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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短命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86

    “什么?誣告儲君?”東漓問道,“是何人這么大膽?”

    蔣坤:“啊,是張鷺年張大人,張大人殿下可認識?”

    東漓凝眉細思一陣,她在后宮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本來就對這些文臣百官知之甚少。她在自己那信息儲存極其有限的小腦子里翻了半天,才勉強翻出個模模糊糊的人名,“嗯……似乎略有耳聞,是什么位高權(quán)重之人嗎?”

    蔣坤笑著搖了搖頭:“不,只是個宵小之輩?!?/br>
    東漓也沒有想這個“宵小之輩”到底是為何吃飽了撐著去觸帝王家的逆鱗,只覺得既然不是什么位高權(quán)重者,那么就應(yīng)該構(gòu)不成威脅,于是便放心了。

    蔣坤看著她漸漸松動的表情,心里知道,這廂算是混過去了。

    東漓叫宮女扶著坐下,蔣坤給她倒了杯茶,還沒喝半口,就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問道:“那……那母皇呢?母皇有何反應(yīng)?”

    蔣坤:“陛下公事公斷,雖說是懲處了那小人,但……”

    蔣坤煞是惆悵的嘆了口氣。

    公主一聽又急了:“但怎么了?”

    蔣坤這才又哀哀道:“但陛下也對太子殿下起了些疑心,恐怕還要再觀察數(shù)日?!?/br>
    公主皺了皺眉:“觀察?那小人不會趁機再做些什么反咬一口吧?”

    蔣坤笑了:“天子腳下,怎會讓這等事發(fā)生?只要太子殿下當真清白,自然不會有事的?!?/br>
    公主道:“皇兄當然清白,他……他不可能會做那樣的事?!?/br>
    蔣坤神色微動,心里的算盤打得飛快,接著就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公主殿下從前于太子殿下幾乎未曾謀面,也不甚了解,為何就如此信任他呢?”蔣坤神色略顯為難,“這……朝堂政事風云變幻,莫非是公主心性太過善良。”

    公主神色微變,嘆了口氣道:“大伯這是何意?我雖然久居后宮,但也聽聞皇兄文韜武略,每次為國出戰(zhàn)都是奮勇當先,何來不軌之意啊?”

    蔣坤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斟酌道:“公主殿下,殿下與臣血脈相連,有些話屋子里關(guān)起門來說,公主還且聽聽就罷,這……凡事都不能看表面?!?/br>
    公主神情略顯不快,就像小孩子被人詆毀了最崇拜的偶像一樣,卻也不敢和蔣坤動怒,只嚅囁了兩下,訕訕道:“那大伯說,應(yīng)當如何?”

    蔣坤嘿嘿笑了笑,隨即又擺了擺手,似是妥協(xié)道:“哎,不過這也只是臣的一面之詞,公主若是覺著那里不妥,不予理會便是。況且陛下不也曾常常向公主夸耀太子殿下嗎。”

    蔣坤好整以暇地看著公主的臉色空白了一瞬,知道自己的話戳中了那痛處。

    女皇不待見東漓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小女孩天性內(nèi)斂,又不貪心,所以本來也沒什么??膳蔬€偏偏總在她面前談?wù)撍菑奈粗\面的皇兄有多好,在別人眼里是夸耀,可在公主的眼里,就難免多了幾分刺激她的意味。

    公主理了理自己的心緒,把方才那一點不甚外露的難堪給收拾了回去,干笑道:“大伯所言甚是?!?/br>
    她已經(jīng)習慣了收斂自己的情緒,就算再難過也不會和人發(fā)作,積怨再久也不會和人抱怨——她要盡量維持自己的大度端莊,她已經(jīng)不能再讓母皇更討厭她了。

    她想,如果自己不是生來就是這么個睜眼瞎,會不會比皇兄還要更好一些?

    但是很快,這點不合實際的幻念就被她自己打得煙消云散。

    這時,一個小廝匆匆忙忙跑進來傳話:“首輔大人,御史言大人來了?!?/br>
    “哦,是之兄來了啊,”蔣坤撣了撣袖袍站起來,“快讓他進來拜見公主殿下。”

    “是。”小廝應(yīng)了一聲,躬身退了出去。

    很快,言非就跟著帶路的小廝進了門,向公主拜了一拜:“老臣言非,拜見公主殿下?!?/br>
    公主點了點頭:“言大人不必拘禮?!?/br>
    這老頭的爹媽應(yīng)當是相當有遠見的人,早早就預(yù)見這老小子以后要做御史,要他名非字是之,雖說是那么個意思,但也總覺得是在罵人。

    言非耐著性子陪公主寒暄了幾句,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賠笑道:“這……老臣這里還有些公務(wù),要與蔣大人商議,還請公主殿下恕臣失陪?!?/br>
    公主:“嗯,朝廷公務(wù)為重,言大人還請自便,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宮了?!?/br>
    蔣坤趕忙笑著去送她出門,折騰了一圈兒回來,把門一關(guān),就問言非道:“你怎么現(xiàn)在來找我?”

    言非一張老臉皺成一團:“我不就是想來問問,那張鷺年,撈是不撈?”

    蔣坤皺了皺眉頭:“圣旨都下了,怎么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