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短命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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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武門前的街口,已然不見多少平民了,卻只聽從左邊的路上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見一輛絳頂?shù)鸟R車直直橫了過來,在東笙面前不遠處急急剎停。 東笙勒停了馬,身后的親衛(wèi)已經(jīng)喝了出來:“何人如此大膽,敢攔東宮駕前?!” 東笙卻一眼就認出了這車駕。 趕車的家仆忙不迭跳下車來匍匐謝罪,車上的人卻不疾不徐地提著月白錦緞的衣擺從車里鉆出來,抖了抖袖子,躬身俯首道:“臣周子融拜見太子殿下,臣的馬方才受了驚,一時失了管教,冒犯了殿下,望殿下恕罪?!?/br> 東笙嘆了口氣,心道你還真是不依不饒啊。 他依舊坐在馬上沒動,垂眼看著低著頭的周子融,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陣,暗暗嘆了口氣,手上一使力,撐著馬鞍翻身下來。他身上新傷未愈,這么一動作便毫無懸念地扯動了傷處,登時疼得他臉色一白。 東笙緊張地抬眼看向了周子融,所幸是那周子融沒有注意到他這轉(zhuǎn)瞬即逝的異樣,他松下一口氣,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扶著周子融的胳膊把人扶了起來,嘴里還一邊正兒八百地道:“王爺何需惶恐,此番北疆大捷,可是有王爺?shù)囊话胲姽δ??!?/br> 周子融嘴角噙著笑,抬眸毫不避諱地撞進東笙眼里,沉著嗓子,一字一句地道:“殿下抬舉了,為殿下效勞,刀山火海也不過分內(nèi)之事罷了?!?/br> 那眼神刺得東笙心里一痛,他神色微動,張了張口,卻終究沒說什么,對周子融頷首一禮,便佯裝無事地回頭對親軍道:“幫王爺把馬拉回府?!?/br> “殿下,”周子融喊住他,“今日望日,臣愿請殿下城中賞月?!?/br> 見東笙停住腳,周子融便接著道:“臣誠心向月……就是不知那銀光肯不肯惹這塵埃了。” 寧教我心徒枉然,不教銀光惹塵埃。 東笙沒想到周子融竟然當著外人的面說這種話,或許旁人聽來只覺得哪里怪異,可這字字句句,在東笙的耳里卻曖昧得很,簡直燙得他耳根子發(fā)熱,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猛然轉(zhuǎn)過臉來惱羞成怒地道:“你!” 卻見周子融仍是笑吟吟的,東笙心里更是惱得上火。 想起自己這么久以來因為他那份心意而擾得心慌意亂,可他如今卻如此調(diào)笑于自己。 東笙簡直恨不得指著他的鼻子問他到底哪根筋又不對了,可奈何撕不開這面子,竭力壓下了自己幾欲抬起的手,臉色僵硬地快步走回到周子融身旁,咬著牙湊近了,壓低了聲音道:“王爺殷殷切切,就不怕一寸相思一寸灰么?” 周子融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么說,仍舊八風不動地溫言笑道:“樂夫天命復(fù)奚疑,那話怎么說的來著,所謂弱水三千……” 后半句被東笙給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周子融欣然閉嘴。 直到東笙回東宮換好了朝服,到了御前,腦子里仍是周子融的話。 樂夫天命復(fù)奚疑? 他覺得臉上還在隱隱發(fā)熱。 殿內(nèi)的公公拖長了聲音,尖聲尖氣地喊道:“東宮御前求見——” 女皇:“宣?!?/br> 他在鬼門關(guān)口折騰了幾個月,終于又回到了這偌大的金鑾殿。 東笙頷首登殿,從百官之間徐徐而過,在御前緩緩跪下,行了個匍匐大禮,道:“兒臣參見陛下?!?/br> 有些人并想不到東笙還能活著從北疆回來,臉上紛紛閃過異色,蔣坤看了言御史一眼,才叫言御史把自己差點外露的郁憤給收了回去。 東笙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三四個月不在,朝上就已少了許多熟悉的面孔,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他見都沒見過的新吏,就連公主都被賜了御前行走。 他想,原本以為朝中有李崇文與江族看著,應(yīng)當不會讓蔣坤有太大的動作,可無論是之前西疆援軍的不臣,還是如今顯然被淘換過一遍的朝廷,都已超出他的預(yù)料。 難不成是哪里想漏了? 只聽女皇道:“北疆收復(fù),東宮居首功,太子不畏強敵,攘夷安邦,朕心甚慰,說吧,想要什么?朕賞于你?!?/br> 東笙熟練地回道:“兒臣謝陛下隆恩,然北疆收復(fù)乃陛下洪福庇佑,我華胥之天命也,兒臣不敢貪天之功?!?/br> “殿下,”蔣坤道,“殿下收復(fù)北疆有奇功,又何需自謙呢?” 東笙卻連頭也不回,又緊接著叩首道:“北疆生靈涂炭,長城尚未修復(fù),兒臣不敢邀功?!?/br> 公主上前一揖道:“母皇,皇兄凱旋而歸,按照我華胥律法,當賞食邑千戶,賜絹錦三萬匹,以顯皇恩,以昭天下?!?/br> 北疆卓氏子嗣尚且少不更事,軍政大權(quán)懸而未決,此時所有人都盯著東笙,公主這話也算是給東笙解了圍。 女皇看了看兩人,笑道:“善,說起來再過不了多久,太子便要加冠納妃了吧?朕視那江氏之女與北昭王也算是一對良人,這加起來,便要算是三喜臨門了吧?” 東笙周身一怔,身后百官卻已忙著道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