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短命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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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這消息都發(fā)到他這遠在異國的人手里了,那就自然不是擺出來看的。 只是……沒想到他遠走天邊,還是逃不脫與這舊事的糾葛,那些在他心底根深蒂固的念想一旦被提及,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地蔓延開來。原本想要忘卻的往事,一件件如同蝗蟲過境一般在他的腦海里碾壓過去,蠶食著他漸漸麻木的神經。 不知不覺間,眼眶竟是一陣發(fā)熱。 往生捋了捋方才提及的個中關系,心下明了之后才意識到東笙剛才一直沒有說話。這青銅鑄的腦子和心不知怎么的如此敏感,黑暗中隱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便試著開口問道;“你怎么了?” “沒什么,”東笙背對著他側了側身子,不動聲色地把眼淚蹭在枕頭上。 “你是想曾元帥了嗎?”往生聽出他語調有些哽咽,只是這把破劍心比鐵實,一點面子也不給的一語道破,“還是周小將軍?” 東笙嘆了口氣,悶悶地問道;“你知道,什么叫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嗎?” “我知道,”往生應道,心中似是一番糾結,終是覺著應該實話實說,便誠然道;“但是我不懂?!?/br> 東笙覺得這劍大概從身到心都是實心鑄銅水,也懶得跟他計較,只是心里一開了這道口子,不說完就堵得慌,就自顧自地悠悠開口;“他活著的時候我就沒有好好待他,現(xiàn)在他走了……我連給他守孝都做不到,我欠他的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至于周子融,”東笙想了半天,才敢再和他人單獨提及這個名字,話一出口,心里就一陣空落落的,一時之間又不知從何說起,“我也說不清,這廂就是要還,也怕是要還一輩子了?!?/br> 往生好不容易體貼了一會,沒有再接他的話茬,心里莫名生出幾分酸澀,幾番想要開口卻終是欲言又止,只在心中嘆道;你這一輩子,怕是也沒有幾年…… 第17章海上來信 海上 船行十日,很快就要到大凌。大凌作為四方聯(lián)合會的宗主國,有隨時召集各國的特權,而且自打四方聯(lián)合會成立以來,開的大大小小的會都是在大凌的國土上舉辦的。 夜里,周子融照常在睡前到甲板上巡視一番。晚飯的時候陪李崇文喝了點酒,這會兒帶著些微醺的困意,腦子也逐漸混沌起來。 他眨巴眨巴酸澀的眼睛,站在欄桿邊張望了一下——這是個月朗星稀的好天,皓月當空,風平浪靜,銀白的月光似是要把整個海平面映亮一樣。海上像是灑滿了碎銀子,伴著沙拉沙拉的海潮聲,不斷閃爍跳躍著——正所謂浮光躍金。 晚上的海風有些刺骨的寒意,周子融緊了緊披在身上的外袍,哈了一口白氣,腦仁兒又酸又脹,頭皮卻被寒風吹得快要麻木。 “那邊的情況怎么樣?”看著羅遲帶著一隊巡邏的士兵過來和下一班交接,周子融開口詢問了一聲。 “一切正常?!绷_遲應到,“這外頭風大,交給我們就行了,您快去回去休息吧。” “沒事,”周子融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等你們下一班換完?!?/br> 羅遲本來要轉身走,猶豫了一下,還是有些放不下心地回身多添了一句;“……王爺,喝完酒吹風吹狠了會生病的?!?/br> “行了,我有那么弱不禁風嗎?該干什么干什么去?!敝茏尤谛χ鴳涣怂痪洌_遲也就不再自討沒趣,搔了搔頭,癟著嘴走了。 其實他只是還在等,周子融走之前,曾告訴手底下的人,如果有人把信寄到東海,就給他轉寄過來。船上裝了特殊的靈能感應,可以把特定的傳信靈鳥給吸引過來。 東海的事朝廷很重視,華京城里已經早就著手追查了,而他作為東海守將,自然是有一籮筐的公務等著他處理。走之前事情也只查了半截兒,他說到底還是不能完全放心的,所以這才讓人有事隨時通知他。 周子融每天晚上都會在這里等到子夜,這日雖是酒后有些不適,卻還是覺得不安心。 其實這十五天以來,傳給他的信少之又少,就前幾天有一封羅耿寫的,簡單交代了一下東南海和南洋的進展,之后便再無音信。 周子融看著遠處斗大的月亮,不自覺竟出了神,無由來地想起再過幾天就是正月十五了,月亮已經近乎滿圓。 往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先在家里陪著潘淑寧嘮家常,吃她親手做的湯圓。等他請了晚安,面上說是回房睡覺,卻是總會偷偷摸摸地跑到曾府去看看東笙睡沒睡。要是人還沒睡,兩人就一起去看元宵燈會,瞞著家里人通宵玩樂,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也不知道這會兒那個人在干嗎…… 周子融不禁想著,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周子融想:該叫廚子去準備點湯圓了。 他之前就考慮到可能會在海上過元宵節(jié),所以特地叫人備好了糯米面和芝麻糖。 等到快要子夜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要被凍得麻木了。周子融時不時就要用力搓搓手,然后把溫熱的手掌貼到冰涼的臉上。 這時,遠處銀白的月色里忽而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黑點,迅速往這邊移動著。 周子融皺了皺眉頭,默念了一串咒文,接著吹了一聲長哨,那傳信的靈鳥找到了接頭人,便加速朝他飛了過來。 周子融把一只手抽出外袍,朝那只靈鳥仰了仰,那鳥就十分給面子地停了上去。喉嚨里咕咕了幾聲,隨之“嘭”地一聲化作一團白煙,緊接著就又一封書信從白煙里掉出來,穩(wěn)穩(wěn)落在周子融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