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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焙螇m靠在了欄桿上。 又是沉默。 胡維朝外邊看了會兒,外頭就是一條小路,估計不能行車,頂多騎騎自行車。 今天太陽不錯,天氣不冷不熱的正好。 他倆就這么并肩站了有一會兒,胡維漸漸覺得能放得開,何塵突然就再開口了。 “你…”何塵看看他,“身體還好吧?” 胡維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全噴出來。 才剛放松下來的身心突然又回到了繃緊的狀態(tài),他來之前就知道,這話題遲早會被提起,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這才第一天,現(xiàn)在成年人講話真的特沒羞沒臊??! “還好…”胡維給噎了半天,最后沒忍住問了:“你呢?” 他要是像條瘋狗把何塵給騎了,何塵應(yīng)該能疼到爆吧…… “我習(xí)慣了,就怕你第一次不適應(yīng)。”何塵說,“之前很多…” 胡維一臉震驚,聽這話像第一天認識何塵似的。 “那啥,”胡維打斷他,咬咬牙頂住羞恥開口了:“如果我對你做了什么亂來的事兒,我很抱歉?!?/br> “什么亂來?”何塵突然像沒反應(yīng)過來。 “就是…”胡維覺得自己隨時能點火發(fā)射了,好容易才擠出了那個字眼:“強上你。” 何塵呆了一秒。 然后像是認真沒繃住,直接笑了起來。 化人形以后,胡維還是頭一回看見何塵當他面這樣笑,懵的同時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沒,”何塵擺個手,“我是想讓你小心感冒?!?/br> 這回輪到胡維石化了,仔細將何塵說過的那幾句話回想了一遍。 “這兒晝夜溫差大,每年冬天拍戲都病一隊人。”何塵說著,目光落在胡維臉上,“不過你應(yīng)該沒事兒?!?/br> 胡維清楚地從他眼里看出了點兒愉悅。 啊,真他媽丟人。 “畢竟你很強…壯?!焙螇m還小聲地補了句。 胡維這會兒連耳根子都是guntang的,看何塵這個反應(yīng),當晚被上的應(yīng)該是…自己。 “那晚我們…”何塵剛要給解釋解釋,結(jié)果胡維直接來了句“我下樓吃飯”,遁了。 溜的時候哆哆嗦嗦地,像怕給落地門夾到尾巴似的。 何塵原地站了會兒,發(fā)現(xiàn)剛到這兒的那種陰郁心情像已經(jīng)消失了。 這孩子應(yīng)該是喜歡他的,何塵特臭屁地下結(jié)論。 導(dǎo)演曾潮提前選好時間,不能免俗地在電影開機當天舉行儀式。 據(jù)說這已經(jīng)算小規(guī)模的拜神了,劇組只整了張小桌鋪上紅布,擺上乳豬再放點兒水果,讓主創(chuàng)團隊輪著拜拜就算完事兒。 其實曾潮不信這個,就是免得電影后邊要出什么大小情況,別人都拿他不祭天說事兒。 曾潮給《遺城》規(guī)劃的拍攝周期大約是三個月,這時長相對拍攝任務(wù)來說還算寬裕,所以曾潮專門預(yù)留了兩天時間,給演員們對對詞、講講劇本。 胡維也分到了完整劇本,淺綠色封皮,薄薄的一本,拿在手里挺有儀式感的。 有的導(dǎo)演喜歡給演員們單獨說戲,曾潮則喜歡像講故事似的,讓所有人端著劇本圍坐在一起,講到誰的部分就專門和誰聊上幾句。 因為胡維的作用是見縫插針地當群演,只能坐最外圍跟著聽聽。 之前他只為了試鏡讀過《遺城》小說,劇本還是第一次讀。 總體上改動不算太大,一些很經(jīng)典的橋段和臺詞都保留了,編劇加入的是戲劇元素與部分俏皮話。 胡維從這個角度,一眼就能看遍所有人手里劇本的差異。 極少部分人劇本像是全新的,更多是拿熒光筆將自己要演的部分給標記了。 當然也有沒倆天就將劇本翻得又皺又破的,比如演沈朝的陸由,他就像是個真學(xué)渣,劇本上給畫得黑糊糊的,字兒也寫得像鬼畫符。 雖然胡維不大愿意,但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朝何塵那兒看了眼。 魔鬼何塵,狗逼何塵。 何塵作為劇中雙男主之一,就坐陸由右手邊。他手里劇本看著也很新,但是隱約能看見每頁都寫了字兒。 不是寫得密密麻麻的那種,而是像皇上批奏折那樣,三兩句甚至幾個字。 這倆主演坐一塊兒,怎么看都像是拿反了劇本。 同樣坐前排的還有男四號劉明輝,進組以后劉明輝依然沒和胡維說過話,甚至連眼神交流都盡可能避免了。 胡維觀察了兩天,還發(fā)現(xiàn)件特神奇的事情,那就是一向?qū)螇m特癡迷的劉明輝,除了必要對詞兒的時候,都沒找何塵說過話。 何塵更是,本身對其他人就不大親切,對上劉明輝態(tài)度簡直就像冷到了南北極。 胡維挺懷疑等開拍了,他倆這情況到底能不能對上戲。 “陸由!”曾潮講一半拍拍劇本,“從今天起到殺青,甭管你有戲沒戲,你都給我把衣領(lǐng)翻好了——” 所有人都笑,演沈朝女朋友的郭黎順手給他理了理衣領(lǐng)。 “何塵…”曾潮看過去,頓了一會兒,“你就這樣吧,反正開拍了演什么是什么?!?/br> 一般來說,劇組拍戲都不會照著劇本上的順序一場場往下演。 《遺城》劇組也是如此,曾潮的習(xí)慣是先從比較貼近日常、起伏較小的部分開始拍,方便演員們找感覺慢慢進入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