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發(fā)病了，做了平時根本不會做的事?！庇裘示徛拈_口。

    “具體都做了什么，說清楚一點?！甭動^拿出本子開始記錄。

    郁檬想了想，“我連續(xù)一個月沒有吃藥，昨天傍晚情緒就有些控制不住，晚上的時候，已經沒理智了。”

    他有些艱難的開口，“我強行跟男朋友發(fā)生了關系，而且做了很多次，他睡熟后，我還是睡不著，越來越亢奮，就跑出去了?！彼Ｗ×?，沒繼續(xù)說下去。

    敖戈悄悄的伸手過來捏了捏他的小指，郁檬皺著的眉舒展了一下，“我開始奔跑，跑了很久，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轎車?！?/br>
    “那個瞬間，突然像是被控制了身體，眼前一片鮮紅，就只有一個想法?！?/br>
    “砸爛它。”

    聞觀一直寫個不停的筆頓了一下，抬頭看他，“在你的記憶里，出現(xiàn)過黑色的轎車嗎？”

    “記不清了?！庇裘蚀瓜卵劢蕖?/br>
    聞觀又開始寫，“我想問一下敖先生，請問他昨晚有沒有對你做出強迫近乎暴力的行為？”

    敖戈一本正經的回，“沒有，全程我都是自愿的，他......”敖戈像是回味般的笑了笑，“很好?！?/br>
    郁檬：“......”

    聞觀蓋上筆帽，正要說什么就看見了門口站著的人，他冷著臉問，“你杵在那兒干什么？”

    郁檬轉頭，看見那少年踩著滑板靠著門框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聽到聲音，他打了個哈欠，“門外來了幾個醫(yī)學院的，現(xiàn)在在會客廳?！?/br>
    聞觀點點頭，“讓他們等著吧，你先別走?！?/br>
    已經轉身要走的人翻了個白眼，又轉了回來。

    聞觀在紙上一邊寫一邊說，“我給你重新開藥，要按時服用，絕對不能隨意停藥，一定要盡量避免精神刺激。”

    “床事可以進行，但不要太頻繁?！彼ь^，“每個月都要來進行心理疏導，保持身心舒暢，就不會出現(xiàn)更壞的情況?！?/br>
    “所以，別擔心，有人陪著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聞觀罕見的說了一句中聽的安慰話。

    他抬眼看向少年，“你帶著郁檬去拿藥，我和敖戈聊兩句?！?/br>
    郁檬看了看敖戈，站起身跟著臨時助手上了樓。

    敖戈注視著郁檬的身影離開，這才看向聞觀，“你說?！?/br>
    “他的病不太樂觀，即使痊愈，也會有復發(fā)的可能，而且現(xiàn)在發(fā)作癥狀僅僅是初期，之后只會越來越嚴重。

    “他的抑郁還會發(fā)作，到時會抗拒所有人，包括你?！?/br>
    聞觀淡淡地說，“不管你說什么，他都不會回應你，嚴重的話，會自殘?！?/br>
    “抑郁后，躁郁發(fā)作的幾率就更大，他會時常控制不住的跑出去，危險系數(shù)極高，需要時刻注意?！?/br>
    “但也不能經常跟在他身邊，要給他空間，轉移他的注意力，盡量讓他把精力放在工作和享受生活上?！彼f完看向敖戈，發(fā)現(xiàn)他在拿著紙筆記錄。

    敖戈低頭寫著，沒聽到后續(xù)疑惑的抬眼，“您繼續(xù)說，需要我做什么我都記好，一定不會出錯?！?/br>
    聞觀點點頭，“大致就是這些了，如果出現(xiàn)什么新的問題隨時聯(lián)系我?！彼贸鲆粋€刷卡機，“最后一件事，刷卡。”

    兩人離開診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敖戈還沒收到那個車主的信息，也沒來得及去看那輛車的狀況。

    他先把郁檬送回了家，讓他乖乖吃了藥，躺床上補覺。

    敖戈沒耽誤時間，又去了趟樂團。

    這個時間只有瘋子克在那兒，手里拿著個伴奏譜一臉沉迷的哼著調兒。

    看見敖戈進來，他兩眼都瞇成了縫兒，“Apple，你今天怎么回事？來這么晚？”

    “我請假，時間不定，等能來的時候再跟您說?！卑礁炅嘀锹淅锏那倬妥?。

    瘋子克臉氣的通紅，一腳就把譜架踹翻了，“不行！你不在誰來給我開場？！”他睜大眼睛，“你不是說加入樂團就是為了找那個什么檸檬嗎？你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