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短命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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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已經(jīng)去安排平民上船了,東笙還站在出口處等吟風(fēng)。 “你來了。”東笙淡淡地道,雖說是好不容易出來了,面上卻仍是陰沉沉的,不經(jīng)意地往吟風(fēng)身后瞟了一眼,“人都齊嗎?” 吟風(fēng)有些納悶兒,也跟著往后看了一眼,確定自己沒記錯,才點頭道:“都齊的啊?!?/br> “行,”東笙輕描淡寫地道,“那走吧?!?/br> 他轉(zhuǎn)身時臉上的神色仍是涼涼的,可吟風(fēng)卻恍惚間看到他眼中仿佛有一閃而過的悲意。 吟風(fēng)懵了一下,但他那一向短根筋的腦子也沒多想,歡天喜地地帶著人跟了上去準(zhǔn)備回營。 半個時辰以后,三艘巨船全部下水,沙安運送物資的人到了育種大營,卻發(fā)現(xiàn)大營竟然已經(jīng)被人洗劫一空了。而等他們慌里慌張地奔回防線求援時,才發(fā)現(xiàn)他們早已中了華胥人的計。 那早上莫名其妙來突襲的華胥騎兵其實就是來吸引駐防兵力的,此時那群靈鬼已經(jīng)被云霄帶人引入潼羅谷盡數(shù)圍剿了,而若水帶的另外八千輕騎把敵方兩萬兵力引出來后便也果斷“逃之夭夭”,而他們即使知道育種大營被劫,也分不出足夠的兵力去追擊。 醉翁之意不在酒。 東笙走到甲板上去找正在登記簿子的往生,把剛剛裝滿干凈水的水壺塞進他手里,兩人衣服上盡是泥污,慘不忍睹,隔著老遠都能聞見臭烘烘的,但由于一整艘船上的人都是臭的,所以誰也不嫌棄誰。 兩人這一見面,往生抬眸對上他的眼,竟都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兩廂失笑了一陣,東笙的臉色卻笑著笑著就沉了下來。 往生知道他要問什么,所以也跟著嚴(yán)肅起來,手里的簿子都放下了,靜靜地等著他開口。 “帶出來多少人?”東笙的嗓子一開口有些嘶啞,后面的音雖然不嘶了,但也沉沉郁郁的。 往生開口道:“船上的有平民十三萬?!?/br> 雖然當(dāng)初說是有二十幾萬,但其實有很多人已經(jīng)變成靈鬼了,而且出來之后有的人壓根兒不聽招呼,竟然趁亂跑路了——而單槍匹馬能在淪陷區(qū)活多久,誰都沒法說出個準(zhǔn)數(shù)。 東笙深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沉默了一陣,又問道:“那我們的人呢?” “……”往生的眼神也黯淡了下來,“有七個沒出來?!?/br> 而那七個人,正好就是往生派去帶隊的人。 身后帶著那么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還是一群幾乎要被關(guān)瘋了的人,才剛剛隱約感覺到要接近出口了,就像終于發(fā)了狂一般前呼后擁地往外沖,最前面帶隊的人勢單力薄,很快就被擠得摔倒在地上——黑燈瞎火的也沒人知道前邊兒有人摔著了,后頭的人推前面的人,一窩蜂地踩了過去,那些摔倒的人便再也沒能起來。 大概他們自己也不會想到,竟然會被自己的同胞活活踩死。 而那沒能上船的七萬平民中,恐怕也有人是這樣留在那地下渠道里的。 ——他們當(dāng)初在出口附近踩到的不知名的柔軟的東西,八成就是這些人被踩爛了的尸體。 東笙站在甲板上一聲不吭地望著海面上越漸明亮的晨曦。 他不得不承認這是自己的疏忽,老天恐怕也是看不慣他,才開了這么大一個可怕的玩笑。雖然他東笙不是沒見過風(fēng)浪的人,只是這件事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都還會讓他時不時地做噩夢。 但他這時也不過只是一個少年人,縱使是心有九竅,算得出天時地利人和,也算不出無常。 “吃一塹長一智?!蓖⒅谋秤暗溃岸夷闫鸫a對得起那十三萬人。” 東笙沒回頭,仍舊眼神空空地望著遠方的海天交接之處,自言自語一般地接道:“是啊……” “也算是帶他們回家了……” 世上就是有那么些人,縱使是無常,也要拼個山窮水盡才肯罷休,不能對得起世間萬物,但舉頭三尺,要能對得起神明,低頭,要對得起良心。 【作者有話說:夜闖大營的部分就算完了。】 第117章入港 世上就是有那么些人,縱使是無常,也要拼個山窮水盡才肯罷休,不能對得起世間萬物,但舉頭三尺,要能對得起神明,低頭,要對得起良心。 北疆大營不能一日無帥,當(dāng)日晌午過后,東笙等人就在北境防區(qū)下了船,而吟風(fēng)則留在船上負責(zé)把人護送到東海。 興許是否極泰來,這船走得順風(fēng)順?biāo)?,原本預(yù)計要兩天才能到東海大港,結(jié)果翌日一大早就準(zhǔn)備拋錨了。 周子融心情不錯,天都還沒亮的時候就帶人在港口候著了,三艘巨船遮天蔽日地駛了過來,燕海關(guān)塔樓上的哨兵沖他們打了三道旗語,讓他們依次入關(guān),不然怕那無尤江內(nèi)港要讓他們給擠爆。 自從周子融的禁番令實施以后東海的航運就不怎么景氣,本來因著和南疆的貿(mào)易往來越漸頻繁,各大商會商行都有了回春之象,沒想到北疆大戰(zhàn)猝不及防地爆發(fā)了,北民南下,又把東海給沖擊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