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短命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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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鯉知道這珠子是找來做什么的,所以也更加不安起來,他神情復(fù)雜地盯著周子融的側(cè)臉看了一陣,想從這張臉上找出分毫的端倪來,證明這不過是句場面話。 然而周子融這人雖說平日里就一副八面玲瓏的圓滑模樣,說話半真半假,真正認(rèn)真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元鯉卻也不是沒見過。那雙漆黑的眼珠子里沒有一絲該有的精光,黑壓壓地沉著,深不見底。 元鯉越看越心驚,他漸漸意識到,周子融這要不死不休了。 這事?lián)Q作任何一個人,都明白到頭來必定是徒勞無功,白白枉費(fèi)精力而已。那畢竟是一千年前就銷聲匿跡的東西,湮沒太久了,世上沒有那么多奇跡和巧合,所謂的渺茫的希望,也只是支撐著苦主繼續(xù)走下去的念想而已。 可周子融明明看得很清楚,卻還是不可抗拒地陷了進(jìn)去。 元鯉覺得周子融已經(jīng)魔怔了。 他本來還想說,王爺,何苦呢。但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來,元鯉沉默地低下頭,四周寂靜得只能聽見極沉的呼吸聲。 周子融的心里只繃著一根弦,輕輕一碰,便會斷得四分五裂,萬劫不復(fù)。 元鯉猶豫了很久,還是忍不住抬起了些頭,轉(zhuǎn)到周子融的正對面,直直地看著他,問道:“恕屬下冒犯……王爺,那若是,真的找不到呢?” 這句話像一顆石子兒,在那根弦上不輕不重地砸了一下,弦隨之一陣膽戰(zhàn)心驚的震顫。 周子融輕輕一怔,喉頭哽塞了一下,像是一口氣淤在了胸口,憋得他難受得如五臟六腑都絞在了一處,半天只扯出一抹苦笑,頓首一揖,沒頭沒尾地撂下一句:“勞煩你了,此恩子融永世不忘?!保缓蟊泐^也不回地朝后院走去。 “王爺?!痹幉惠p不重地開口叫住他。 周子融停了一下。 元鯉道:“羅耿在南疆,我?guī)Я_遲一起去走一趟吧?!?/br> “嗯,”周子融回過頭來,大半個身子已經(jīng)沒入了夜色中,庭院瀉下來的月光在他的側(cè)臉上細(xì)細(xì)勾了一道銀線,“也好,羅遲也許久沒與兄長團(tuán)聚了?!?/br> 東笙生的日子很吉利,時辰卻不大好,正好是深更半夜陰氣最盛之時,當(dāng)初女皇誕首胎,很是艱難,本來日落時羊水就破了,結(jié)果硬是生生挨過了子時,受了好幾個時辰的血罪才把這倒霉太子生下來——也不知這大吉與大兇要碰撞出怎樣一番“七彩斑斕”的命運(yùn)。 所以每年太子的誕辰宴,都要在半夜放一回炮仗,而且所有的器物都得用紅的,為的就是除晦。 當(dāng)然,赴宴的皇親國戚、文武百官、境外使臣,也都一個個穿得跟紅包套一樣。 如此一來,作為大凌使者的伽雷那一身披麻戴孝一般的白錦禮服就顯得十分突兀。 女皇是在神武門前接見他的,遠(yuǎn)遠(yuǎn)看見那一身白就眼睛疼,待到人走近了,便故意冷笑一聲,道:“王子這身衣裳,倒還真是別出心裁啊?!?/br> 伴在旁邊的當(dāng)事者東笙也臉色僵硬了幾分。 伽雷手里拄著那根黑瑪瑙頭的手杖,臉皮像是鐵打的,依然笑得紋絲不亂,氣定神閑地悠悠然給女皇行了個大凌的禮:“見過女皇陛下、太子殿下?!?/br> 女皇不動聲色,身旁的小宦卻已會意,清了清嗓子,道:“王子殿下的衣裳不大合時宜,稍后還請隨小的往外事署換一身新的?!?/br> 伽雷佯裝聽不明白那話中話,哈哈笑了兩聲,擺了擺手道:“陛下誤會了,在大凌,這便是大宴之服……這紅色的,在大凌,是不吉利的?!?/br> 女皇似笑非笑:“王子,入鄉(xiāng)隨俗。” 小宦道:“王子殿下,在華胥,素白服乃喪服……” 伽雷笑著搖了搖頭:“怎么,那我若是不換,豈不是還進(jìn)不了宮城了?” 女皇涼颼颼地扯了扯嘴角,轉(zhuǎn)臉就把話頭甩給了東笙:“阿笙,大凌王子如此穿著,你可介意否?” 東笙眉頭抽搐了一下,他當(dāng)然知道伽雷為何要鬧這出幺蛾子,不過就是惦記著當(dāng)初在北疆那點(diǎn)血債,就眼下看來,大凌的意思還真是要不依不饒了。 東笙道:“華胥自古海納百川,殿下這點(diǎn)心意,有何容不下的?!?/br> 伽雷順?biāo)浦鄣溃骸肮?,還是殿下寬仁啊?!?/br> 女皇冷笑一聲。 伽雷的出現(xiàn)顯得鶴立雞群,仿佛注定要把這場加冠宴攪得雞犬不寧,他才入宮不到法兒就在眾人中傳開了。 東笙裝聾作啞,權(quán)當(dāng)自個兒糊涂。 他倒要看看,這伽雷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查了嗎?”趁著眾人游賞御花園的時候,東笙把周子融引到一個假山石后,壓低了聲音如是問道。 周子融點(diǎn)點(diǎn)頭,他的探子一路從東海跟過來,似乎這人的確只帶了那么幾個隨從:“看著挺正常的。” “不過,”周子融道,“他在京郊的驛站見過江族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