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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一陣低低的敲門聲傳來,將李瑾深從沉思間喚醒。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擺。 一道恭謹?shù)穆曇粼陂T外響起。 “商會長,副總長請您過去?!?/br> ****** “咔——” 就在同一時刻,葉之博聽到了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 他安靜地躺著,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來的人不會是李瑾深,因為李瑾深會用特殊的扣門頻率告知自己的到來。 那也不會是紅發(fā)的天權(quán)星和某位沉星海的紳士。 因為他們從來不走門。 那么此時此刻,光顧這間十天都無人問津的囚牢的—— 會是什么人? 下一刻,他就知道了。 “砰!” 房門被重重推開,撞擊在墻面,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一隊身穿暗黃色軍裝,全副武裝的軍人闖入了囚牢。 在他們的身后,房門外停著一輛囚車。 那是一個鐵制的籠子,剛剛夠一個成年人蜷縮在內(nèi)。 葉之博冷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他看到了最后跨入房內(nèi)的那個短發(fā)女人。 那是唯一一個沒有穿軍裝,卻穿著西服套裙的人,在她的西服外,還披著一件長長的白大褂。 白大褂胸口的銘牌閃動著冰冷無機質(zhì)的微光。 科學院。 來的就是那位十三區(qū)科學院的最高負責人。 十三區(qū)的秘書長沈燁。 葉之博未來一段時間內(nèi),以實驗體的身份,所將歸屬的那個“主人”。 房間內(nèi)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 一切都在靜默無聲間發(fā)生。 那隊軍人接到短發(fā)女人的示意,走上前,把葉之博從床上拽下來,反扣住他的雙臂,將他狠狠地壓向地面。 身體被重重慣落在地,發(fā)出沉重的鈍響。 臉頰被迫緊緊貼在冰冷的地面,與粗糙的地毯邊緣來回摩擦,很快滲出細小的血珠。 葉之博安靜地任由他們動作,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他的雙臂被大力折向頸側(cè),沉重的鐐銬以幾乎要碾碎臂骨的力道死死扣緊,牢牢固定在后背,用更加粗壯的鏈條與脖頸上的封禁環(huán)相連。 然后是胸口,腰部,大腿,膝彎,小腿,腳踝。 重重鎖鏈和鐐銬被一重重扣緊,纏繞,深深陷入皮rou間,將葉之博壓迫得動彈不得。 哪怕只是一點點輕微的動作,都能牽動全身的禁錮,給他帶來難以想象的痛苦。 葉之博緊抿著唇,忍耐著這明顯是故意施加的禁錮和折磨,將所有悶哼咽回肚里。 “嘩嘩——” 有人拉動固定在封禁環(huán)上的鏈條,將他從地上粗/暴地拉扯而起,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葉之博渾身被鎖鏈絞得死死的,那道被繃直的鏈條很短,他只能高高揚起脖頸,被拖拽著踉蹌前行。 從床邊到囚車的距離不長,但他卻走得異常艱難。 封禁環(huán)壓迫著呼吸,在拉扯間進一步收緊,窒息的感覺驟然增強,讓他的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身體各處幾乎要被絞斷的痛意源源不斷地傳來,葉之博幾乎已經(jīng)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 在極致的痛苦折磨下,他的表情逐漸變得一片空白。 十天沒有任何進食造成的虛弱讓葉之博連呻/吟的力氣都已經(jīng)消散,所有的意志都被用來對抗從四面八方涌來的痛楚,讓銀發(fā)青年的眼神幾近渙散。 葉之博的神情和眼神無疑已經(jīng)失去了神采,但在精神海的深處,他的意志卻依然清醒如初。 在他曾經(jīng)接受過的訓練中,在痛苦中保持清醒,是最基本也最關(guān)鍵的要求。 即便身體已經(jīng)瀕臨極限,他的意志卻從不曾倒下。 一道冷酷的聲音在這時驀地響起,像是帶著些饒有興味的笑意,落進葉之博的耳中。 “這可是3S的Alpha,不需要擔心他的身體會承受不住。將鎖鏈絞到最緊,不要給他留下任何掙扎的空間。” 是十三區(qū)的副總長紀冰原。 “商會長,您覺得呢?” 還有……李瑾深。 葉之博偏過頭,望向說話聲傳來的方向。 他看到黑發(fā)的李瑾深面色冷漠地向自己望來,冰涼的灰藍色眼睛里沒有一點溫度。 “沈秘書長盡管放心,這點程度他受得住,死不了。” 就連說出口的話也帶著無盡的冰寒和冷酷。 那些字眼像是一道道冰冷鋒利的箭矢,將他牢牢釘死在徹骨冰寒的雪峰,就連血管也被凍結(jié),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彌漫著刻骨的痛意。 在眾人的注視下,銀發(fā)的青年驟然間掙扎起來,被痛色浸染的蒼白面頰上滿是被背叛的不可置信和痛恨。 “商……克己!” 嘶啞的低喊聲微弱得幾不可聞,但那三個字間蘊含的恨意卻無疑已經(jīng)展露分明。 黑發(fā)的華萊商會會長漠然注視著情人徒勞無力的掙扎,對眼前發(fā)生的一切無動于衷。 在他身旁,紀冰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呃……” 在那一剎那間的停頓和掙扎里,扣在葉之博身上的鎖鏈頓時被再次收緊,在摩擦間被劃破的肌膚滲出猩紅的血色,將銀發(fā)青年白色的囚服染紅。 驟然襲來的強烈窒息感讓葉之博陷入了短暫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