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麟屑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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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此刻去糾結薛開潮到底怎么看待自己又沒有必要,讓他一時頓住想說點什么,又覺得實在說不出。只好繼續(xù)默然無語的給薛開潮系衣帶。 畢竟也在身邊伺候了這么久,舒君耳濡目染,又經常在此起居進出,平常干站著什么也不做到底不像話,現在也會照顧薛開潮。 別的事情他做不來,就是做了薛開潮也看不上,譬如磨墨插花還有烹茶。雖然薛開潮看著對下平和,生活上姿態(tài)隨意,但畢竟生于優(yōu)渥,怎么可能真的毫無要求。 至少舒君暫時學不會,也就穿衣盥洗還算簡單,他做上兩遍也就熟了。 然而今天畢竟與平時都不同一些,他動手中途忽然停住,薛開潮自然發(fā)現了。幽云在旁捧著疊放在托盤里的新衣,也看得一清二楚,等到舒君繼續(xù)了,這才若無其事道:“說來,舒君現在也懂許多事了,我們就說主君其實最會養(yǎng)人的。將來回了本宅,他們一定是看不出來他是哪里來的。到時候主君要怎么安置他?” 這話其實并非問題,而是一個引子。 薛開潮無波無瀾,淡淡的:“他在近身伺候,身份已經明白,還要怎么安置?” 幽云只是笑,并不多說什么。反倒是舒君心里警醒起來,忽然發(fā)覺自己現在仍屬于妾身未明。 幽云她們幾個無論是否真的伺候枕席,在外人看來都自然是薛開潮的私有物。 而他雖然同樣是,但出現的突兀,一定招人注意。有時未必是要問出口,只需看一看就心生疑竇。大戶人家公子身邊的人,多數被看得曖昧。幽云有此一問只是點一點,委婉的問薛開潮,這個人總該有個說法。名正則言順,雖然人人心中都知道,畢竟也該有個說法,才好稱呼。 像是薛開潮救人,其實并非心血來潮,既然收在自己麾下,那么始終敬而遠之不去染指也不大可能。他不是拘泥的人,更不至于在舒君身上都要收斂自己。舒君本人,倒實在不重要了。 薛開潮到底要拿舒君做什么,幽云她們幾個都是清楚的。殺手死士,有這一層關系也無可厚非。把他放在身邊,就像藏利刃在枕畔,是一重隱秘的保障,對舒君自己的身份也能做一層掩飾。 薛開潮雖不動聲色,但已經明示。幽云退下之后,他卻又問舒君自己:“幽云的意思,你想必也清楚明白。你怎么看?” 舒君知道他們談論的是什么,強笑都笑不出,心中發(fā)虛,兩腿發(fā)軟,站在他面前像是被兇獸盯著看,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我……不知道。主君大恩,能看得上我已經是我的榮幸,我并沒有什么看法?!?/br> 是真的沒有。 且不論大恩大德,薛開潮一向也不愛聽人說這個,就說二人身份有別,無論何時也輪不到舒君來說愿意不愿意。 人生至此已經是一片從未見過的新天地,而舒君走在其中什么都不懂,很容易就覺得一切都可以接受。 叫他說他也什么都說不出來,往前想,如果真的到了那地步,他大約也不會后悔。 如果薛開潮見他遲疑就打消這種心思,遺憾大概也有一點。 薛開潮畢竟是舒君此生僅見的品貌身份,在他面前大概只有一次機會,舒君踟躕正是因為這個。 戲班也唱情愛,癡男怨女糾纏不休,女的唱“拼卻一生力,盡君今日歡”。舒君從前沒有開竅,如今也還不是很懂,但這句話忽然就浮現在眼前,從沒有意義的文字變作一種心情。 這一生有今日也就夠了,全都奉獻給一個人只圖酣暢淋漓,大約就是這個意思。自古以來女子求取情愛,都將自己放得很低,似乎只求一回顧,此生就足夠了。 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貴德。感郎千金意,慚無傾城色。 千金意未必是千金意,但不敢攀也不是真的不敢攀。女子邀寵乞憐,無外乎如是。舒君沒有讀過這首詩,答話卻有其中部分意思,無非是說我不配罷了。 但他是真心這樣覺得,因此對將來的事也早有準備,不見得真是個一無所知,更沒有自知之明的孩子,慌不擇路才選了這條路。 薛開潮心中多少有些訝異他的通透,也不再多問。他自己主意已定,更不覺得這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好似一塊點心本來就放在自己面前,吃不吃,吃多少,終究只憑一時心意。 當夜舒君仍然要先沐浴才去薛開潮房里。他在熱水里洗的干干凈凈,頭發(fā)也拿混合香粉的澡豆洗搓干凈,一匹厚綢一樣垂落下來,幽云幽泉輪番上陣給他擦干,甚至還笑鬧著要給他修眉。 舒君多少看出她們的意思,一面是作為貼身侍女洞悉薛開潮的心意,一面也算為他考慮。但爭寵這回事還是算了,她們打扮起人來像是深閨婦人打扮愛寵,盡頭太足,他受不了,站起來一溜煙跑進薛開潮房里。 路上晝行夜宿,這一夜就歇在驛館里。薛開潮房中陳設家具都是他們帶著的,格局也和別院那里差不多,舒君一路溜進來根本沒有障礙。幽云她們自然是不敢再追了,舒君卻一路跑到床帳邊才發(fā)覺不對,多少生出悔意,心中忐忑,倒不敢揭開床帳藏進去了。 雖然同床多回了,但他白天才被提醒過,現在又這幅模樣,一切就變得不同。 瑞獸香爐里吐出細細煙氣,絲絲貼地游走。他赤足站在床邊,半濕的頭發(fā)把身上素色的薄衣烘得半透,頭發(fā)又是放下來的,顯得比平常稚弱,形容尚小,多少也惹人憐愛起來了。 又沒有什么裝飾,膚色如蜜,雙眼深黑,站在床邊踟躕猶疑,是十分單純的模樣。 薛開潮撩開床帳靜靜看著他,眼神也蕩起波瀾。 分明早晚要有這一天,舒君仍然忽得臉紅起來,勢不可擋一路熱到脖頸,期期艾艾的叫:“……主君?!?/br> 薛開潮坐起身,衣裳和衾被摩擦,悉悉索索,隨后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面前。舒君仍然低著頭,羞恥不已,也難免后悔起來,怎么也不肯看他,只看到一截垂落床沿的衣擺上繡著淺色云鶴,淺紫云氣和青鶴纏纏綿綿。 薛開潮的手涼,舒君的手熱,二人接觸,彼此都感覺鮮明。舒君隱約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囁嚅幾次,到底不知道該怎么開頭。 他從沒有這個經驗,一時之間也沒有急智解圍。薛開潮也沒有一定要他開口的意思,直接就拉到了床上。 舒君睜大雙眼蜷成一團,青麒麟湊過來拱在他的脖子上,被薛開潮隨手拿開放在枕頭另一邊。舒君沒人教過也知道應該做什么,畢竟戲文也有露骨的,于是伸手解衣。手指顫抖撥開衣帶,袒露里面肌膚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