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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鴆說道:“安閻,剛才知道我忘了的都是和你有關(guān)的事的時候,我很高興?!?/br> 安閻意外道:“這有什么好高興的?” “我能回憶的事情太少了,少的就像我沒在這個世上生存過一樣。意識到我失憶后,我曾害怕過去的不堪,更擔(dān)心我根本沒有過去可提?!倍砒c輕聲說著,“是你讓我知道,我那些模糊的、不知去向的光陰,其實全部都被你填滿了。我的回憶,不是一個沒有靈魂和血rou的軀殼,而是和你一起度過的全部?!?/br> “我想成為地縛靈,想成為人,是為了你,但更是為了我自己?!倍砒c低頭親了下安閻有點發(fā)紅的眼睛,“安閻,在我能去的所有地方里,你是唯一的歸宿。” “我也不能沒有你?!卑查愑H了回去,也吻了下杜鴆泛紅的眼睛,“杜鴆,你必須和我一起離開這里。” 擁抱了一分鐘后,安閻身上便沒了剛才陷入杜鴆懷抱時所流露出的柔軟,從精神到氣質(zhì)都變成了平日里直播時的干練模樣。 安閻挽了挽袖子,“杜鴆,再把你的鐵環(huán)露出來給我看看,有個地方我要確定一下?!?/br> 杜鴆一晃手腕,所有鐵環(huán)再一次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 安閻拉著杜鴆走到床邊,接著從行李箱里翻出筆和紙放在一旁,趴在床上仔細檢查杜鴆手上的鐵環(huán),每觀察完一個,就照著鐵環(huán)的樣子把圖案畫在了本子上。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安閻終于按照順序把十四只鐵環(huán)畫完了。 看到第一只鐵環(huán)上的圖案是一個古代風(fēng)格的建筑,安閻轉(zhuǎn)頭問杜鴆,“這個建筑應(yīng)該很古老了吧?你沒有和鐵環(huán)的記憶,那你大概知道你是什么時候成為這個建筑的地縛靈嗎?” 杜鴆蹙眉道:“不記得了,沒有印象?!?/br> 安閻:“你在迷心民宿的時候給我說過,你是宅靈。你知不知道宅靈和地縛靈有什么區(qū)別?” 杜鴆想了想說道:“宅靈是宅子蘊蓄出的靈體,不是人也不是鬼,身上不會有鐵鏈這種束縛物。宅靈能去的地方也比地縛靈遠,但是這不是絕對的,有些地方的地縛靈也可以去離那個地方較遠的地方,不過,最遠也只能在那座城市內(nèi)活動?!?/br> 安閻在第一個鐵環(huán)的圖案旁邊畫了個五角星,“原來是這樣……那你又是什么時候從宅靈變成地縛靈的呢?” 安閻:“可惜這里沒有網(wǎng)絡(luò)也沒有電話信號,要不然我就能打電話聯(lián)系認識的朋友問一問了,看看他們對地縛靈有沒有什么了解……” 杜鴆提醒道:“我記得你的手機已經(jīng)報廢了?!?/br> “手機報廢了我還有電腦?!卑查惼^看杜鴆,“明天我出去一趟,買一部新手機,順便給這里拉個網(wǎng)?” “旺斯酒店有網(wǎng),那些鬼經(jīng)常上網(wǎng)嚇人?!倍砒c說道,“眼下網(wǎng)絡(luò)還處于中斷狀態(tài),等他們的酒店附加服務(wù)結(jié)束,網(wǎng)絡(luò)就會恢復(fù)了?!?/br> 安閻舔了舔嘴唇,看著杜鴆說道:“你是這里最厲害的鬼,能不能給708房間走個后門,讓咱們房間先有網(wǎng)?” 杜鴆搖頭道:“不行,這里和迷心民宿一樣,規(guī)則大于一切?!?/br> 安閻:“你知不知道附加服務(wù)還有幾天會結(jié)束?” 杜鴆:“我和你還有袁野的附加服務(wù)都結(jié)束了,溫馳和莊萌的服務(wù)應(yīng)該就在這幾天。至于更具體的,我不知道。” “好吧?!卑查愓f完打了個哈欠。 杜鴆抬手拿走床上的筆記本,放到了桌子上,“時間不早了,你快睡吧?!?/br> 安閻脫了外衣鉆進被窩,趴在床上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杜鴆,“你不過來跟我一起睡嗎?” 杜鴆過來躺在床外面的位置,把安閻連人帶被子摟在懷里。 安閻:“……” 看到杜鴆過來的那么爽快,他還以為杜鴆會直接進被窩。 安閻咳了一聲,“最近天氣太熱了,你進來和我一起睡,正好能讓被窩涼快一點。” 杜鴆掀開被子躺了進來,無欲無求地,用同樣的姿勢摟著安閻。 安閻往杜鴆身上貼了貼,用人耳剛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杜鴆,你是不是不行???” 杜鴆低頭舔了下安閻的嘴角,又啃了下安閻的下巴,“等回到迷心民宿,你就知道了?!?/br> 安閻被勾起了欲望,“杜鴆,我們今天冥婚了,還是有主持人,當(dāng)著好多鬼的面拜過堂的那種。我必須、立刻、馬上要知道洞房是什么滋味!” 杜鴆愣了,“你這么急……難道我們以前……” 安閻氣得踢了下杜鴆的小腿,“別問,我問就是我男朋友是個清心寡欲的石頭。” “安閻?!倍砒c的聲音軟了下來,“以我現(xiàn)在的身體,你不會舒服的?!?/br> 安閻今晚的情緒不是大落大起,就是大起大落,這會好不容易能嘗點甜頭,自然不想放棄,“舒服不舒服,你說的不算?!?/br> 安閻話說到這個份上,杜鴆再強忍著就真的過分了。 安閻還沒從剛才失落的情緒中回過神,身上就被扒的一干二凈,什么都不剩了。 至于杜鴆,他也什么都沒有穿。 杜鴆和安閻就這樣膩在一起,一直膩在一起,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空氣中,到處都被對方的氣息填滿了。 從半夜到天亮,當(dāng)太陽隔著窗簾照進708房間的時候,安閻脖子后面的紅痕,顏色比他昨晚穿的新郎服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