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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道歉,沒提前給你們說清楚情況是我的問題。”周乾組織好語言說道,“迷心民宿到了晚上是有點邪門,不過只要我們按照守則上說的去做,應該不會出什么事?!?/br> 楊沃繃著臉說道:“真的只要按守則說的做就沒事嗎?只要那么做就無事發(fā)生的話,這里又怎么會有鬧鬼的傳聞?一鬧就是幾年?” 許霖慢條斯理地拿著消毒濕巾擦手,“你們有時間討論那些有的沒的,不如關(guān)心一下迷心民宿的衛(wèi)生問題,我在房子里拿著濕巾隨便一抹,哪哪兒都有土,真不知道晚上要怎么睡了。這地方真的有每天按時打掃嗎?” 吳顯不解道:“有那么臟嗎?我覺得我的房間還好啊。” 許霖調(diào)侃道:“有陳雅給你收拾,你當然不知道臟了。” 陳雅臉一紅,指了指安閻,對著吳顯他們說道:“你們要聊天換個地方聊,別堵在路中間,沒看到有人要過去啊?” 突然被提到的安閻:“……” 他其實并沒有想過去,他只是在站在門口光明正大地聽他們“吵架”而已。 有陳雅起頭,其他人都以為安閻站在那里不動是因為被他們擋了道,非但沒有誤會安閻有心聽他們說話,各個都覺得對安閻不好意思。 周乾:“抱歉,剛才只顧著和他們說話,沒看到你要過去?!?/br> 安閻說道:“沒事,我下去吃飯了,你們繼續(xù)?!?/br> 安閻說完一本正經(jīng)地穿過他們五個人,徑直走到樓梯處下了樓。 大老遠的,就看到樓下前臺小妹正坐在位置上發(fā)呆。 安閻走過去輕輕拍了拍桌子,“小姐,這會去餐廳有飯嗎?” 前臺小妹抬頭道:“有的,去了就可以吃?!?/br> “謝謝?!卑查惇q豫再三,開口問道:“你們民宿一直是現(xiàn)在這個老板嗎?換過的話,現(xiàn)在這個老板是什么時候來的?” 安閻嘴上一直否認,可心里依舊對民宿老板的身份抱有希望。 希望民宿老板就是他要找的杜鴆。 前臺小妹答得很干脆,“新老板是兩年前來的,那之后,就再沒換過了?!?/br> 安閻心中一喜,時間和杜鴆離開他的時間點對的上。 安閻胳膊肘搭在桌子上,緊張地看著前臺小妹,“你知道你們老板叫什么名字嗎?” 前臺小妹一臉懵懂,“老板就叫老板啊,他沒有名字。” “……” 安閻懸在半空的心高高掛起,恐怕再也落不了地了。 安閻又問道:“那你們老板平時住在這里嗎?” 前臺小妹:“住啊,我們老板這會正在民宿后面的小院子吃飯呢。” “謝謝?!卑查惖男那楹昧艘稽c,開口提醒前臺小妹,“你下次抬頭看人的時候手扶著點頭,剛才看我的時候,頭都快從后面掉下來了?!?/br> 以為自己裝人裝的很像的前臺小妹,“……” 像迷心民宿這種兇名在外的地方,一年都住不了幾個人。 餐廳卻收拾的像模像樣,飯也做的精細,一眼看過去,中西式早餐都有,色香味俱全。 唯一可惜的,就是眼下給客人做飯的都不是人。 安閻不講究吃的,隨便用餐盤端了份包子稀飯就去圍觀民宿老板吃飯了。 一出迷心民宿后門,安閻先看到的是立在院中的巨大黑色遮陽傘。 民宿老板穿著一身黑紅色西裝坐在傘下,身姿筆挺。 右手端正地捧著一本燙金的紅皮本,微微垂眸看著,給人一種極端自律的感覺。 餐具和食物整齊地擺放在身前的餐桌上,沒有動過的痕跡。 他的氣質(zhì)和杜鴆太像了。 安閻仿佛夢回和杜鴆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把眼前人當作杜鴆,大步向他走去。 注意到有人過來,民宿老板單手合上紅皮本的書脊,轉(zhuǎn)頭看向安閻這邊,一身紅衣襯得臉極白,一雙眼睛黑沉沉的,“你是什么人?” 一瞬間,安閻的夢醒了。 還沒確定民宿老板的身份,安閻不好意思坐他對面,端著盤子在旁邊的桌子坐下了,“我是這里的租客,姓安名閻,閻是閻王的閻。我們昨天晚上剛見過面?!?/br> 民宿老板:“哦?!?/br> 民宿老板專注地看著手里的本,沒再給安閻一個眼神。 安閻斯文地吃著早餐。 民宿老板看了一會手里的本,抬起下巴看著安閻,“那邊還有桌子,請你坐得離我遠一點?!?/br> 安閻偏頭看著他,“我坐在這里影響到你了?” 民宿老板點頭。 安閻開始鬧了,“我坐在這里一沒發(fā)出聲音,二沒擋著你看書的光,你憑什么讓我離開???我們好歹是一起玩游戲的關(guān)系,你至于這么不熟嗎?” 民宿老板放下書道:“和我玩游戲的人就是你?” 安閻點頭,“當然了,不信我給你看紙牌?!?/br> “你不用走了?!泵袼蘩习迓勓阅弥种械募t皮本站了起來,居高臨下道,“祝你用餐愉快?!?/br> 安閻沖著他的背影喊道:“你什么意思?” 民宿老板回頭看著安閻,“這塊地方讓給你了,我對死人一向很有同情心?!?/br> 安閻:“……” 真想拿手里的rou包子糊民宿老板一臉。 可想想那張臉和杜鴆的一樣,他就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