注于欣賞車窗外掠過的處處風(fēng)景了?!巴鯛敚犝f西林別苑背靠燕山,王爺每年都會在那舉行秋獵活動,今年不知道若飛是否有幸參加?”白若飛目光落在梁煜身上,話卻是對著沈硯說的。昨晚沈硯留宿在五夫人院里,一早上就傳遍了。所有人都在揣測這小王爺?shù)男乃肌_B他也看不懂了?!芭??若飛有興趣?這有何妨,到時候你跟著去就是了”沈硯懷中攬著佳人,神色慢不經(jīng)心,目光也在梁煜身上掠過。語氣又多了幾分落寞:“往年每到這個時節(jié),小王與鐘大人就會在西林別院苑狩獵三天,每次小王總要輸了他,鐘大人擅精騎射,京都無有第二,可惜”說到這又沉默了下來。白若飛臉色一下發(fā)白。進王府沒幾天,他就從下人嘴里得知,自己與那鐘意容貌相似。偶爾沈硯也會在他面前提起,語氣里帶著欣賞與懷念。“王爺,逝者已矣,過度沉緬過去恐要傷懷”白若飛語氣里帶著幾分失落,強作笑容的安慰著他。雖在府里十分受小王爺寵愛,但自知曉自己可能只是一個替代品,心情就再未釋懷過,看見梁煜時情緒就更加不能穩(wěn)定。沈硯凄涼一笑,未再多語。眼睛卻死盯著梁煜,他平靜的樣子讓他心中竄起了一股火。他忽的一聲冷笑:“小王不過一時觸景生情,憶起舊友,難免傷感,倒是不像某些無情之人,夜里竟能睡得踏實!”梁煜看著天上飛過的群鳥,對沈硯的冷嘲熱諷全作了耳旁風(fēng)。白若飛見小王爺怒了,連忙安撫。沈硯見他毫無回應(yīng),心中氣惱,又忽的想起昨晚種種,想來這人所有順從不過是裝出來的快到黃昏時候,一行人終于到了西林別苑。這處御賜的山莊,恢弘闊野比起寒王府更甚,建立與于兩坐座環(huán)山之間,湖泊小橋無有不盡,正是依山傍水絕美之地。別苑的管事一早就接到小王爺要前來的消息,早早的就已令人準(zhǔn)備接應(yīng)。但今年來的隨同之人,卻是多了兩個陌生之人。不免多看了二人一眼。沈硯一落了腳,卻并不先休息,反而興沖沖的問著管事:“前些日皇上御賜小王的小虎,如今在別苑中養(yǎng)得可還好?”管事的連忙回答:“半年前小王爺將小虎送來,小的一直勞記王爺?shù)姆愿溃切』⒕酿B(yǎng)著呢,如今倒是越發(fā)威風(fēng)凜凜,不過,再威風(fēng)的野獸到了小王爺面前,也要收斂獸性,俯首稱臣”沈硯聽得高興,哈哈大笑:“好,小王現(xiàn)在就要去看!”梁煜抽了抽嘴角,這管事的拍起馬屁真是順溜。沈硯跟著管事一起來到了北園,迫不及待的就要見皇帝送他的小虎,東凌皇頗好獸斗,喜歡收集奇珍異獸,皇宮還有特設(shè)的一處獸斗場。沈硯從小時常入宮,也隨皇帝受了些影響,在這別苑北園里也弄了個小型的斗獸場。管事從小接觸小王爺,知他所有喜好,見他神色就知他想什么,趕上前命令下人伺候著,又讓人去獸園里將關(guān)著老虎的兩個大鐵籠拉了出來。斗獸場里兩只虎,一棕斑紋,一全身雪白。沈硯坐在高高的觀臺上,十分興奮的抓著白若飛的手,炫耀的道:“看見了么,那是小王養(yǎng)的兩只老虎”白若飛乃是江南人,還是頭次親眼看見老虎,一時嚇白了臉?!肮苁鹿火B(yǎng)得不錯,這才半年不見,這小虎已成猛獸了”沈硯眼睛放著光,盯著那白虎,興奮道:“小王一早就知道這白虎非同尋常,早想看它們斗個高下”這小白虎當(dāng)初是西涼女使,送于東凌皇的禮物,東凌皇見他喜愛,就大方的送給了他。