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可是晏小寶這會興奮得不行,一定要下地! 晏瑜只能給崽兒鋪毯子了,讓他去瘋玩一會。 等宋晨方去而復(fù)返后,晏小寶立即要朝他顫顛顛走過去,卻被他爹長臂一撈的,撈進了懷里,不允許他走離地毯。 “啊噠!”晏小寶倒不在意,已經(jīng)在看宋晨方手里的瓷瓶。 宋晨方眉目慈和的讓人呈上溫水,親自給晏小寶調(diào)了一杯靈薌露,一股子靈芳迅速溢出,倒是真把某小只勾住了,“啊噠!”想喝! “這可是好東西,尋常孩子喝了,都能改變體質(zhì)?!币髮ひ砩钪`薌露的價值,“小寶喝了,肯定身體更棒?!?/br> “啊噠!”晏小寶就摸了摸自己的小光頭,仿佛在問,能長頭發(fā)嗎? 殷尋翼可不知道,不過當(dāng)容大司命喂完崽之后,這小的已經(jīng)渾身發(fā)光了!頭上還真可疑的、生出了一丟丟絨毛兒? “果然。”宋晨方撫須一笑,“小小友神胎天成,能把靈薌露的效果發(fā)揮到最好,小小年紀(jì)已可百邪不侵?!?/br> “如此神奇?”殷尋翼這還真不懂了。 “殷王爺有所不知,靈薌露采用古法煉制,所選靈草,皆是古物,能最大程度覺醒嬰兒的血脈力量,尤其是對本身血脈很古老者,十分有效?!彼纬糠秸f話間,已看向了眼前的小夫妻。 大司命之名,學(xué)宮也有聽聞,不過外頭的一切,對于遠離爭斗、權(quán)謀的學(xué)宮而言,并不重要,但優(yōu)秀的苗子,一直是學(xué)宮呵護的對象。 “噠?噠!”晏小寶還在看著自己發(fā)光的手和jio,十分好奇。 某大司命卻能隱隱感知到,崽兒與他的血脈正在隱晦共鳴著,令他頗為驚訝,這是他從前無法感知到的共鳴感,哪怕十分隱晦,也足以令他側(cè)目。 “怎么了?”晏瑜察覺到某大司命的異樣,但她以為是崽崽有什么不對勁,畢竟某大司命的神色有些怪。 容逸沒瞞著,“我能感知到,小寶的血液,與我生出了共鳴之意?!?/br> “??!”晏小寶也已經(jīng)抱住他爹,十分親近的樣子。 “不凡,不凡。”宋晨方繼續(xù)撫須長嘆,博古通今的他很清楚,古往今來能生出實質(zhì)血脈共振者,都乃非凡尊者。 但宋晨方卻不知,對于容逸父子而言,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不是單純的血脈共振,而是能在茫茫人海中,遠遠鎖定的血脈直聯(lián)。 只是,微有疑惑的容大司命深思了一會,才被晏瑜再次喚回神,“到底怎么了?你怎么怪怪的?!?/br> “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我從前為何不能生出這種感知?!比菀萏拱组g,也已向宋晨方道了謝,“多謝先生。” “不敢不敢!鄙人當(dāng)不得大司命這一聲‘先生’,不過是借花獻佛。”宋晨方連連擺手,“這孩子,你們可要教養(yǎng)好?!?/br> “學(xué)宮不收?”殷尋翼從旁笑問。 宋晨方卻嚴(yán)肅稱,“這樣的苗子,已非我學(xué)宮所能教導(dǎo),大司命必有自己的傳承,學(xué)宮可不能誤人子弟?!?/br> “哈哈哈……”殷尋翼不覺意外,只是感嘆于果然龍生龍啊,非凡的大司命,其子也注定不凡,連學(xué)宮都“不敢”收。 不過不凡的某小這會已經(jīng)過了興奮勁,又開始催他爹出去玩了! 晏瑜只能抱歉辭別宋晨方,約定午膳再見,同時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仔細問問這個大司命具體情況。 