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麟屑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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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正事后,父子二人都找不到更多話題,除了那個秘密。 薛鷺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薛開潮在他看來更像是獨孤夫人附帶而來的一個問題,從未認(rèn)真對待,也沒有機(jī)會認(rèn)真對待。 雖然并沒有什么矛盾齟齬,距離越來越遠(yuǎn)之后,倒也有淡淡的溫情。如果夫人還在的話,或許他們能成為很好的一家人,但現(xiàn)在再談感情就未免有點多余了。 薛開潮早已經(jīng)長大,而薛鷺也已經(jīng)離開人世太遠(yuǎn),所以與其噓寒問暖,不如問問那個秘密:“你打算何時披露你身具龍血的秘密?” 再也沒有人能夠比薛鷺更輕描淡寫的提出這個問題,而且直接點出龍血二字了。 薛開潮也是一愣。他一早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和這個秘密相處的也很好,但卻從沒有其他人能夠平淡的對待他的身份。 “現(xiàn)在不行,總得等到我不會因此而死,也不會有人因此而死的時候?!毖﹂_潮如此作答。 “要小心?!毖橎久级凇?/br> 薛開潮答應(yīng)了。 分明薛家曾經(jīng)屢次與皇室聯(lián)姻,生出具有龍血的后代也不是那么新鮮,可是差不多半個身體都能龍化的后代,還是顯得太危險了。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也沒有幾個。得益于當(dāng)時薛鷺和家族不和,長期居住在洛陽,夫人生產(chǎn)之后閉門休養(yǎng),也就控制住了消息源。 此事不能公之于眾,因為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身具能夠顯現(xiàn)出來的龍血,是皇室獨有的特征。即使如此,也常常殘缺不全,不能使用。 薛家有了這樣一個繼承人,很容易招來禍患。即使沒有殺身之禍,也難免有人想要利用這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要弄出白龍已死,青龍當(dāng)立,拱著薛開潮做皇帝又有多難? 因此薛開潮從記事起就知道身邊人嚴(yán)防死守,都是為了隱藏自己的特殊之處。 薛鷺對兒子沒有什么特殊的期許,也沒有寄托什么希望。然而薛家就不可能了,因此連薛家也不知道這件事。 如此嚴(yán)防死守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薛開潮雖然幾乎可以算半龍半人,但正因兩方血統(tǒng)不能和平共處,時?;ハ酄帄Z,先天就有弱點。 最好的解決辦法自然是他的修為日益精進(jìn),人血步步進(jìn)化,終于和原本就十分強(qiáng)大的龍血并駕齊驅(qū),分庭抗禮。 最壞的情況就是二虎相爭,終于燃盡精血靈力,油盡燈枯。 偏偏修行這件事急不來的,只好循序漸進(jìn)。正因如此,薛開潮人生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用來掙命,薛鷺又在退位前不作為太久,有現(xiàn)在這個局面,或許只能說是咎由自取。 可父子兩人都有默契,免了互相指責(zé)這一步,客客氣氣交談過后,薛開潮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回程。 入宮拜辭過兩位女帝之后,就可以啟程回洛陽了。雖然知道他一定不會多留,傳出消息說是他次日就請見,薛開潮的叔父還是吃了一驚,急忙過來。 “這才住了幾天,就急著要走?無論如何,總要等你的生辰過了才好出發(fā)。往年你都在洛陽,不能給你慶生,如今既然在長安,免不了要熱鬧一番的。”他叔父的長相有五分像薛鷺,只是親和很多,和侄兒說話的語氣也是有商有量,還帶一點主持偌大家族所有事務(wù)的無奈:“我也知道你不愛熱鬧,但該有的還是得有,否則,我對侄兒就太不上心了。咱們只在自己家里辦一辦,倒也不會過分?!?/br> 薛開潮聞言,也并不堅持。他從小在洛陽長到十二歲,母親死后因薛鷺無心撫養(yǎng)幼子才送到本宅照顧,和叔父反倒更熟悉些。他有不同的意見,總不能不聽。 見他略有遲疑,薛鳶就趁熱打鐵:“你潛心修行,又接了二哥的令主之位,自從十九歲就去了洛陽。有時候想想,你來家里住下,好像才是昨天的事。我知道你早已超脫出來,并不看重人情。但我修為太低,到不了這個境界,總想為你做些什么?!?/br> 這番感情流露換來薛開潮的沉默不語,二人相對,自己或許不覺得,但靜靜在角落旁觀的舒君總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違和。 或許是薛開潮太淡定了,以至于薛鳶無論說什么看上去都像自言自語吧。 但舒君終究是不夠了解薛鳶,他能夠和聲細(xì)語就一定有把握,薛開潮沒有拒絕就差不多是答應(yīng)。沉默片刻后,青麟君終于妥協(xié):“也好?!?/br> 他的叔父露出欣慰的笑容,也不多留,起身告辭而去。留下舒君疑惑的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又去看薛開潮。 “主君的生辰,是哪一天?”他沒問心里真正好奇的問題,問了個次要好奇的。 薛開潮從門口回來,在軟榻上坐下,同時答道:“三月初六?!?/br> 日子很巧,雖然不是節(jié)慶,但作為主生長的青令與春天有緣,還是很容易令人覺得這種巧合十分奇妙。 舒君蜷起身體,唔了一聲。薛開潮翻開剛才讀到一半因為薛鳶來訪而合起的書,頭也不抬的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到了那天不要亂跑,就留在這里。” 這叮囑多少有些不同尋常,舒君還以為他答應(yīng)留下來就證明薛鳶的描述雖然過于感性,但畢竟也打動了他,于是睜著一雙疑惑的眼睛往上看。 薛開潮也不多解釋。 雖然他在這里住著的時候確實是薛鳶照顧,叔侄之間不能說沒有感情。可是薛開潮來的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是半個大人,十二歲了,記得自己的父母,也記得母親之死,很不好親近。而他又長得太快,沒有幾年迅速剝離浮游表層的感情,變得不喜不怒,不好接近。 薛鳶盡力了,但也就比薛鷺好一點而已。二人的聯(lián)系因彼此位置而不能斷絕,但其實也沒有什么太深的感情。 對薛開潮來說,就是沒有什么感情。 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薛鳶是世家管家人的中正親和,薛開潮就沒有這一份顧慮,行動風(fēng)格和薛鷺相類,其實都很令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