說著,他沖管事招了招手,沖他低語了幾句。管事一笑,應(yīng)聲而去。沒過一會兒,整個別苑里的下人都來到了北園斗獸場。沈硯每年都喜歡玩這游戲,要與府里下人賭個輸贏才有意思,今日又讓人下注,籌碼比往年的要多上幾倍,一群下人十分興奮的下注?!叭麸w,你要與小王賭么?”沈硯興致勃勃。“王爺,若飛就不參與了?!卑兹麸w看著那場中咆哮的兩只猛獸,依舊臉色發(fā)白。沈硯一時失望,不過見他臉色發(fā)白想來害怕,也不勉強,還憐惜的將他往懷里帶了帶。想想又轉(zhuǎn)頭去看向梁煜,“梁少卿,你可要與小王賭?”梁煜盯著那場中兩虎,也未見過獸斗,覺得有些新奇,聽他的問話,若是平常必是不想理會,這時卻突然回了句:“若與你賭,贏了又如何,輸了又如何?”沈硯楞了下,本以為他不會回答。他眉頭一沉:“你輸了,小王今日要加你五十板子,你要是贏了,小王陪錢給你,五千兩銀子,還不滿意?quot;梁煜眉一蹙:“若我贏了,不要銀子?!鄙虺幝牭靡黄妫牡浪y道想要什么非份的要求。但還是故作平靜的問:“你想要什么?”“滿足我一個要求?!绷红险f完,也不管他轉(zhuǎn)頭指了指場上,“我賭那只棕虎贏?!鄙虺幷雴査裁匆螅滤釤o理過分的要求,但他都搶先一步了,而且還是他不怎么看好的陳年老虎,沈硯心中頓時一松,多了許多底氣。這家伙輸定了,晚上等著他加賞的五十板子吧!“好!”沈硯一抬手:“小王就賭白虎贏!”后面圍觀的下人,全開始搶著下注。管事在他一個手勢下,讓人將鐵籠拉開,兩只虎從鐵籠里跑出來,一棕一白,體型上差距不大,但氣勢上一個明顯年輕氣盛,一個老態(tài)龍鐘。兩猛虎都已餓了三天,正是饑餓難耐,如今一被釋放出來,兇態(tài)必現(xiàn),便是同類也壓不住本來獸性,咆哮著在場下廝打起來。一時吼聲震天,耳中俱是嗡鳴陣陣?!靶⊥踹@白虎,果然氣勢威猛!”不到一柱香,那棕斑虎就被白虎一爪子在身上抓爛數(shù)條血痕,在劇痛之下憤怒的嘶吼,聽得人心驚膽戰(zhàn)?!傲荷偾?,你輸定了?!鄙虺庪y掩興奮,轉(zhuǎn)頭看來,見這人神情平靜,既不像其它人一樣熱血沸騰,也不像白若飛一般害怕。心中暗道果然是梁少卿。梁煜不予置評,只是一刻也不轉(zhuǎn)目的盯著。場中白虎年盛,但顯然沒什么經(jīng)驗,一開始就進攻迅猛,似是吃了先機,但就像跑道賽場的人,開始跑得最快的,多數(shù)精力消耗得也快。那棕虎則耐心許多,身上數(shù)條傷疤就看出是老手,果然又過了半柱香,場下情勢一下扭轉(zhuǎn),兩虎扭打在一起,棕虎最終一爪子抓瞎了白虎的左眼。白虎吃痛難受,暴跳如雷,虎吼聲震得場中人俱是心慌。白虎懼那棕虎之威,竟不敢再上前攻擊,垂頭喪氣往入場的小門回去?!靶“祝∧阍趺催@么沒用!”沈硯見這一幕,生氣的吼了聲:“給小王回來,繼續(xù)啊”受傷白虎消失在鐵門后,沈硯氣得轉(zhuǎn)頭瞪向梁煜。表情還有些不甘:“你這只是僥幸。不過小王會記得應(yīng)你的事”梁煜沒什么表情,只是淡淡應(yīng)了聲。沈硯以前與府里下人也賭輸過,但也并不曾生氣,不知為何輸給梁煜卻是不甘。