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臣_分節(jié)閱讀_30
九班上課和外界傳言不太一樣,一般都比較乖,一是童倦要睡覺。 這祖宗淺眠,老師講課對他來說是優(yōu)美的催眠曲,同學(xué)們鬧哄哄的不行。 二是顧松言,他在教室里鎮(zhèn)著,沒人敢放肆。 雖然他不太說話,但其他同學(xué)就是莫名怵他,一個眼神掃過來,那些不學(xué)無術(shù)的學(xué)渣都安安靜靜玩手機不打擾別人。 顧松言上課也不認真,多半在走神,但老師喊他起來回答問題,他稍微停頓兩秒看看題,就能說出正確答案。 這種毫無懸念的事情老師除了刺激那些學(xué)渣之外,一般懶得做。 童倦睡了會覺,覺得熱。 暖氣片就在他旁邊,兢兢業(yè)業(yè)地往外散發(fā)熱量試圖溫暖整間教室。 童倦昨晚沒睡好,被尾巴嚇得做了一夜噩夢,再加上這幾天腿上的石膏更加煩躁,迷迷糊糊地哼哼了兩聲無意義地嘟囔。 顧松言聽見聲音,側(cè)頭看了他一眼。 童倦不知道什么時候轉(zhuǎn)過來了,面對著他睡。 頭發(fā)有點長,因為睡得不安穩(wěn)稍有些凌亂地垂在白皙的額前,又因為流了汗黏住一縷,額頭上布著汗,連睫毛都濕了。 他像是有點不適,微微張著嘴呼吸,淡粉的唇色變得有些深,紅透了。 張合之間隱隱能看到紅嫩的舌尖。 他校服從來不會規(guī)規(guī)矩矩穿,松垮搭在身上,薄毛衣因為趴著的姿勢毫不設(shè)防地露出一小截白皙流暢的鎖骨,尤其那枚鮮紅的痣,血珠一樣勾人舔舐。 顧松言靜靜看了他一會,周遭的聲音遠極了,只剩童倦微微皺緊的眉頭和無意識呢喃出來的,“熱?!?/br> 暖氣挨得太近了,不熱才怪。 顧松言伸手想去拍拍他的肩叫他起來,還沒碰到的時候就看他突然睜眼,下意識收回來,卻被他一把攥住。 童倦睫毛顫了兩下,像是困倦極了又閉上眼,扣住顧松言的手十指相扣,潮濕的掌心貼著,“不是……沒有尾巴……不是怪物……” 顧松言一愣,心尖像是被一根細針猛地戳了一下。 童倦的嗓子很軟,細細呢喃這些話的時候帶著顫音,他在害怕? 童倦一直是個桀驁不馴的性子,眉目飛揚意氣風(fēng)發(fā),打起架來又兇又狠,童立誠恨不得拿槍抵著他腦門兒都不能讓他服軟。 他就跟沒長軟骨一樣,天生是個烈性子。 顧松言沒想到他竟有這么軟、這么無助脆弱的時候,會因為一個夢怕的眼睛都濕了,顫著嗓音說不。 “顧松言,你松手……” 顧松言聽見自己的名字還有緊跟著的松手,眉頭倏地皺起來,他夢里一直害怕的是自己? 原來這么排斥他的接近么。 只是同桌而已。 童倦模糊感覺到心臟縮著疼,顧松言說他這種怪物不配跟自己說話,攥著他的尾巴讓他放棄一切,嫌他可怕。 他很慌,想讓顧松言松手,卻被扣得死死地。 鼻尖隱約有股冷極了的清苦味道,仿佛很熟悉又想不起哪兒聞到過,童倦擰眉,真的好像顧松言身上的味道。 他怎么這么陰魂不散! “顧松言別拽……不許看……沒有尾巴,不是……我不是怪物?!?/br> 童倦迷迷糊糊地說著夢話,濕漉漉的睫毛顫得厲害,顧松言隱約聽見尾巴,蹙眉往他腰后看了一眼,校服褲子因為坐姿有點褶皺,并沒有凸起的跡象。 哪來的尾巴? 童倦聲音軟著嗓子咕噥了一會,突然又開始皺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顧松言失笑,這人連做夢都做的這么離譜。 童倦半夢半醒意識混亂地想著,顧松言這么欺負他,遲早叫他跪在自己面前認錯,喊自己爸爸。