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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就狠狠的甩上了門,在屋里大力的吸了吸鼻子。 算了,自己這是被壞人拐賣才流落至此的。既然是被拐賣,那總要?dú)v經(jīng)磨難。這只是一點小小的挫折,能活下來都多虧自己機(jī)靈又勇敢!再說王大偉雖然……但比起遇到那個惡心的縣令,也不算什么了! 宋樰抹一把臉。 吃了個閉門羹的王大偉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和宋樰還是有那么點兒苗頭的,特別是上次在鎮(zhèn)上,宋樰表示出了對程哥兒的吃醋,更讓王大偉確定了宋樰對自己的在意:一個人喜不喜歡你,多多少少是感覺的出來了,在王大偉看來,宋樰就是嘴硬傲嬌而已。但今天宋樰的這番發(fā)言,讓王大偉懷疑起了自己:難道一直以來,都是自己自我感覺良好,一廂情愿嗎? 王大偉還記得自己在現(xiàn)代看過一個段子,說現(xiàn)代男性的迷之優(yōu)越感,只要女生沒有明確表示拒絕男生就會覺得對方對自己還是有點意思的。哪怕女生強(qiáng)硬的讓他們滾,他們還會在心里念叨一句“這女的,因愛生恨?!? 王大偉當(dāng)時當(dāng)笑話看過便算了,如今想起來卻覺得分外扎心:難道自己也是這種人其中的一員了嗎?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沮喪:他的盛世美顏在穿越后,確實降級了不少,身份也不再是當(dāng)紅明星了。宋樰作為一個富家小哥兒,流落至此客居他家只是無奈,自己喜歡宋樰是一回事,可是倘若宋樰并不喜歡他,而他硬要高攀,那和那個逼迫宋樰為妾的縣令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仔細(xì)想來,宋樰好像確實是那日從鎮(zhèn)上回來,就開始生氣的。 果然是因為自己舉止輕浮,讓宋樰生氣了吧。王大偉有些挫敗又懊惱,宋樰都這么明說了,他再賴著不走和流氓有什么區(qū)別?他沉默片刻,上前敲了敲宋樰的房門,也并不指望有人會應(yīng)門,只是隔著門板對宋樰表示自己再不會冒犯,并對上次在鎮(zhèn)上的行為道歉:“上次是我孟浪了,對不起,你……你別往心里去。我以后不會了?!?/br> 宋樰簡直要?dú)庹?,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他原本靠在門板上正心里發(fā)酸,此時便狠狠一腳踹在門上:“滾!” 王大偉:“……” 王大偉退后兩步看著晃晃悠悠的破門和屋檐上落下的陣陣灰塵,法子內(nèi)心的為這房屋的壽命和宋樰的安全擔(dān)憂。 之后一連幾日,王大偉都避著宋樰。他回去痛定思痛了一番,覺得自己這樣確實很不好。在古代這樣格外講究門第的社會,跨階層的戀愛若是兩情相悅那是一段佳話,若是單戀可沒人會覺得你有勇氣追求愛情,往難聽了說這叫癩□□想吃天鵝rou——好像在現(xiàn)代也是這樣。 害,自己如今就是一只沒有自知之明的癩□□。王大偉很沮喪,很難過,陷入了失戀。 他這邊避嫌避得過于明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暗地里沒少跟古氏打聽這小兩口怎么鬧別扭了呢。每日閑在家的懶漢們就指著村里的八卦當(dāng)一樂了。可古氏又哪里知道呢?她也挺奇怪呢,之前兩人雖然嘗嘗拌嘴,但那蜜里調(diào)油的感覺是有的,特別是自己兒子受傷那回,宋樰心疼的掉了多少眼淚。這好好的怎么就慪起氣來了呢? 宋樰心里更是有些不是滋味,讓王大偉滾的是他,可是王大偉真滾了,他又覺得失落極了,加上古氏、程哥兒都用探尋八卦的目光時不時看著他,宋樰簡直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這個村子! 家里怎么還不來人接他回去!他再也不想看到王大偉這個混球了! 而這幾日的時間,程哥兒的男人劉二壯求人看了黃歷,選了一個最近的宜婚娶的日子,打算跟程哥兒就把婚事兒給辦了。災(zāi)荒期間自然一切從簡,加上他們一沒什么錢,二來又和村里人不那么相熟,自然也不會大辦,只打算擺上兩桌好飯菜自家人吃一頓,再請村長一家來做個見證,在戶籍簿上記上一筆,這事兒就成了。 因此村里還有許多人不樂意,因為沒有受邀吃不到酒席而罵罵咧咧的說閑話。讓王大偉聽到了,逮著一頓臭罵:“你多大的臉,人家非得請你白吃飯?吃宴席也得隨份禮吧,你是給人拎二斤小米了,還是拿五個大子兒了?” 在這鄉(xiāng)下遇上紅白喜事、孩子滿月去吃席,這兩樣是比較常見、默認(rèn)價值合理的隨禮了。不過懶漢村的人自然是沒想過要隨禮的,純粹是想白占便宜撈一頓飯。但是程哥兒沒請,便念叨了兩句,結(jié)果就被王大偉罵了個狗血噴頭,那人也覺得委屈:“我就是說說,又沒說非要吃不可……” 旁邊人扯他一把:“閉嘴吧你,他們兩口子最近跟吃了槍藥似的,逮誰懟誰……約么是村長被傻哥兒踹下床了,拿咱們?nèi)龌鹉兀 ?/br> 他們沒有受邀,王大偉作為村長自然在被邀請的名單內(nèi),連帶著家里人古氏、宋樰也一起被邀請了。也是因為程哥兒在村里也沒什么朋友,宋樰便算是和他相熟的了,古氏之前也對他算是挺照顧,干脆一起請了來。宋樰原不想去的,王大偉這些時日避著他,那有王大偉的場合他也不想去湊熱鬧。可程哥兒親自來請,想著這是程哥兒一輩子一次的好日子,宋樰終究答應(yīng)下來。 到了正日子,一家三口別別扭扭的一起出了門,古氏走中間,王大偉和宋樰一邊一個隔得老遠(yuǎn),愁得古氏直嘆氣。 宴席就擺在趙家的房子里。王大偉做主把這院子租了一半給程哥兒和劉二壯做新房,程哥兒把這里收拾的極為干凈妥帖。劉二壯別看人長得高大粗笨,卻是個粗中有細(xì)的人。在王大偉那里熬紅糖賺了一些錢,給程哥兒和他娘一人做了一件鮮亮的褂子,映得程哥兒臉上也有了幾分顏色,他娘也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