一邊白若飛看出他心事,湊他耳邊道:“王爺,這棕虎不識相,惹了王爺不高興,實在該罰如今也快秋寒了王爺不如用它的皮做件大衣”沈硯一聽,頓時笑了:“若飛說得沒錯,小王想起確實還缺雙虎皮靴。”“若飛還想求王爺一事”聽他附合,白若飛臉上笑意更動人,手指朝著那得意在斗場里咆哮的棕虎,“那虎脖子上的頸圈造型精致,若飛想求來送給呼兒,它一定會喜歡”呼兒是沈硯最近送他的一只狼犬。沈硯寵溺一笑:“好,都依你?!卑兹麸w眨眨眼,又說:“若飛想求五夫人親手幫忙去取”沈硯楞了下,瞇起眸盯著白若飛。白若飛笑著解釋道:“聽聞五夫人當(dāng)年曾是文武狀元,想來誅虎不在話下,五夫人雖贏了賭局,可這棕虎卻惹得小王爺不高興,由五夫人來收拾了它,不是應(yīng)該么?”沈硯眉頭沉了下,轉(zhuǎn)頭看向梁煜。卻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不由問了句:“梁少卿,你可愿替小王殺虎取皮?”又想到之前自己廢了他丹田,他要真敢答應(yīng)就是去找死,若他誠心求他一次,他倒也可以放他一碼梁煜未看他,卻是站了起來,“王爺吩咐,草民豈敢不從?!鄙虺幠樕怀粒闹袣鈵?。這人真是寧肯找死,也不肯求著他?他一把從腰間摘下隨身匕首,冷冷道:“拿去吧!”梁煜沒有看他,更沒接他手中的匕首,直接從觀臺上跳下落到了斗獸場上。沈硯臉色又沉了幾分。這人瘋了不成?后面圍觀的下人也群聲嘩然,梁煜竟徒手就進了斗獸場。梁煜一跳下來,立刻就引起棕虎的注意,之前咬傷了白虎,血腥刺激之下它正獸性大發(fā),看見有人類入場,更是發(fā)狂般朝他咆哮沖來。梁煜可不愿給上面的人表演馬戲,只想速戰(zhàn)速決。在那巨虎飛撲一躍而來時,雙膝往地下一跪,并順手拔出了發(fā)上鐵簪,鐵簪的鋒利尖端在猛獸躍過頭頂時,灌注全力劃開了它柔軟的腹部。臺上的人看見巨虎朝梁煜撲去,全爆發(fā)出尖叫聲。沈硯臉色鐵青,拳頭緊握。眾人卻只見空中一道血線迸射,巨虎撲倒在地上,雖腹部被大傷,卻依然拼著余力朝梁煜嘶吼著,再次撲跳而來。梁煜一腳踢中虎首,棕虎撞在了斗場堅硬石壁上,發(fā)出了一聲哀鳴,腹中腸肚血液全流了一地,倒在地上,再無法起身,一時又一陣嘩然。梁煜下手時,鐵簪上貫注了全力,勢必給那猛虎致命一擊,不至于多受折磨。所以巨虎撞在石壁,倒在地上四腿蹬了幾蹬,發(fā)出了兩聲哀嚎后,竟就這樣斷氣了。梁煜拽下了棕虎脖上鑲著無數(shù)寶石的頸圈。他躍上了觀臺,一群人呆滯的看著他。梁煜將那染著虎血的頸圈遞到了白若飛面前。白若飛本以為他要葬身虎口,沒想到竟干凈利落的就將那猛虎誅殺,此時周身布滿殺氣,一時竟嚇得俊臉煞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接了過來,蠕動著唇說了聲謝謝。沈硯終于回神,到底暗松了口氣。這時才一雙眼震驚的瞪向梁煜,他內(nèi)力恢復(fù)了?“王爺,剛剛在下求的一個要求,現(xiàn)在就想兌現(xiàn)?!绷红涎凵衿届o,卻讓人無端端心生畏懼,不敢靠近。沈硯定了定神,努力平下翻涌的情緒,“你想要什么?”梁煜嘴角一勾,“沒什么,手癢想打人而已。”說完看向那正抓著頸圈發(fā)呆的白若飛,驟然出手一掌劈了過去。