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翼呢？”寧谷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九翼。

    “看他自己的了。”連川轉(zhuǎn)身走出了洞口。

    “九翼為什么能把自己一分為二？”寧谷跟上來，兩個人一起往出口走。

    “也許是某一個寧谷從葉希身上得到的靈感，”連川說，“不知道什么樣的BUG能夠成功，就什么都試試?！?/br>
    “現(xiàn)在搞得自己要跟自己打架?！睂幑葒@氣。

    “還好是這樣，他能把矛盾的另一半割裂，”連川說，“要不我們可能沒機會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br>
    清理隊的人都在失途谷四周巡邏。

    看到連川出來的時候，隊員們都走了過來，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又都只是拍了拍肩。

    在沒有方向的最后的倒計時里，什么樣的表達都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

    “我這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清你?！贝喝粗鴮幑?。

    “sh……”寧谷開口連一個字都沒說全，就被連川打斷了。

    “這是春姨?！边B川說。

    是春姨吧。

    寧谷想說的是這一句，但他確定連川以為他要說的是“帥吧”。

    不知道為什么他在連川眼里會是這么傻的人。

    “春姨?！睂幑乳_口。

    春三猛地一抬眼，看著他：“是你?！?/br>
    “嗯？”寧谷愣了愣。

    “誰敢說我不存在……”春三說，“是你的聲音。”

    李向清點了一下物資，主要是食物和水，除了他們自己帶過來的，還有一些從主城的廢墟里四處收集來的，加上蝙蝠扛過來一些，他們在這里撐十天半個月沒有問題。

    露珠一直沒再有什么變化，主城的隊伍把露珠圍得嚴嚴實實，他們派過去的旅行者小隊潛伏在外圍，會定時傳消息回來。

    閃爍著的日光也沒有什么變化，始終維持著頻率。

    明暗之間格外讓人心慌。

    一直有變化的，是黑鐵荒原上的裂縫，有兩條已經(jīng)切進了主城城界。

    旅行者占據(jù)的這一片，是C區(qū)曾經(jīng)的一個商場，地面地下的空間都足夠，可以把E的旅行者大軍安置在倉庫里。

    不少主城的居民也進入了商場，以往見了旅行者不是躲藏就是報警的這些人，現(xiàn)在相安無事地呆在同一個空間里。

    惡魔一樣的旅行者，現(xiàn)在卻像清理隊一樣，帶給他們最大的安慰。

    雖然旅行者不分享食物，但能有一處安全的容身之所，已經(jīng)足夠。

    “那邊的金光，”團長走了過來，低聲說，“不是齊航，是寧谷，失途谷的旅行者已經(jīng)確定了。”

    “已經(jīng)……”李向有些吃驚，“強到這樣的程度了嗎？”

    “當初到底是為什么，”團長看著背對著他們，站在樓頂天臺邊緣的E，“要把他帶去鬼城，我一直沒有想明白，只是因為他最合適用來存放齊航碎片嗎？恐怕沒有這么簡單?！?/br>
    E動了動，轉(zhuǎn)過了身：“他必須離開主城，我知道的只有這一條?！?/br>
    一個旅行者跑了過來，湊到團長耳邊：“寧谷往這邊來了，跟連川一起?！?/br>
    “安全嗎？”李向低聲問。

    “沒有人跟蹤他們，”旅行者說，“連川速度很快，也沒人跟得上他?！?/br>
    “嗯，”團長點點頭，轉(zhuǎn)向E，“你是要回避還是……見見？”

    E沒有說話，往樓梯那邊走了過去。

    還沒走兩步，兩個黑影從天臺邊緣躍了上來，落在了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