但他倆才帶著崽走出院落,一名中年教員卻從外而入,并在看見兩人時,神色微僵道,“兩位要出學(xué)宮?” “嗯?”晏瑜抬眸,有些不解,“并無,教員有事?” 宋晨方也從屋內(nèi)走出,“棋沉,何事?” “宋教長?!敝心杲虇T立即作揖拜見了宋晨方,“學(xué)宮外有人、鬧事,與晏閣老有關(guān)。” “打走便是。”宋晨方回得直接極了。 中年教員卻不得不說,“我本有此意,但來者還帶來大批王都百姓,也沒進學(xué)宮來,其實也不算鬧事,哎!晏閣老不妨自己看看?” 晏瑜倒是利索應(yīng)道,“那我便出去一看。” “請。” 中年教員迎了幾人前往學(xué)宮入口。 好奇的魅兒便率先感知到,“渣渣來了?!” 此刻—— 在學(xué)宮外! 魅兒嘴中的渣渣顧元恒,確實來了,而且據(jù)說還是從王都三步一磕的跪拜而來,已經(jīng)糾集來大批圍觀者,“顧七郎這是要作甚?” 而赤裸著上半身!背負著荊條的顧元恒,此刻恰好磕頭哭道,“子瑜,求你嫁給我!你怨我也好,打我也好,罵我也好,請莫要離開我!要為我們的……”孩子著想啊! 后面的話、完全說不出來的顧元恒,自然是被某大司命的氣息壓制住了!后者的眸中,已聚有碎裂的紫光。 “??!啊噠!”晏小寶也激動起來了,“啊噠噠!”爹!壞蛋來了!去揍他! 某大司命正有此意,所以他已經(jīng)抱著某小,要走出了學(xué)宮。 但也就在此時—— 一道老邁卻尖銳的聲音,已從遠處傳來,“這門親事!老身答應(yīng)了!作為晏閣老的外祖母,老身有資格答應(yīng)!” 第287章 五雷轟渣,不得好死!1更 “嘩!” 人群嘩然爆議,單顧元恒的話,已足夠勁爆! 又來一個“晏閣老外祖母”,足以讓人議論上個三五日了。 盡管晏瑜剛到王都,但有關(guān)她的一切,半年前就在王都陸續(xù)傳開,王都的百姓基本都知道,新任太醫(yī)署閣老不僅年輕美貌,還曾和顧氏七郎有一段風(fēng)月韻事。 雖說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以晏閣老之尊,肯定沒顧七郎什么事了,但八卦從來不需要腦子??!所以有人已吹起了口哨,“喲呵!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對還能成?” “別想了!我聽我七大姑八大姨分析過了,顧七郎請前王后下了懿旨,都沒能讓晏閣老點頭,前王后還因此被廢,肯定成不了!” “哇哦!這么說王上真的很看重晏閣老,竟為此事將新王后廢了,都說顧氏姝色無雙,深得王寵,不過爾爾??!……” 一幫無聊的圍觀群眾一邊盯著現(xiàn)場,一邊已議論開了,有的人還爬上了附近的大樹,興致勃勃的嗑著瓜果。 而坐得高的他們自然都率先看到了,一輛華麗的獸車已趨近,其后,一名身著華服的老邁女子,也在仆婦的攙扶下,自獸車內(nèi)款款而下,頗有幾分賣弄的意味。 “嘖!” 不少站得高的看客都發(fā)現(xiàn),老婦人雖衣著華麗,氣質(zhì)卻十分艷俗,一把年紀(jì)還把臉描描畫畫得濃艷無比,著實辣人眼。 但也有眼尖的人能看得出,這老婦人五官尚可,年輕時應(yīng)是姿色不錯,但這把年紀(jì)了,還把自己圖成這樣,真的不!合適! “咚!” “咚!……”而大力拄著拐杖,朝學(xué)宮入口走來的邱淑芬,她其實確乃晏瑜的外祖母,至今還是奴籍的那位歌姬。 她在張家其實并沒有地位,連妾的名分都沒有,若非這一次有心人搞事,她此刻還在深宅大院中搓搓洗洗。 可她早年其實有機會離開張家,甚至脫離奴籍,然而她錯過了,她很后悔!但她無法回頭,所以她打算拼死抓住這次的機會,應(yīng)該也是最后一次機會! 