白若飛始料不及,被他猛抽了一巴掌,大力之下被掀得摔下觀臺,掉進下面的斗獸場中。白若飛被打得眼冒金星,從地上爬起來,一轉(zhuǎn)頭就看見趴在地上剛死的大老虎,那地上的血還沾了些在手上,登時嚇得發(fā)出一聲驚叫。沈硯沉著臉,瞪了梁煜一眼。又命人立刻將白若飛拉了上來,白若飛面上又驚又怒,待沈硯扶來時,終于多了些底氣,抓著他手,捂著臉神情委屈:“王爺五夫人他怎能這樣王爺”沈硯眉頭一沉,拍拍他的肩膀:“好了,看你身上臟了,小王陪你去泡溫泉去去腥氣”他也沒想到梁煜突然發(fā)作,但他答應(yīng)的事,還能在眾人面前反悔么。只能委屈下白若飛了。白若飛臉色僵硬,看出他不愿多說,只得咽下怒火。被沈硯攬著離開,目光在梁煜身停留了幾秒。梁煜并未看他,只是隨意的將散落下來的長發(fā)重新用鐵簪挽上。他自然沒跟著去,獨自回了小院洗了個普通的熱水澡,弄凈了身上血腥之氣。換了身衣服就準(zhǔn)備自己一個人去瞎逛會,剛一開門,門外就刺來一柄長劍,梁煜身形一偏,那劍險險削過肩頭。青虹怒瞪著他:“今日你竟敢對公子無禮,本姑娘好好要教訓(xùn)教訓(xùn)你!”說完一劍又刺來。 第147章男妾難為(7) “上有惡主下有惡奴,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绷红铣芭恍?,不屑與她糾纏,只一個手刀劈在青虹腕間,青虹手一麻。梁煜一腳踢飛落下的劍,叮的一聲直插進院角的樹上。“你,你說什么?”青虹失了劍,又被他嘲諷一通,漲紅了俏臉,掌握成拳又朝他攻擊而來,嬌喝一聲:“你這無恥之徒看我不削你的嘴!”粱煜倒也并不覺得跟女人不能講理,但眼前這個女人顯然是無法講理的。憐香惜玉他也要分人的,顯然眼前這個女人不在此例。所以他再次抬起手掌。正朝他撲來的青虹,隔空挨了一巴掌,一下摔在了地上翻滾了數(shù)圈。她駭然的爬了起來,瞪著他滿眼驚懼,之前在斗獸場里她不過覺得這人是僥幸,如今這一對峙才知這人藏得太深。青虹不敢說話,捂著高腫的臉,逃也似的狂奔而去。梁煜扯了扯嘴角,這奴婢比主人總算識相點。青虹回到公子暫住的院子里,等了到快天黑時,白若飛終于回來,見她左臉高腫吃了一驚,“青虹,你臉怎么了?”青虹聞言跪在了地上,“公子,以后請離那五夫人還是遠些吧?!鼻嗪缫宦坊貋?,都心驚膽戰(zhàn),粱煜隔空的一巴掌將她打得清醒,讓她知道這人并非表面那般可欺,而且以他實力完全可以逃出這王府。為何還要留下每日受那板子之苦?想不通,才叫人害怕。白若飛臉色微沉:“是他打了你?”青虹苦笑道:“求公子聽奴婢一言,日后莫要再挑釁他,這人,實力深不可測”白若飛扶起她,一邊去找膏藥遞于她,又冷哼了聲:“你怕什么?莫非是今天被他嚇住了,我看他也不過是有些心計而已quot;青虹見他不以為然,心中不由暗急?!昂昧?,我自會為你討個公道?!卑兹麸w今日平白挨他一巴掌,如今婢女又被打,心中正是氣恨,如今卻再忍不得了。將藥往他手里一塞,就氣匆匆離去。青虹看他這樣,實在怕他莽撞,只好又緊跟而去。沈硯回到廂房準(zhǔn)備休息,白若飛隨后便跟來,還一臉怒氣沖沖,不由驚奇。白若飛滿心委屈,噗口通跪下:“若飛有事,求王爺做主?!鄙虺幭才晦q,淡聲問:“何事?”