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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之博眼中的神色漸漸變了,他挑了挑眉,問道:“你的信息素異位癥……是什么時候消失的?” “就在你來到夏宮之前?!崩铊钗⑿χ_口說道。 葉之博聽到這里,終于慢慢地笑了起來。 “李瑾深……” 這是一場早有預謀。 他們在一起接近百年,李瑾深原來還一直想著要反攻。 “因為信息素異位癥的存在……我需要被你不斷地標記,但既然現在已經消失了……為什么不能是我標記你呢?” 金發(fā)的帝王輕笑著開口,深綠色的眼睛里滿是帶著強烈侵略意味的神色。 沒有一個Alpha會心甘情愿屈居人下,哪怕那是自己所深愛的戀人。 夏登的皇帝陛下想要壓倒某只銀毛獅子已經很久了。 葉之博也笑了起來。 “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銀發(fā)的皇帝同樣沉下眼神,向自己的戀人投以銳利且強勢的目光。 “我任你處置?!?/br> 他輕聲開口,語聲極其溫柔,卻也極度危險。 “但親愛的,如果你做不到的話——” 葉之博緩慢地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今夜我會讓你哭著求我停下的?!?/br> 李瑾深微微揚起下巴,沖他露出一個傲慢的笑容。 “那我等著——” 兩人在下一刻驟然出手,在這狹小的臥室內激烈地對抗起來。 拳、掌、肘、膝……兩人貼身纏斗,在極小的空間內騰挪,毫不留情地攻向對方的弱點。 兩人對彼此都熟悉至極,預判與反預判在激烈的交手間反復上演,難分勝負。 葉之博的左肩挨了一掌,緊接著李瑾深提起左膝狠狠撞上他的腹部。銀發(fā)的帝王冷哼一聲,不退反進,鐵鉗般的手掌牢牢禁錮住那只扣在自己左肩的手腕,另一只手向前抓去,就要扼住李瑾深的脖頸—— 他的神情卻在下一刻驟然大變。 “李瑾深!” 他看到金發(fā)的戀人神情一滯,隨即毫無征兆地突然昏厥,無聲無息地倒在了自己的懷里。 劇烈而駁雜的心跳聲順著兩人相觸的胸膛傳來,那混亂且充滿雜音的心跳聲讓葉之博頓時方寸大亂,滿臉冷酷之色瞬息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瑾深!” ****** “什么!?” “懷……懷孕了?!” 李瑾深再度恢復意識已是在第二天,金發(fā)的皇帝陛下發(fā)現自己回到了夏宮,正躺在自己熟悉至極的寢宮內。 門外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但顯然房內被下了隔音結界,聽得并不清楚。李瑾深微微閉了閉眼,感受到體內一陣陣傳來的虛弱感,有些困惑。 他這是怎么了? 金發(fā)的帝王摸索著坐起身,走下床,往房門口走去,終于聽清了門外的說話聲。 “葉之博……你竟敢對我兒子動手?” “……尊敬的聯邦大帝,請問您打算怎么負責?” “呵呵,你們老路家的男人果然都不是東西——孩子都有了,竟然和我說不知道?” “……啊!突然想起來內閣會議就要開始了——兒子你放心陪著老婆孩子,你老爹我去處理政務了!” 母親,塞西爾管家先生,父親,還有那位沉星海的前任執(zhí)政官…… 他們在說孩子……什么孩子? 李瑾深有些困惑,他強忍著腦中的暈眩感,伸手去扶身旁的墻壁。 門外的說話聲此時都安靜下來,只有白玫瑰溫柔卻可怕的聲音輕飄飄地響起。 “瑾深這孩子最要強,什么都不肯說……你就不會主動問一句?” “孕期前幾個月最為關鍵,現在都已經三個月了!葉之博——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門內,李瑾深驀地睜大了眼睛,深綠色的瞳孔內劃過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懷孕了?! 這怎么可能—— “要是我兒子因此落下什么后遺癥——” 門外,那位永遠溫和嫻靜的女士還在用最平靜的聲音,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氣,向偉大的泛聯邦大帝發(fā)出威脅。 “你以后休想踏入夏登一步?!?/br> “——哐!” 一墻之隔的臥室內傳來巨大的聲響,隨后一群人呼啦啦地沖了進去。 門后,滿臉無措的李瑾深赤腳站在地上,身旁是在他極度震驚之下被生生按出無數裂紋的墻壁。 在激蕩的情緒起伏之下,李瑾深悶哼一聲,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再度昏了過去。 “——李瑾深!” 葉之博飛快地撲了過去,一把接住了金發(fā)的戀人。 寢宮內頓時一片大亂。 …… …… 在一陣雞飛狗跳之后,夏宮內終于安靜下來。 閑雜人等均被遣散,皇帝寢宮內只剩下一臉微茫的李瑾深,一臉驚喜的葉之博,以及滿臉氣勢洶洶的白玫瑰夫婦與塞西爾大管家。 在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后,白玫瑰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語氣極其冰冷地向葉之博問道:“說吧,現在你打算怎么辦?” 葉之博:“……” 白玫瑰滿懷殺意地看著他。 李湛握著帝王權杖看著他。 塞西爾管家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葉之博感到頭皮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