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越歌抿了抿嘴角,垂眸說:“江畫,你這是碰瓷?!?/br> “我不管,反正扣錢?!?/br> 聽越歌承認(rèn)有效,江畫眼里閃過抹得意,想把人推開算賬,結(jié)果原本只是搭在腰間的雙手突然收攏,他不但沒推開,反而被迫貼了過去。 有些動作,自己做,而且是有目的的做沒有什么感覺,一旦由主動化為被動,風(fēng)吹草動都格外明顯。 江畫整個人都僵了。 越歌緊抱著他,下巴貼著肩膀,溫?zé)岬臍饬鞣鬟^耳畔:“扣一次,有時間限制嗎?” “...什,什么?” “既然抱一秒鐘和抱一分鐘都算一次。”越歌稍微松了松手臂,睨了眼江畫開始泛紅的耳尖,說:“我想值當(dāng)一些?!?/br> 江畫結(jié)結(jié)巴巴:“你、你別得寸進尺...已經(jīng)可以了吧?!?/br> “還不行,姿勢也不方便?!?/br> “...嗯?” 越歌貼近已經(jīng)紅透的耳朵,壓低聲音說:“江畫,坐到我腿上?!?/br> “...?” 當(dāng)天晚上,送走了越歌,江畫洗了一把臉降溫,奈何臉上的熱度揮之不去。 太羞恥了,白蓮花真是一點虧都不吃,扣一點錢而已,江畫最后竟反而覺得自己虧了。 越歌其實沒做什么,就是抱了他一會兒,如今回想起來,他腦子里仍殘存著溫?zé)岬挠|感,還有越歌身上淡淡的香味。 “白蓮花!”江畫在臉旁用力扇風(fēng)。 以后不扣了,再也不扣了,他寧可學(xué)習(xí)。 睡覺前,江畫給趙夜白發(fā)去了信息。 【話梅糖就那樣:明天的演出我去看!】 這習(xí)沒法補了,又要花錢又要做題,還他媽的得談戀愛。 不干了! ...... 夜話樂隊的演出地點依舊在嗨街。 懷水中學(xué)樂隊的火爆程度遠(yuǎn)不止于本校,就是在一向互相瞧不上的恒安中學(xué),都擁有著一定的知名度。 周五放學(xué),班上女生壓抑著興奮議論紛紛,江畫偶然聽到幾句,對話的重心除了演出,就是樂隊主唱。 他回憶起樂隊其他人的臉,長得都不錯,但最出彩的的確是趙夜白,在親眼見過趙夜白飆車后,江畫不想承認(rèn)又不得承認(rèn),這狗東西是挺酷的。 趙夜白和越歌一樣,都是他從未見過的類型,但比起循規(guī)蹈矩的越歌,趙夜白要顯得更加神秘一些。 只不過,江畫對他沒什么好奇心,要不是需要趙夜白的意見,只憑他們初識的糟糕經(jīng)歷,江畫壓根不會和這家伙來往。 系統(tǒng):“你今天不和白蓮花學(xué)習(xí)了?” 江畫:“學(xué)學(xué)學(xué),天天學(xué),我也是要休息的!” 一提起這事兒,江畫就冒火。 趙夜白說什么談戀愛使人變壞,放狗屁,明明是談戀愛逼人學(xué)習(xí),越歌沒學(xué)壞,他都快學(xué)傻了。 周五這天,以家里有事情為由,江畫請了一天假,越歌也沒說什么,只囑咐他好好休息。 沒有被問什么事,不用撒謊,江畫松了口氣,放學(xué)后,他便和周大嘴一起去了嗨街。 周大嘴本身對演出沒多大興趣,純屬是跟隨他女神姚瑤的腳步,而江畫和自己班女生都不熟,更別說其他班了,所以到了嗨街,兩人便分道揚鑣了。 演出七點開始,不到七點,嗨街的廣場已經(jīng)人山人海,充斥著a市各地的年輕人,女孩子的比例明顯比男生大一些。 四處都是樂隊成員的海報,江畫去咖啡店買西瓜汁時,還被一個女生強塞了一把印著趙夜白頭像的小扇子。 看見這個,他突然想起上次被趙夜白逼著買下的簽名照好像還在家里沒扔。 回去一定扔了! 不過天氣實在太熱,江畫今天準(zhǔn)備的不充分,連帽子都忘了戴,所以就隨手拿來扇風(fēng)了。 【話梅糖硌牙:我到了,你在哪啊?】 廣場上的人實在太多,江畫給趙夜白發(fā)了條消息,在咖啡店等了好半天都沒等到回信。 樂隊上臺前,后臺服裝樂器什么的都要準(zhǔn)備,趙夜白可能一時沒看到消息。 江畫沒辦法,眼看著演出就要開始,只能先趕往舞臺再說。 擠進舞臺附近的一路竟還算順利,不得不說,有時候出眾的外貌和氣勢確實可以讓人橫著走,每每江畫穿過密集的人群,第一眼看清他的人總是會不自覺愣下神,接著本能得讓步。 江畫借著外貌優(yōu)勢,勉強擠到了舞臺中央。 “嗚哇——!趙夜白!看這里?。。 ?/br> “程真!程真快出來!程真我愛你?。?!” “一閃一閃亮晶晶,夜話主唱大明星!” “小白——!快跟麻麻回家!” 越靠近舞臺,粉絲們的熱情越高漲,震耳欲聾的呼喚聲縈繞廣場,有些口號江畫聽了都替趙夜白臉紅。 也太羞恥了! 小型規(guī)模的演出并沒有保安控場,但粉絲們很有秩序地停在了舞臺邊緣,沒有人爬上臺影響演出。 不知不覺,江畫就被擠到了舞臺旁,他氣惱地瞪向身后的少年:“你再擠我一下!” 那少年身穿懷水高中的校服,好像根本沒聽清他的話,邊隨著音樂前奏搖晃,邊朝他咧著嘴傻笑。 江畫無奈,越氣越熱,拿著扇子用力扇風(fēng)。 “你是趙夜白的粉絲?”少年掃了眼他手里的扇子,扯著嗓門問。 江畫翻了個白眼:“黑粉還差不多。” 少年突然興奮:“太巧了,我也是!” 江畫:“?” 廣場上起碼一半都是趙夜白的粉絲,雖然江畫不懂這些人的眼光,但突然聽到有人說是趙夜白的黑粉,還是有點驚訝。 少年說完話,依舊朝他傻笑,江畫覺得這人有點瘋瘋癲癲的,轉(zhuǎn)過身沒再理會。 在觀眾們翹首以盼的熱烈氣氛里,七點鐘一到,夜話樂隊終于出場了。 尖叫聲幾乎蓋過了音樂,數(shù)種聲音糅雜在一起,江畫難受地捂住了耳朵。 趙夜白抬起手臂,悠悠然做了個收的手勢。 廣場上霎時寂靜,江畫詫異地四下看去,幾乎每個人都仰著頭,一眨不眨地盯著舞臺。 激揚的熱場音樂響起,五人組的樂隊各司其職的演奏,氣勢一點都不像徘徊在成年期的少年。 沒有像平時一般嬉皮笑臉,沒有與熱情的觀眾互動,前奏期間,趙夜白只是站在舞臺中央,靜靜地打著拍子。 就只是這樣,卻像是有聚光燈在他身上一樣,讓人沒辦法不去看他。 當(dāng)趙夜白抬起話筒,吐出第一個音階時,江畫雙眼圓睜,瞳孔狠狠縮了縮。 純黑色的皮衣,黑色緊身休閑褲和鉚釘靴,單邊的鉆石耳墜折射著燈光,眉眼被鴨舌帽遮擋,露出了少年人瘦削精致的下巴。 江畫距離趙夜白大概四五米,角度很近,還能看到對方唱歌時亮晶晶的,盛放閃爍碎星的雙眼。 他想起趙夜白曾開玩笑似的問他,要不要替追夢少年圓夢什么的。 當(dāng)時他認(rèn)定這家伙發(fā)瘋,當(dāng)他人傻錢多好忽悠,現(xiàn)在卻覺得,這家伙可能在說真的。 一首歌演奏完,江畫熱得滿頭大汗,卻傻站著忘了扇風(fēng)。 趙夜白是專業(yè)的。 不是后期培養(yǎng)的專業(yè),是生來優(yōu)越的專業(yè)。 如果說開始時粉絲還有所克制,如今就是打了雞血的瘋狂,江畫慶幸于自己的位置還不錯,起碼四周沒有手舞足蹈的女生。 中場休息,樂隊的成員在切換音樂,在第一首的熱烈之后,是極致的抒情。 不過這次的表演卻突生變故。 表演中途,江畫挑了下眉,耳尖聽出趙夜白唱錯了一個音,幾乎同時,一個拳頭大小的沙包越過半空,砸在了趙夜白的脖頸上。 沙包里裝滿了粉灰,砸到人的瞬間,灰塵四濺,染臟了皮膚和衣服,純黑色的衣服上,粉紅色的灰塵格外明顯。 趙夜白愣在了舞臺上,樂隊伴奏驟停,廣場再度寂靜一片。 江畫轉(zhuǎn)頭,看著身后一手粉灰的少年,腦子有點懵。 少年朝他粲然一笑,又向舞臺丟出一個沙包,這一次打中了趙夜白的胳膊。 “主唱大人,你唱錯音了!這么簡單的歌為什么唱錯?廢物——!” 場面不可遏制地混亂起來。 趙夜白仍一動不動地傻站在原處,江畫看得直冒火,狠狠踩了少年一腳。 “就你長嘴了是不是!狗東西!” 這家伙竟然真是黑粉,還是重度瘋狂的那種。 少年吃痛地縮腳,江畫還想和他講道理,周圍的人群已經(jīng)憤怒地涌了過來,他就在少年身邊,竟倒霉地被牽連了進去。 視線里皆是憤怒的人臉,江畫拼了命地想往舞臺上跑,結(jié)果一股力道更強硬地將他往人流中央帶。 他順著被抓住的胳膊看去,那是一個身型強壯的男人,因為沙包是他這個方向丟出的,男人誤把他當(dāng)成了兇手。 “艸你媽...” 伴隨一聲怒罵,男人揮起拳頭。 手臂想被鐵鉗卡住一般掙脫不開,江畫面白如紙,危急關(guān)頭,害怕得閉緊了雙眼。 可能是上一次被救留下的印象太深,他下意識喊:“越...” 就在這時,一只手自上方擋住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