“五夫人無故傷我婢女,青虹如同若飛姐妹,若飛實難忍受有人欺辱了她,還求王爺做主!”白若飛壓下火氣,一五一十的稟報。沈硯楞了下,又看向后面跟來的青虹。她左頰腫得厲害。沈硯蹙眉問:“青虹,果真有此事?”青虹看了眼白若飛,咬了咬牙,搖頭道:“奴婢不過是撞到了墻,公子因憐惜奴婢才這般說法”白若飛一聽,轉(zhuǎn)頭朝她瞪來。青虹卻低頭不語。沈硯見她神情有異,心中揣思,卻并未說破,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便笑道:“若飛,青虹既說是自己撞的,你也就別再多問了,下去吧”白若飛看了他一眼,滿心不甘離去。沈硯見這一主一仆離去,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次日,沈硯叫上隨行的侍衛(wèi),以及別苑的少數(shù)下人,組成了秋獵團隊,進入別苑后面的燕山,因著是娛樂,所以他便拒絕了侍衛(wèi)護隨,只讓眾人各自玩去?!叭麸w,梁少卿,今日你二人誰獵的獵物更大更好,小王也可滿足你們一個條件,如同昨日一般?!鄙虺帥_二人說完,一踢馬肚就奔入了林中。白若飛握著韁繩,瞪向梁煜:“昨日之辱,今日我必討回?!绷红峡匆参纯此?,揮鞭抽馬就疾馳而去。白若飛自覺被他看輕,心中氣急,也跟著追上。這燕山面積廣袤,本是皇家林場,沈硯雖每年來一次,但也從未將燕山探索完全,加上今年沒了鐘意,一進入林中就已心情低落。撇下兩人就策馬在林中狂奔起來。沈硯今日前來,心情與以往不同,只一股腦的在林里狂奔,見著了逃跑的野獸,拉弓便射,一路射下了三兩只小獸,也沒心情去撿。等離得大部隊遠了,四處安靜下來,沈硯才終于勒停了馬。正心中感傷,胯下的棗紅馬兒卻是不安的原地亂轉(zhuǎn)起來,沈硯回了神,正想安撫馬兒,就聽得前方一道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傳來。沈硯心神一震。馬兒受驚轉(zhuǎn)頭狂奔,沈硯一下從馬上摔落下來,爬起來時那馬已跑得沒了蹤影。沈硯剛定了定神,就聽見后面又一聲虎嘯傳來,他心中一震,轉(zhuǎn)頭看去,卻見一只白虎正從密林里走出,弓起身子盯著他,做出了攻擊的姿勢?!靶“??”沈硯吃了一驚。這白虎右眼瞎了,分明就是昨日北園那只么。何況這燕山從來沒有過虎。白虎怎么從北園逃出來的?還是被有心人放出的?誰想害他?沈硯心思翻轉(zhuǎn),一邊慢步后退,不敢驚動。那白虎一只獨眼睜圓,毗牙咧嘴,鼻上虎須一顫一顫,一幅隨時撲來的架勢。沈硯手上弓箭掉在白虎腳邊,自是拿不到,只能強作鎮(zhèn)定,其實心中已怕成狗,他雖也習(xí)武,但不過會些三腳貓功夫,與那些大內(nèi)侍衛(wèi)不能相比,一邊在心中暗揣,自己若要學(xué)那梁煜,能不能殺了這白虎?“小白,我也養(yǎng)了你半年,你不會想吃我吧?!鄙虺幷f著笑,來降低心中恐懼,一邊后退,左手則慢慢拔出懸在腰間的匕首?!班弧豹氀郯谆⑾仁嵌逯埐剑谒B退了幾步之后,突然發(fā)出一聲獸吼,四肢在地上一蹬就朝著他追來。沈硯知道人跑不過野獸,一咬牙,顫手握緊匕首跪于地上,等著那白虎撲來時給他腹下致命一擊。