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也慢慢消失。

    孤島一樣的主城從窗口消失了，窗外變成了一片漆黑。

    “別的地方呢？”連川站在窗前，“那么多代主城，只能看到這一個嗎？”

    “要等，”葉希說，“那些都是已經(jīng)不存在了的東西，只會隨機偶爾出現(xiàn)?！?/br>
    連川沉默了一會兒：“主城下一次出現(xiàn)要多久？”

    “下次？”葉希想了想，“不一定有下次了?！?/br>
    “不是按旋轉(zhuǎn)時間出現(xiàn)嗎？”連川說。

    “你是不是計算了？”葉希笑笑，“從出現(xiàn)到消失，是多長時間，主城從城界到城界距離是多少，能不能算出房子轉(zhuǎn)一圈要多久？”

    連川轉(zhuǎn)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時間也是不存在的，”葉希說，“沒有時間，沒有空間?！?/br>
    窗簾被葉希拉上了，他坐回了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連川沒有停下，把屋子里外都轉(zhuǎn)了一圈，每一個細節(jié)都沒有落下。

    但這的確只是兩間很普通的屋子，雖然跟他生活的主城有著完全不同的材質(zhì)，完全不同的風格，卻并沒有什么異常。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異常，就是都沒有。

    這個屋子里沒有任何文字。

    “你一直在這里？”連川走回小客廳問了一句。

    “嗯?！比~希點頭。

    “多久了？”連川問。

    “說了時間不存在，”葉希說，“我從開始的時候就在這里，結(jié)束的時候還會在這里，我任何時間都在這里……”

    “你也是個BUG吧?！边B川問。

    “我？”葉希睜開了眼睛，“能到這里來的才是BUG，這么大的BUG，很少見的，你之前也只有一個，但他沒有來過這里。”

    “之前的BUG呢？”連川問。

    葉希偏了偏頭，看著他：“第一次有人這么平靜地接受自己是個BUG的設(shè)定啊?！?/br>
    “我不在意我是什么，”連川說，“從來沒有在意過?！?/br>
    “有意思?！比~希想了想，“之前的BUG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什么選擇？”連川問。

    “糾錯，還是消失。”葉希說。

    “選擇之后呢？”連川又問。

    “誰在意呢?！比~希笑了笑。

    “我在意，”連川說，“有人在意。”

    “誰？”葉希問。

    “要砍掉拿著走馬燈的手的那個人?！边B川說。

    葉?？粗?，沒有說話。

    “他叫寧谷，”連川說，“他有跟你一樣的臉，不出意外的話，每一代主城，都會有一個‘你’，對吧？”

    “可以這么說，”葉希說，“世界是一樣的，很多東西都會一樣，會復制，會有殘留，不斷地累積，不斷地出錯，不斷地有人想要知道為什么?！?/br>
    “如果你一直在這里，”連川說，“你就不是他們。”

    葉希還是看著他。

    “你是誰?！边B川手撐著椅背，猛地逼到了葉希面前，“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