是以,邱淑芬已再次開口,“顧七郎是老身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人品、性格都很好,和子瑜更是青梅竹馬,老身不知,瑜丫頭你被帶回蒼梧宗后,到底是怎么教養(yǎng)的! 而今竟成了如此勢力之人,不愿嫁給青梅竹馬的顧七郎,甚至不惜讓自己的孩子,被罵為無爹茍合的野種!” 此言一出…… 某大司命已走出了學(xué)宮,眸色早已暗沉如淵,周身更透出了幾分從未有過的戾意!若非晏瑜拉住了他,他恐怕…… 但晏瑜已說,“我來?!?/br> 晏子韶也走了出來,目露怒意的盯著那個很可能真是他外祖母之人,忽然明白!父親為何不愿意提起舅家了。 如此外祖母!認來何用?! 而晏瑜,她已經(jīng)掠過顧元恒,看向那位“外祖母”,眸色清冷,神壓自成,“你說,你教養(yǎng)過我?” 邱淑芬一愣!顯然沒認出晏瑜,畢竟晏瑜和父母長得都不像,不過她更美,美到年老色衰的邱淑芬只覺得刺眼,“當(dāng)然!你四歲之前,都養(yǎng)在老身膝下,今日卻連外祖母都不叫一聲了!你…… 你真是被養(yǎng)廢了!你爹娘到底怎么教養(yǎng)你的?連尊長都不知,也對,你娘死的早,你爹那個糙漢子,如何教養(yǎng)你一個姑娘,難怪把你養(yǎng)得愛慕虛榮,負心涼??!” “胡說八道!小妹生在蒼梧宗,長在蒼梧宗,何時被你這等毒婦教養(yǎng)過?你……”氣到發(fā)抖的晏子韶想上前去把這老毒婦,丟出天際! 他萬萬沒想到!有人能張嘴就說出來這么惡毒,如此毀壞他小妹名聲的話,他甚至剛從有“外祖母”的震驚中回神,就被這波話氣到腦殼要炸。 但他也被晏瑜拉住了…… 而晏瑜,她仍然平靜,哪怕周遭的人已經(jīng)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在指責(zé)她,她清冷如初,只問:“敢對天發(fā)誓么?” 這樣清冷如仙、高貴不可侵的晏瑜,讓邱淑芬更覺怒從中來,想她曾也貌美如花,卻被硬生生磋磨成丑態(tài)畢露的老婦,而這個外孫女,卻光鮮亮麗、美若天仙!她…… “有何不敢!老身發(fā)誓,所言句句屬實,否則必遭五雷轟頂,不得好死!”邱淑芬信誓旦旦的吼出聲。 “轟??!” 天空瞬有雷霆閃爍而來,嚇得邱淑芬手一抖,拐杖都沒能拿穩(wěn),那驚雷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聚于她頭頂。 “轟??!” “轟??!……” 五道驚雷瞬間云集,并在所有人都震驚!不可思議的瞬間,毫不拖泥帶水的轟在邱淑芬腦殼上。 “砰!” 邱淑芬原地焦黑!皮開rou綻,鮮血噴煙,卻沒能立即死去。 因為她要不得好死,當(dāng)然不能死得這么痛快,所以哪怕她沒修為,哪怕她按說就是得原地焦黑成炭的死去,可她就是沒死,她還吊著一口氣,能感受到極致的痛。 而這一幕…… “臥槽!” “真遭五雷轟頂了!” “還不得好死!都沒死掉!這得多痛苦!” 圍觀群眾驚呆了,歷年來不是沒人渣發(fā)誓遭雷劈,但一般而言,沒修為的人可不夠資格引來雷劈。 這也是邱淑芬膽敢發(fā)誓的原因,沒曾想…… “??!” “啊——”痛到慘叫,卻把焦黑的嘴叫裂了的邱淑芬,她已經(jīng)在原地打滾、抽搐、爆裂,但就是沒死。 如此慘狀,把圍觀群眾都嚇到了,更別提顧元恒了,他已經(jīng)在哆嗦了,他顯然還知道、自己的話有多虛。 但晏瑜這次可不會放過他,“顧元恒,你呢,敢不敢發(fā)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