哪知他因為緊張,未算計好距離,正當(dāng)當(dāng)?shù)谋话谆勺ψ右粨渚蛽湓诹说厣?,成年虎一爪子拍到胸膛,一陣劇痛傳來,只聽見骨頭斷裂聲音。沈硯心下駭然,求生本能之下,發(fā)瘋的將手上匕首朝白虎眼睛捅去,白虎僅剩的一只眼睛被刺瞎,發(fā)瘋的一聲嘶吼,震得滿山鳥飛獸逃。沈硯臉上被濺了一串血花,耳朵里嗡鳴陣陣,掙扎著從虎爪下爬出,但那暴躁受傷的白虎又一爪子撲來,鋒利的虎爪一下抓在他肩背處?;鹄崩钡耐?,以及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熬让鼇砣恕鄙虺幦讨靥藕图绫硠⊥?,拼盡全力才狼狽的從瞎眼的虎爪下逃出,瘋狂奔跑,絕望的喊著求救聲。那白虎雙眼俱瞎,繞是如此,依然隨著他身上一路滴下的血跡狂追不放,沒到十米就再次將沈硯撲在了身下。白虎咆哮著一口咬在了沈硯一只胳膊上??︵甑囊宦暪穷^斷裂脆響,沈硯一時痛得差點昏死過去。只想著,自己今日就要這樣死去么。死了倒也好,他正好可以陪鐘意去了。劇痛之中,卻恍惚聽見了一聲冷笑,沈硯赫然睜眼,便見頭上的參天巨樹,樹枝上站著一個人影,不是梁煜是誰?!傲荷偾洌任摇鄙虺幈臼求@喜,張了張嘴剛喊了聲,胳膊就被瞎眼發(fā)瘋的白虎緊咬著狠狠一拽。沈硯痛得哭天喊地,那樹上的人卻竟只是看著并不下來相幫,沈硯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喪失了求生意志,耳中只聽一陣皮rou撕裂的聲響,竟是白虎將整個左臂拽了下來。一陣昏天暗地的劇痛襲來,沈硯徹底昏死過去。沈硯昏死了一會兒,又在疼痛中清醒過來,他掙扎著站起身,感覺到左臂巨痛無比,轉(zhuǎn)頭看去,見左邊少了只胳臂,驚得差點暈厥過去?!拔业氖?!”沈硯慘叫一聲,身形一個踉蹌,這一后退又撞到了什么東西。沈硯跌了下去,一抬頭才看清是之前那撕咬自己的白虎,此時已口鼻出血氣絕身亡,沈硯定了定神,抬頭看去,樹上已沒了人。梁煜最終還是救了他。既要救他,為什么不早一點?竟眼睜睜看著他被虎扯下一左臂,是了,他定是報復(fù)他沈硯苦笑一聲,看了看左臂傷處,雖是劇痛無比,但已經(jīng)被止血處理過了,否則這樣大出血他一定會死的。沈硯忍著心中驚痛害怕,一路朝著來處跑去。但因為來的時候心情紊亂,沒有注意路向,而這燕山面積又廣袤無比,他竟再次迷路了。前胸后背傷處的劇痛,時不時的傳來,讓他幾欲昏厥,但又怕再引來豺狼野獸,自己又受了傷,可沒余力再對付,只能忍受著痛六神無主的瞎跑。正心急如焚,前面林中傳來了簌簌聲響。沈硯心中一喜,大叫了聲:“來人,小王受傷了!”下一刻,臉上的笑卻是僵住。林中竄出十個黑衣人,皆是蒙著面巾,手上握著長弓,也不說話,一見他出現(xiàn)就搭弓上箭,齊齊朝他射來。沈硯臉色一變,轉(zhuǎn)頭狂奔。真是剛走了猛虎,又來了群狼,誰這么恨他非要致他于死地?但這時他沒時間多想,只是拔腿就跑,但全身重傷的他,便是在求生意志之下,也很快便精疲力竭,最終被堵在了一處懸崖邊。十名黑衣人追了上來,也不逼近,只是再次拉弓搭箭。 第148章男妾難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